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丹道初试

丹殿的青铜穹顶下，十二座丹炉一字排开。

林昭跟着李长风跨过门槛时，鼻尖先撞上了浓郁的药香——那是百年老参的苦甘混着紫霞草的清冽，在暖烘烘的炉温里蒸腾成一片雾霭。

"都静一静。"李长风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的玉尺，震得穹顶垂落的铜铃轻响。

原本交头接耳的外门弟子们立刻闭了嘴，百来道目光唰地扫过来，其中两道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林昭后颈——是张浩和赵虎，两人站在最末排，张浩左边眼眶还泛着青，正是前日李明那拳的印记。

林昭垂眸看向自己的药筐。

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三株赤焰花、五片冰蚕叶，还有半块用荷叶裹着的玄铁精——这是考核要求炼制的"凝血丹"所需主药。

他指尖轻轻拂过赤焰花的花瓣，触感却比记忆中粗糙些。

功德碑在腕间微微发烫，系统提示音像春蚕食叶般细不可闻：【检测到药材异常，建议启动功德推演】。

"本次考核，限时三柱香。"李长风负手站在丹炉前，目光扫过众人，"炼出完整凝血丹者可进内门，丹纹超过三道的，首接入丹堂当记名弟子。"他顿了顿，目光在林昭脸上停驻半息，"若有人敢耍手段..."话音未落，他袖中飞出一道青光，精准劈在右侧第三座丹炉上——那炉壁上竟不知何时爬了道黑纹，被青光一触立即焦黑碎裂。

丹殿里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昭却注意到张浩的喉结动了动，右手悄悄往腰间摸了摸——那里鼓鼓囊囊塞着个小布包，和前日那十二名死士身上的血魂袋纹路相似。

"开始。"李长风的话音刚落，丹炉的火折子便噼啪炸响。

林昭深吸一口气，指尖按在炉底的火纹上。

《太初丹经》的口诀在脑海里翻涌："丹火分三境，心不动则火不摇"。

他念头刚起，掌心腾起一缕青莲色的火苗——正是用功德点推演出来的青莲净火，火苗舔过炉壁时，竟发出类似钟磬的清响。

"这小子...用的是异火？"

"不可能！外门杂役哪来的异火..."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林昭却充耳不闻。

他抓起赤焰花正要投入丹炉，指尖突然顿住——那花瓣背面竟沾着星点黑灰，凑近闻还有股腐肉味。

功德碑的热度猛地攀升，系统提示清晰响起：【检测到阴毒杂质，系邪修常用"腐骨粉"，可破坏丹气运行】。

他余光瞥见赵虎正低头摆弄药筐，袖口露出半截黑布。

林昭心底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将赤焰花在净火上绕了个圈——青莲火过处，黑灰"滋啦"一声化作青烟，连带着将花瓣里潜藏的腐毒也烧了个干净。

三柱香燃到第二柱时，丹炉内传来"嗡"的轻鸣。

林昭手掌按在炉盖上，能清晰感知到药液在丹炉里翻涌成漩涡，每转一圈便凝实一分。

他想起药园老园丁陈伯教过的话："好丹要像人的心，得有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狠劲。"于是指尖加力，青莲火骤然拔高三寸，将丹炉映得透亮。

"砰！"

右侧突然传来爆炉声。

赵虎捂着被熏黑的脸跳起来，他的丹炉裂成两半，黑褐色的药渣正"滋滋"腐蚀地面青砖。"怎么会..."他瞪向林昭的方向，却见林昭的丹炉稳稳立着，炉盖缝隙里渗出的丹香比之前更浓三分。

"第二柱香过半。"李长风的声音像根线，绷得丹殿里的空气都发紧。

林昭额角渗出细汗，却笑得更清冽——他能感觉到，炉内的药液己经开始结丹。

功德碑在腕间发烫，碑身的裂痕又淡了一道，系统提示不断闪烁：【净善功德+50（专注丹道传承）】【镇恶功德+100（识破邪修阴谋）】。

第三柱香的最后半寸即将燃尽时，林昭猛地掀开炉盖。

一抹金光裹着十二道丹纹冲霄而起，在青铜穹顶下凝成一轮小太阳。

丹香瞬间漫遍整座丹殿，连李长风都忍不住眯起眼——那是他当丹堂堂主十年，都没见过的九纹凝血丹！

不，仔细数，竟是十二道！

"这...这是..."李长风大步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悬浮的丹药。

丹药表面的纹路突然流动起来，竟在空气中勾勒出半朵青莲的形状——正是林昭的净火印记。

"好！"李长风突然大笑，震得穹顶铜铃乱响，"十二纹凝血丹，丹纹成印，此子丹道天赋，我青蚨宗百年未见！"

丹殿里死寂了片刻，紧接着爆发出轰然喝彩。

林昭却注意到角落的张浩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赵虎的手还按在腰间的血魂袋上，浑身发抖。

"考核结束。"李长风的声音盖过所有喧哗，他看向林昭的目光里多了丝热意，"明日辰时，来丹堂见我。"

林昭低头收拾药筐，指尖触到筐底一片冰凉——不知何时，那里多了块刻着"丹堂"二字的青铜令牌。

他抬头时，正撞上张浩怨毒的眼神。

那眼神像根淬毒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疼，却也让他笑得更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