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位面初启，暗潮汹涌

林昭指尖距离玉简不过三寸，识海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轰！”

位面通道的石壁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三团黑雾裹着腥风破墙而入。

为首者正是方才被震飞的幽冥，他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黑血，身后两名暗渊会高手各执黑幡，幡面绣着扭曲的骷髅，每抖一次便有阴魂尖啸着钻出。

“小子。”幽冥抹去血迹，眼底翻涌着淬毒的快意，“你当这丹塔王座是天道钦点？不过是我暗渊会布下百年的局——”他抬手掐诀，三具黑幡同时炸开，千万道黑链如活物般缠向林昭识海，“受死吧！”

林昭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黑链上的腐尸气正腐蚀着功德碑的金光，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恶意神魂攻击，护主屏障启动剩余0.3秒。”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老园丁曾说：“丹师的道心，比任何法宝都坚固。”

“《无量心剑》！”林昭低喝，心火自丹田腾起，净世炉在掌心转成金轮。

炉口喷出的焚灵烈焰与黑链相撞的刹那，功德碑虚影轰然落下，金色光罩如蛋壳般裹住他全身——黑链触罩即熔，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这不可能！”幽冥瞳孔骤缩。

他身后那两名暗渊会高手更惨，黑链反噬之力顺着幡柄倒灌，两人七窍飙血，首接被抽成了人干。

“他的功德碑……在吸收我们的怨气！”其中一人临死前惨叫，话音未落便化作飞灰。

林昭握紧净世炉，掌心被炉身烫得发红，却甘之如饴。

他望着幽冥扭曲的脸，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药杵——那时他被宗族踢到药园当杂役，母亲说：“药杵磨得越久，越能杵出人心的苦。”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被欺辱的日子，何尝不是在磨自己的道心？

“啪。”

一枚温热的晶石突然落在他手背。

林昭转头，看见傅青云不知何时站在王座旁。

老丹师的道袍沾着灰，左手捏着半张泛黄丹符，符面“万象归元”西字还在渗着丹香：“这是当年我师父在极北冰原得到的残方，需异界丹火才能补全。”他指节叩了叩林昭识海，“用跨界兑换，现在。”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跨界兑换功能己激活，当前功德点可兑换《九极玄丹经》残章。”

林昭没犹豫。

他闭目沟通功德碑，识海瞬间被星河流转的画面填满——无数光团在眼前飞过，有火焰形状的“离火真解”，有药草形状的“九叶参经”，最终他锁定了一团流转着丹香的光团：“兑换混元归一丹炼制法门。”

“叮——兑换成功。”

海量信息如潮水灌入脑海。

林昭感觉丹田处有团火在烧，那是《太初丹经》与新丹诀在融合。

他抓起净世炉，随手抓过角落三株百年朱果扔进炉中——丹火自动调整火候，药香裹着雷音在通道内炸开。

“成了！”

当最后一缕丹云化作龙形钻入他心口时，林昭听见体内传来清脆的破裂声。

金丹期的气息如火山喷发，他能清晰感知到识海里的位面通道又亮了几分，连远处被邪修污染的灵泉位置都多了三个红点。

“三转丹雷掌！”

林昭掌间凝聚的雷光裹着丹火，正中幽冥胸口。

暗渊会首领被拍得撞穿三道石壁，在地上拖出半丈长的血痕。

他望着林昭周身环绕的丹云，终于露出惧色：“你……你怎么可能在战斗中突破？”

“丹师的突破，本就该在炼药时。”林昭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突破时强行压下的反噬，此刻才涌上来，“但你教会我，也该在杀人时。”

“好个杀人时！”

阴冷的嗤笑从头顶传来。

秦风踏着毒雾破顶而下，他腰间挂着七只玉瓶，每只瓶身都爬满青斑，“万毒谷的千幻蚀骨瘴，你这小杂役可闻过？”话音未落，七只玉瓶同时炸裂，绿色毒雾如活物般缠向林昭咽喉。

林昭皱眉。

这毒雾里混着腐尸花、蚀骨虫和怨魂气，普通修士沾到半点便会浑身溃烂。

但他识海里的功德碑突然泛起金光，一行小字浮现在眼前：“检测到万毒谷绝学，可推演破解之法——需消耗1000净善功德。”

“消耗。”林昭咬牙。

他能看见功德碑上的数字疯狂跳动，却也看见毒雾的脉络在眼中清晰如网。

他反手一掌拍向净世炉，炉口喷出的丹火瞬间变作青莲形状：“焚天灭世掌！”

青莲净火所过之处，毒雾被烧得滋滋作响。

秦风慌忙倒退，却被突然升起的丹影结界挡住退路——傅青云不知何时布下了十二枚丹符，每枚符上都刻着林昭熟悉的药草纹路。

“走！”傅青云拽住林昭手腕，“这结界撑不了半柱香！”

林昭最后看了眼王座下的玉简。

那枚玉简不知何时浮起三寸，表面“天命之子”西字正渗出星光，像在等待什么。

他伸手欲抓，却被傅青云拽得踉跄：“那东西现在拿不走！等你到化神期——”

“前辈！”雪儿的声音从通道入口传来。

少女抱着个青铜药鼎冲进来，鼎中飘出的药香竟压过了毒雾，“丹塔外层的虚空兽被我引开了！”

三人顺着雪儿指的方向狂奔。

林昭能听见身后结界碎裂的声响，能听见幽冥的怒吼和秦风的狞笑，但这些都被他抛在脑后。

当他们冲出丹塔的刹那，晨雾正漫过九域的山尖，而远处的山谷里，一团灰雾正缓缓翻涌，隐约有药香夹杂着腐臭飘来。

“那是……”林昭脚步微顿。

傅青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眉头重新皱起：“青冥谷。百年前血魂之乱时，有邪修在此炼过万骨丹。”他拍了拍林昭肩膀，“先回药园。但记住——”他指了指林昭识海，“那玉简的光，比我见过的任何星子都亮。”

林昭摸了摸胸口。

那里还留着金丹突破时的热意，而识海里的玉简，正随着他的心跳，发出细碎的轻响。

他望着远处翻涌的灰雾，突然想起老园丁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药，从来不在丹炉里。”

此刻他终于懂了。

那药，在人心。

而他的药，才刚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