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洞中秘境

洞穴里的火把被穿堂风卷得忽明忽暗，林昭盯着楚天行腰间晃动的内门玉佩，耳中还响着刚才系统提示的嗡鸣。

母亲的脸在记忆里越来越清晰，月白裙角沾着丹炉的黑灰，她塞进自己襁褓的玉珏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原来不是试药暴毙，是被血魂蛊锁了命魂。

"交出碑，饶你全尸。"楚天行的声音像淬了冰，身后西个外门弟子的剑尖在雪儿后心压出红痕。

那血魂蛊还盘在她脚踝，蛇信子舔过的地方泛着青黑，可她偏着头看林昭，眼底有团火在烧，像是在说"别急"。

林昭的指甲陷进掌心的血珠里，疼得清醒。

他数着楚天行身后西人的站位：左边两个持青蚨宗制式剑，剑穗是外门弟子的素白；右边两个剑鞘刻着雷纹，应该是刚从雷脉峰调过来的——青蚨宗内门弟子不会亲自当爪牙，楚天行这是怕打草惊蛇，所以带了生面孔。

小梅的手指在他衣角揪出褶皱，药锄的木柄被她塞过来时还带着体温。

小姑娘的声音细得像蚊鸣："洞顶有裂隙，刚才摸石碑时看到的。"她仰起脸，鼻尖还沾着之前蹭的骨碴子，"往深处走，我知道条窄道，能绕到炼丹房后面。"

林昭的目光扫过洞壁。

刚才被血魂蛊撞翻的青铜丹炉还在冒烟，炉身上的云纹和母亲记忆里的丹炉一模一样。

他突然明白小梅说的裂隙在哪儿了——丹炉后面的阴影里，有块凸起的钟乳石，石缝里漏着极淡的青光，像极了药园最深处那口老井的月光。

"楚天行，你说我是贼。"他把药锄往肩上一扛，青莲净火顺着锄刃腾起幽绿火焰，"那我倒要问问，青蚨宗内门弟子私闯上古遗迹，算什么？"

楚天行的瞳孔缩了缩。

他身后拿雷纹剑的弟子动了动，剑尖在雪儿后心又压深一分，她倒抽冷气的声音像根细针，扎得林昭太阳穴突突跳。

"别废话。"楚天行甩袖，"给你三息——"

"三息够我跑半座山。"林昭突然拽住小梅手腕，另一只手扣住雪儿胳膊。

血魂蛊在雪儿脚踝嘶嘶作响，却没敢缠上他的手，金纹从掌心漫开时，蛊虫的蛇信子畏缩着缩成了团。

洞穴深处传来青铜丹炉倒地的轰鸣，这次更近了。

楚天行的脸色终于变了——那声音不像是自然坍塌，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推。

林昭借着这声动静发力，拽着两人往丹炉后面的裂隙钻。

小梅的小短腿倒腾得飞快，边跑边喊："弯腰！石笋尖！"

裂隙比想象中窄，林昭的后背擦过湿滑的岩壁，功德碑在腰间硌得生疼。

他能听见身后楚天行的怒吼，还有剑刃劈在岩壁上的脆响——那些外门弟子追上来了。

"往右！"小梅突然压低声音，指尖点向头顶。

林昭抬头，看见石缝里垂着根手腕粗的藤条，藤蔓上结着暗红浆果，正是药园里用来引开毒蜂的"避腥果"。

他心下了然，拽断藤条扔向追兵方向。

果浆炸开的瞬间，洞穴里腾起浓烈的腥气，追兵的咳嗽声混着血魂蛊的尖叫，暂时被甩在后面。

雪儿突然停住脚步。

她的指尖抚过岩壁上一道浅痕，月光从裂隙漏下来，照出痕里刻着的丹纹——三朵青莲绕着丹炉，正是母亲丹道宗外门首座的标记。"你娘来过这里。"她的声音发颤，"十年前血魂之乱，丹道宗被屠那晚，她带着半块玉珏冲进了这里。"

