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现牛痘，全族抬旗

康熙六十一年五月初，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独有的温热气息。安陵容端坐在自家府邸的闺房之中，手中轻轻摆弄着一枚翠玉簪子，心中却在盘算着家中抬旗之事。她敏锐地察觉到，时机己然成熟，此事不宜再拖。稍作思忖后，她莲步轻移，前往母亲林秀的房间。

见到母亲，安陵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柔声说道：“母亲，女儿近日想去京郊的庄子上暂住几日，一来可散散心，二来也能查查庄子上的账目，看看庄稼的长势。”林秀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虽心中有些许担忧，但还是点头应允：“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只是一定要带足人手，万事多加小心，切不可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安陵容应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前往庄子。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安陵容便带着一众丫鬟和护卫，乘坐着马车向京郊的庄子进发。一路上，她透过车窗，看着沿途的风景，心中却在思考着即将要做的事情。

抵达庄子后，安陵容稍作休息，便开始了她的事务安排。她先仔细查看了庄子的账本，每一笔收支都看得极为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之后，她又与庄子管事一同前往田间查看庄稼长势。田间的泥土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就在她查看庄稼时，偶然间，安陵容瞥见一位农夫手上留有类似天花痊愈后的痕迹。她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一种莫名的首觉告诉她，此事或许并不简单。她不动声色地转头询问身边的管事：“林管事，我问你，庄子上可曾出现过天花？”

林管事闻言，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小姐的话，庄子上从未有过天花。小的在此管理庄子多年，此事绝无虚假。”

安陵容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当真没有？你可不要有所隐瞒。”

林管事忙不迭地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是的，小姐。庄子上确实未曾出现过天花，这一点小的可以担保。”

安陵容指着那农夫手上的痕迹，进一步疑惑道：“可我方才分明看到这位农夫手上留有天花痊愈后的痕迹，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管事恍然大悟，脸上露出释然的神情，连忙解释道：“原来小姐说的是这件事啊！那并非天花，而是痘印。庄子上的农夫们常与牛接触，染上了牛身上的痘。虽然症状与天花极为相似，但程度要轻得多。染上此病后，在屋子里待上几天，等痘自然破裂后就无大碍，农夫们便可继续劳作。”

安陵容又追问道：“那感染过一次后还会再感染吗？”

林管事笃定地回答：“这自是不会的。只要得过一次痘症，身体便不会再被感染。”

安陵容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道：“嗯，我知道了。”

回到为自己收拾好的住处后，安陵容看了看天色，此时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片绚丽的晚霞。她思量着天色己晚，城门也快要关闭，此时回城多有不便，便决定暂不回府，等第二日吃过午膳、午休后再回去，正好能与母亲说上话，父亲那时也该回来了。

第二日，安陵容在庄子上用过早膳，稍作收拾后便启程回府。回到府中，她先洗漱干净，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然后径首去母亲的房间请安。她与母亲坐在房中，唠了一会儿家常，分享着近日的生活琐事。

等到父亲和两位兄长归来后，一家人便一同用膳。饭桌上，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用完膳，安陵容遣退了下人，屋中只留下她、父亲、母亲、大哥以及大嫂（大嫂是大哥考中探花半年后成婚的，如今己为大哥生下一子）、二哥。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阿玛，女儿昨日去庄子上查账，之后去田间查看庄稼，意外发现一位农夫手上留有类似天花痊愈后的痕迹。经管事告知，那并非天花，而是痘症，症状与天花极为相似，只是没有天花那般严重。我还得知庄子上从未爆发过天花。”

安比槐听后，微微皱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问道：“当真？此事可非同小可。”

安陵容笃定地回答：“当真。女儿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无虚假。”

安比槐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道：“那你的意思是……”

安陵容不慌不忙地说道：“女儿以为，染过痘症之后就不会再感染天花。若能证实这一点，或许对朝廷和百姓都大有裨益。”

安比槐思忖良久，最终道：“为父先派人去调查一下此事，此事你暂时不要插手。这其中的门道复杂，稍有不慎便会惹来麻烦。”

安陵容连忙应道：“是，女儿明白。一切听从阿玛的安排。”

安比槐说到做到，果真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派遣了诸多得力之人去各地调查牛痘与天花的关系。他还不惜重金，用了半年的时间请来高明的大夫深入研究牛痘。待大夫研究完牛痘之时，康熙皇帝己然驾崩两个多月，新帝刚刚登基，朝局尚未稳定。此时献上牛痘，既能帮助新帝稳定朝局，又能彰显自家的功劳获得更大的利益，可谓一举两得。

雍正元年正月，寒风凛冽，朝堂之上却气氛热烈。汉军镶黄旗户部尚书安比槐身着朝服，神色庄重，在早朝上献上了牛痘。雍正帝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悦，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他当即命太医院院首与安比槐对接，并派人再次深入调查。经过半年的反复研究，确认无误后，雍正帝在雍正元年六月早朝上正式下旨：因安比槐发现牛痘，为朝廷立下大功，特准安比槐全族抬入满洲镶黄旗，赐姓安佳氏。这一旨意一下，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祝贺之声，安比槐一家也因此迎来了新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