第116章 腐败的绿叶

张穿云没有回他，牵起他的手把脉，眉头紧锁，“砚书，你……气憋太久了。”

绿叶里却是腐败。

柳砚书不动声色收回手，“没事。”

“柳砚书，我只有你，这个家人。”

张穿云冰冷喊他，察觉语气不对，旋即放缓。

将他抱进怀里，轻拍他背部，温和轻声说：“我不知发生了什么。我说过，你喊我我定是要来，往后我都在。”

柳砚书看着他背后的张起灵，撞上他的目光，“哥，你等会。什么叫你都在？你不当张家人了？你当他面前说好吗？”

“砚书，你在想什么？族长要找九门的人合作，守青铜门。我在长沙盯着他们。”

张穿云好笑地握拳轻点他头顶，无奈摇头放开他。

柳砚书眉间浮现一抹疑惑，“张家人都没了？外族人守青铜门，信得过吗？虽说我也算是九门的人，但从没有这样的特例。”

“张启山之前不是张家人？现在他搞的那个全国寻张起灵，我们都知道。”

张穿云端起水杯给他，见他喝完，拿过放回茶桌。

“你们知道还来？我不清楚他的意图，但也知这是个陷阱，针对张起灵的陷阱。他现在又失忆了，话说离失忆那天多久？”

“两年左右。这些不用你操心，现在说回你的事。”

柳砚书悄悄往外挪，还没几秒。

“砚书，想去哪？”

张穿云伸手摁住他的肩膀，笑着看他。

柳砚书耷拉脑袋，“哥，我不想说。”

“我不问这个，我说的是你的身体，不要再憋气了。”他摸了摸他头顶。

张起灵突然转头看向他们。

“砚书，你当时这么疯！赌一个汪家人会来救你，就算他来救你，那你的身体也不可逆转。

而且这件事应该出乎你的意料，不然你不会将双手放弃。”

张穿云一时气得克制不住情绪，闭上眼不看柳砚书，怕见到他忍不住骂他。

柳砚书见张起灵都看着自己，虚擦额间的汗，都是意外，意外。

“你的理智，你的智商呢？”

“都在的。”

凭柳砚书的听力不可能不知道是汪鑫，而且还一首讥讽刺激他。他知道汪鑫疯，也料想过后果，但没想到挑断手筋脚筋。

但没有价值的玩具，终究自由了。

不过利用汪岑，他好像有些愧疚，即便知道他在演戏。

“后悔吗？”

“有点。”

柳砚书感知头上有两只温暖的手，是张起灵和张穿云。

张起灵通过笔记知道他，轻声说：

“别怕。”

“嗯嗯。”柳砚书笑着看向他，“柳砚洲，笔记本是不是有用？”

张起灵点点头。

柳砚书迟疑问：“你们主动找九门吗？”

张起灵淡然说：“不急，青铜门事关重大，查探他背后的目的。”

“你们住旅店？”柳砚书没看到他们，背有行李或者包裹。

张穿云揉了揉他脑袋，“嗯嗯，我们的事尽量不扯上你。”

“这个，九门有三人见过他。我和他们说一下，你们正常交易。”

柳砚书想了想，迟疑片刻说。

“没关系。我们走了，停留太久。”张穿云轻轻抱了一下，“心情好点没？”

“嗯嗯。”柳砚书看着他们离开，眼里闪过笑意。

汪雨走到柳砚书身后，把外套披在他肩上，“砚书，外面冷。”

柳砚书侧过脸看向他，温和说：“回去吧。”抬腿和他一起走进医馆。

他想了想看向汪雨，“我的两个哥哥。”

汪雨手指不由蜷缩，停顿片刻揽住他的肩膀，“我这是见家长了？”

柳砚书忍不住翻白眼，拿开他的手。

“不曲解了，今晚吃什么？”汪雨又把手放在他肩上，歪头笑嘻嘻看向他。

“吃糖醋豆腐拔丝清蒸鱼。”

“换一个吧……好好好，我吃我吃。”

......

张启山府邸会议室。

他们看向张启山旁边坐着的张起灵，和他身后站着的张穿云，眼里闪过沉思。

张启山扫视一眼众人，肃穆平静说：

“这是张家族长，张起灵。他这次来是和九门合作，我们替他轮流守青铜门，他带我们进去张家古楼。”

“这是条件？守多久？”

“每家轮流守十年，首到九门没人。”

“这么久，青铜门是什么？我们付出的代价，对得上此行张家古楼？”

张起灵淡然说：“张家古楼，外人进入必死。钥匙在西姑娘山。”

齐铁嘴看了看柳砚书又看向张起灵，“进入张家古楼的钥匙在西姑娘山？西姑娘山也很危险？”

张起灵没有回他，盯着桌面发呆。

“西姑娘山，到时去了便知，免得我们说大话，让你们轻视。”张穿云淡然回他。

张启山挤出笑容，颔首冷静说：

“两日后，出发西姑娘山。九门各位可要拿上真本事，这个墓不会简单。”

九门众人纷纷离开，只留下柳砚书和张姓几人。

“砚书，柳砚洲是张起灵？你应该早点和我说，我就不用全国找他了。”

张启山笑得亲和，伸手轻拍他肩膀。

柳砚书淡定摇头，温和目光投向他，“我也才知道，当时见他可怜就带回家了，随意给他取个名字。”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张穿云冷漠瞥了眼张启山，目光柔和移向柳砚书，和张起灵往外走去。

张日山犹豫片刻，没有拦截他们。

张启山余光瞥了他们一眼，“砚书，在院内走走？”

柳砚书点头。

两人走到院内，春风一吹，落花翩翩袭向他们。柳砚书踩着梨花小径，抬手挡住迷人眼的春风，侧过脸平和看向他。

“启山，怎么不说话？”

张启山停下脚步，凝视他许久缓缓说：

“砚书，若有一日我不小心做错事，该如何纠正？”

“你觉得什么样才是错事？只要你心中无愧，不损害九门、百姓的利益，你还是长沙的张大佛爷。”

柳砚书大概猜到他想问什么，但他决定不了他的想法。何况暴露张家的张家古楼，也不是他能替张家人原谅。

张家古楼，长生的办法吗？

张启山没再问，只是默默和他，走在梨花小径。春风越来越狂，这条路来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