林昭的呼吸一滞。

记忆里母亲塞玉珏的手又清晰起来，她哭着说"等你能看懂碑上的字"，原来碑上的字不是指功德碑，是这里的丹纹？

他摸出怀里的玉珏，和岩壁上的刻痕一合——严丝合缝。

"血魂蛊骨珠是试药者命魂所铸。"系统提示突然在脑海炸响，【检测到母氏丹道传承，功德+300】。

林昭感觉有热流从丹田涌到眼眶，母亲不是弃他于药园，是用命换他一条活路。

"小心！"小梅的尖叫撕裂寂静。

阴风吹灭了最后一点火把，洞穴陷入漆黑。

林昭的青莲净火自动腾起，照见半空中扑来的黑影——那是只比牛还大的蝙蝠，翅膀展开足有两丈宽，尖牙上滴着绿莹莹的毒液，眼睛是两团暗红的火，正锁定了雪儿的咽喉。

"退到我后面！"林昭把两人往石缝里推，药锄抡圆了砸向蝙蝠下腹。

青莲净火裹着金光炸在蝙蝠皮上，焦糊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蝙蝠吃痛尖叫，翅膀带起的风掀得三人立足不稳。

"它伤口在流血！"小梅举着从腰间摸出的药囊，"是血魂蛊的毒！

这蝙蝠被邪修养过！"

林昭的指尖掐进功德碑。

碑灵的震动突然变得灼热，【镇恶功德+200，检测到邪物，是否激活净火真诀？】他念头刚动，青莲净火腾地拔高三尺，原本幽绿的火焰里浮出金纹，像条活物般缠上蝙蝠的翅膀。

蝙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爪子在岩壁上抓出深沟。

林昭趁机冲上前，药锄对准它咽喉刺去——这一锄他用了七分力，却在触到蝙蝠喉咙的瞬间顿住。

那层看似坚硬的皮底下，竟裹着层细密的鳞片，和血魂蛊的骨珠纹路一模一样。

"是血魂之乱的余孽！"雪儿突然喊，"当年邪修用试药者命魂养蛊，这蝙蝠是蛊兽！"

林昭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记忆里母亲脖颈上的骨珠锁链，想起系统提示里的"血魂蛊骨珠为试药者命魂所铸"。

原来这洞穴根本不是什么上古遗迹，是邪修用来养蛊的炼魂窟！

蝙蝠的爪子扫过他左肩，剧痛让他踉跄。

小梅趁机甩出一把避腥果，果浆溅在蝙蝠眼睛上，它疯狂甩头撞向岩壁。

林昭咬着牙举起药锄，青莲净火在锄刃凝成剑形——这是功德碑新兑换的《无量心剑》入门式，他之前只在系统里推演过三次。

"去！"

剑形火焰破空而出，精准刺穿蝙蝠咽喉。

蝙蝠的哀鸣戛然而止，庞大的尸体砸在地上，震得洞穴簌簌落石。

林昭扶住岩壁喘气，汗水浸透后背，却听见更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低哑的笑声，比刚才的血魂蛊更冷，更沉。

"走。"雪儿拽他胳膊，"这只是看门的，更厉害的在最里面。"

小梅捡起蝙蝠尸体上掉下来的鳞片，塞进药囊："可以炼解毒丹。"她的手还在抖，眼睛却亮得像星子，"昭哥哥，我们继续吗？"

林昭摸了摸心口的玉珏。

母亲的脸在记忆里笑着，说"善需锋芒"。

他把药锄往肩上一扛，青莲净火重新裹住锄刃："走。

我倒要看看，这洞穴最里面，藏着谁的秘密。"

铁链拖地的声响更近了，混着某种野兽的低嚎。

三人顺着洞穴深处的微光继续前行，林昭的影子被青莲净火拉得老长，在岩壁上与母亲的丹纹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