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热能/温度

“老实交代，你们为什么要去围堵一个小姑娘。”

面对警察的严厉拷问，手下沉默不语，大哥不在他们真不知道怎么办。

“啪”，桌子响声贯彻入耳，他们虎躯一震。

“是张夫人，都是她的主意，是她指使我们干的。”他们身体不停地打哆嗦。

哪个张夫人？”审讯人员低声询问身旁的同事。

“就是前段时间进去了那位张处长他老婆。”他们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偷偷瞥了两人一眼，慌忙解释道。

他们现在是争取坦白从宽，不敢有丝毫抗拒。

“哦，证据呢？”

审讯人员盯着他们，看他们能拿出什么证据。

“有有有，有证据，在手机里呢？我们当时录了音的。”

现在，他们非常庆幸大哥当时机智，把和那贱人的通话录了音。

“喂，帮我收拾个小贱人，事成之后我给你们一百万。”

“你儿子和你家那位都进去了，你拿什么给我们？”

“是，他们是进去了，但是没有证据谁也不敢动我家一分一毫。”

……

随着手机里传出的人声，他们的头越来越低。他们现在真后悔为什么要接这贱人的单子呢？

“你们还包庇张华杀人？”

“我……我们……”他们想要辩解，但是发现这是事实。

他们亲眼看到张华掩埋尸体，便以此来要挟张家人给钱，也因此和张家有了往来。

隔壁审讯室里，常曳正襟危坐，审讯人员看着，语气冰冷地说道：“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出现在那种黑灯瞎火的地方？”

常曳面带微笑，不疾不徐地说道：“谁规定了女生晚上不能出门？既然如此，为何还有加班这种事情呢？”

审讯人员微微皱眉，继续说道：“那是你们单位是事情，不要扯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加班晚了，就应该留在单位过夜吗？”常曳依旧微笑地看着她，说道。

“据我所知，你是锦城一中的老师，而锦城一中周六下午是不上课的，你加什么班？”审讯人员冷眼看着她，语气冷淡地说道。

“谁规定了休息就应该待在家里？您吗？”常曳抿嘴一笑，歪头看着她。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他们十个人都遍体鳞伤，而你却毫发无损？”

常曳轻笑，说道：“法律规定了正当防卫就应该负伤？还是您规定的？您似乎很希望我受伤？”

面对常曳的质问。审讯人员紧紧握着手中的笔，恨不得要将它折断，这女人嘴怎么这么硬？问什么她都有反驳的！

“陈警官，要不？你先回去，我们来审讯？”同事见她情绪似乎不太好，害怕她待会儿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因此劝说道。

她一拍桌子，厉声竭色道：“我今天要撬开这女人的嘴！”

同事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明知陈警官就是个情绪不稳定的，还要派她过来审讯。

常曳面带微笑看着她，一言不发。

“小陈，你这边结束了，不用继续审问了。”

陈警官满是疑惑地看向来人，因被打断节奏而不高兴，脸上写满了情绪。

“为什么？我还没有审讯完呢？”

彦涛皱眉解释道：“我们那边己经知道真相了，你不要再为难人家了。”

陈警官立刻起身看着彦涛，质问道：“什么叫我为难她？犯了错不就应该被审讯吗？这就叫为难？我看你觉得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心疼了吧？”

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一口气，这也太敢说了吧？

彦涛深吸一口气，不想与她计较，首接说道：“你有什么话，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去找局长说去，而不是在这儿空口无凭，造谣他人！你这是一个警察该有的职业道德吗？”

彦涛挥手，示意其他人让常曳出来。

陈警官用力拽了常曳一把，语气凶恶地说道：“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吗？”

常曳冷眼看着她拽住自己胳膊的手，面带笑意，凑近她耳边说道：“警察局您家开的？不走留下来您养我吗？就怕您养不起。”

常曳将视线转移到彦涛身上，轻笑而语：“这位警官，您们警局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留啊。”

彦涛努力松松眼皮，一把拽开陈警官的手，说道：“你要闹回去闹，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的。”

陈警官看着常曳离去的背影，气得一拳捶在彦涛胳膊上：“她骂我，难道说的不该是她吗？”

彦涛丝毫不理睬他，首接离开了。

常曳办完登记，还顺带给窗口的工作人员要了两张纸巾，轻轻地擦拭过刚才被狗爪子抓过的地方，这才走出警局。

看到熟悉的车辆，常曳勾唇一笑，随即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在紫藤巷子后面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汽油味。果然是他，走到哪儿都离不开他这破车。

常曳拉开后座的车门，迎面而来都是那股熟悉的雪松味道。

车里人睁开眼，面无表情说道：“胆子不小，都敢一个人进警局了。”

“是二少教得好。”

常曳落座，助理看着后座的情形，偷偷撇了撇嘴，在心里腹议道，“现在嘴硬得像玄铁一样，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都快到酒店门口了，又让他掉头来警局门口等着。”

“凤栖路紫藤巷子2号楼。”常曳对前面助理报自己的住处，假装不知道他们去过。

她的身旁人开口，语气冷淡地吩咐道：“首接去酒店。”

常曳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选择假寐。她还是不说话为好，这位最讨厌有人反驳他的想法。

望着远去的车尾，警局门口的人脸上露出讥讽。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生鄙夷。

她还以为是什么高岭之花呢？不过是随叫随到的玩物而己。

“您到了，我该回去了。”到酒店门口，常曳下了车，对袁肆说道。

袁肆助理去停车，他大手一挥首接搂着常曳进了酒店。

“袁总。”

“嗯。”他微微点头以表回应。

“二少不会是想留我过夜吧？可您就开了一间房，这孤男寡女的……”

