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危机

洞穴里的腥风裹着碎骨碴子刮过林昭的脸，他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那团黑影己经从洞顶扑下，鹰爪带起的破空声几乎要刺穿耳膜——可他盯着那串骨珠时，后颈的汗毛却根根倒竖。

"那骨珠......"他喉咙发紧，想起药园老园丁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珏，"和我娘留给我的东西纹路一样。"

"昭哥！"小梅的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腕，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腰间的药锄，锈迹斑斑的锄刃正对着黑影的下腹，"往右三步！"

林昭的身体先于意识动了。

他往左错步的瞬间，黑影的利爪擦着他左肩划过，布料撕裂声混着鳞片摩擦的沙沙响，惊得小梅的药锄当啷落地。

但这一躲似乎触到了某种机关，脚底下的青石板突然陷下三寸，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缝，霉味混着淡淡的药香从缝里涌出来。

"有路！"小梅眼睛一亮，也顾不得捡药锄，首接拽着林昭往缝里钻，"我刚才数过，洞顶夜明珠的位置和青蚨宗药园的药架排列一样！

这石缝应该通向后殿！"

雪儿的银芒突然在两人头顶炸开。

林昭被推得踉跄着跌进石缝，回头正看见她指尖缠着银色锁链，另一端牢牢锁在黑影的蛇尾上。

那东西吃痛嘶鸣，蛇信子扫过雪儿的手腕，顿时腾起一串血泡，可她的表情比洞穴里的夜明珠还冷："走！

它怕功德碑的光！"

林昭这才发现自己腰间的功德碑正泛着金光，像个小太阳似的照亮石缝。

他赶紧把碑往怀里按了按，金光却更盛了，连小梅沾着泥的衣角都被映得发亮。

石缝越走越宽，等他们钻出时，眼前竟出现座半塌的丹房——墙壁上嵌着七口青铜丹炉，炉身的云雷纹和石门上的如出一辙，最中央那口炉前，立着块半人高的石碑。

"《太初丹经》残卷......"林昭的声音发颤。

他曾在青蚨宗典籍阁偷看过古籍，上面记载上古丹道圣祖以《太初丹经》镇九域毒灾，"这是圣祖的丹房！"

小梅凑过去摸石碑，指尖刚碰到刻字，功德碑突然剧烈震动。

林昭的掌心渗出血珠，金纹顺着他的血管爬上手臂，系统提示音像炸豆子般在脑海里响成一片：【检测到血脉本源，共鸣度提升至50%】【触发记忆碎片：母氏林，丹道宗外门首座，善制九转续命丹】【检测到关键线索：血魂蛊骨珠为试药者命魂所铸】

"我娘......她不是试药暴毙。"林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他看见个穿月白裙的女子跪在丹炉前，炉里的火焰和他的青莲净火一模一样；看见她把半块玉珏塞进襁褓，哭着说"昭儿，等你能看懂碑上的字，就知道娘为什么必须死"；看见血魂蛊的骨珠串成锁链，缠上她的脖颈......

"林昭！"小梅的尖叫把他拽回现实。

洞口的光被遮住了。

楚天行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玄色绣金的外袍一尘不染，腰间的青蚨宗内门玉佩在夜明珠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西个持剑的外门弟子，其中一个的剑尖正抵着雪儿的后心——不知什么时候，那血魂蛊己经缠上了她的脚踝，蛇信子吐着信子舔她滴在地上的血。

"好个偷闯上古遗迹的贼。"楚天行扯了扯嘴角，目光扫过林昭怀里的功德碑，"我早说过，青蚨宗的药园杂役也配学丹道？

把碑交出来，我还能在长老面前替你求个全尸。"

林昭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功德碑上的金纹。

他能感觉到碑灵在震动，像在说"杀"；能感觉到青莲净火在丹田翻涌，像在说"战"；更能感觉到记忆里那个穿月白裙的女子在笑，说"昭儿，善需锋芒"。

洞穴深处突然传来青铜丹炉倒地的轰鸣。

楚天行的脸色变了变，身后的外门弟子握紧了剑。

林昭却突然笑了，他把功德碑往腰间一按，金光瞬间笼罩全身。

小梅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低头，看见小姑娘正把捡回来的药锄塞进他手里，锄刃上还沾着刚才蹭到的骨碴子。

"楚天行。"林昭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火的剑，"你说我是贼？"

他举起药锄，青莲净火裹着金光从锄刃窜出，在丹房里映出一片幽绿。

"那你最好祈祷......"

洞穴深处又传来一声更沉的笑，比之前那只血魂蛊的笑声还要低，还要冷。

"我偷的东西，够你赔上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