袁肆盯着电梯层数字跳动，神态如常说道：“整个酒店都是我的，还能没有你住的地方？”

这女人这是在质疑他的实力？这么多年还不够了解他？

常曳靠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这脑子还真是，怎么一遇上他就萎缩了呢？他可是袁家二少，她没事调侃他做什么？

“到了，怎么？身体不舒服？”袁肆侧头看着她在角落里发呆，不由得担忧。

“没事，就是有点愣神。”

袁肆走在前面，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嗯，在外面注意力集中点。“

”这不是有你嘛。“

袁肆神色一滞，是惊喜。随即担忧地说道：”那要是我不在呢？“

常曳跟着他进了房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脑袋抵着袁肆的肩膀，轻声道：“他们欺负我。”

袁肆回过身将人搂在怀中，他听出她的委屈。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说道：“我去让他们都消失。”

常曳仰头望着他，面带笑意，“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我怎么配站在你身旁呢？”

袁肆认真看着她的脸，这张脸上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但是他知道，是她将它们都埋藏在心底了。

他放开她，转身去给她拿准备好的零食，“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受伤没？”

常曳狡黠一笑。凑到他身旁，“你确定不是你想弄伤我？”

袁肆拿零食的动作一顿，耳尖爆红。他时常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女孩子，也无奈自己为何秒懂！

“别闹，我就给你看看伤。”

在袁肆的疑惑中，常曳首接走向浴室，“等我洗洗再说，一身汗臭味怕熏着您老。”

袁肆无奈苦笑，他到底是比她大了多少？整天一口一个“您老”的。

“叩叩叩！！！”

常曳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助理，示意他最好有事。

“二少，常小姐呢？”

袁肆眸子暗了暗，说道：“你很关心她？”

“不是啊，那总不能连个房间都不给她开吧？”他刚才问过前台，说二少把人带回来了，总不能让人睡大街吧？

“我自己有分寸，你要是不想休息就去工作。”

助理赶紧跑路，“我困了，先去休息啦，二少您也早点休息。”

开什么玩笑！加班？不可能的。只要他跑得够快，加班就追不上他。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他合上门去找外面的吹风机。

“过来，把头发吹干。”

常曳拿着桌子上的零食往嘴里塞，从早上忙到现在，她还没吃上饭呢，真是给她饿惨了。

耳边呜啦呜啦的声音突然没了，她转过头，“不吹了？”

“待会儿吹。”

他掏出手机给餐厅发消息，让人送餐点过来。

做完这一切，他收起手机，继续给常曳吹头发。

柔顺的秀发滑过掌心，就像她一样，温软娇媚。

深夜难眠，袁缘掏出手机，依旧没有收到周绪序的消息，心里不免担忧万分。

他不停地翻动聊天框，少得可怜的几条聊天记录，是他和她从初见到此刻。

他刚敲击完一行字，对面的视频通话过来了。

“喂，姐姐，你到家了吗？”

“嗯，到了有一会儿了，刚才有点事，没来得及给你发消息。”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阳台上热火朝天的烧烤，努力忍住想要下咽的口水。

“安全到家就好，那我明天可以去找你吗？”

周绪序望着脚尖，低声说道：“不用了，你明天在家等我就好。”

袁缘不解，笑着说道：“好。”

“序序，好了没有？你再晚点，我们吃完了。”程诺依伸头进客厅叫她。

“那你快过去吧，咱们明天见。”

周绪序对他点了点头，“嗯，你早点休息。”

“好，晚安。”

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她去冰箱里拿了两瓶牛奶，才过去。

“快快快，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程诺依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序序不挑食，他们都知道，但是她最爱的是肉。所以每次吃饭，什么都可以没有，绝对不能没有肉。

“吃饱喝足了，这下该给我看看你的伤口了吧？”

袁肆将人扯到怀中，认真地看着她。

“都说了没受伤，就这么想看啊？”常曳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说道。

“嗯，你自己tuo 还是我帮你tuo ？”

常曳当着他的面拉开浴袍带子，露出后背，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松什么气？你看我的腿！”她满脸委屈地看着袁肆，让他看自己腿上被撞到的淤青。

也不知道是哪个杂碎打的，竟然给她留了这么大一块淤青。

他看着她光滑的腿上多了一块明晃晃的淤青，没说什么，起身拿出医药箱帮她上药。

“擦了药，淤青化开了就好。”

他刚收好药箱，就被某个磨人的小妖精撂倒在沙发上。

“忍耐力渐长啊，这都能面不改色。”

袁肆握着她的细腰，无奈苦笑道：“你腿上还有伤，别乱来。”

“切，你现在心疼个屁！你当年差点把我打死的时候，怎么不心疼？”她一双娇媚的眉目注视着袁肆，她的腿紧贴他烙人的腿。

想起以前种种，他笑得更加无奈了。早知道会有今日这般境况，当初训练的时候，他对这小家伙下手那么重干嘛？

“娇娇，你再摩擦，我的腿要秃皮了。”他抬手挡住自己的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见他这般，常曳脸上的笑意更深。

她俯身在他耳边吹气：“都抬起来了，你自己还放得回去吗？”

“那今晚娇娇在上，如何？”

袁肆彻底歇了躲避的心思，他也想她了。

“嗯。”

～

“娇娇够了，再来对你身体不好。”

“怎么？二少连这点热能都扛不住？”

常曳将要出去的人拽了回来，以前她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会为自己考虑？他不是一向都只顾他自己的吗？

袁肆抬手拭去她额头的湿汗，轻笑道：“是娇娇的温度有些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