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真相

方希楠吃了饭就骑着车去小姨家的烧烤店帮忙，小姨平时按小时给她钱，有时候会给的多一点，到了寒暑假方希楠自己白天找个兼职，晚上继续去打工。

“哎，小楠我刚才看见你姐回来了？”小姨问她。

方希楠戴着围裙说:“嗯，今天刚回来的。”

“哦，是不是你奶奶叫她回来见那个什么相亲对象的？”小姨在前台点完单说着。

方希楠点了点头:“嗯，就是回来看看。小姨，你见过那个男的没？”

小姨说:“听你奶奶说过，是隔壁一个姓江的，人是中专毕业的，好像现在在酒店的厨房当学徒的。人嘛，我就没见过了。”

“也不知道人怎么样？等明天回来再说吧。我先去干活了。”方希楠忧心忡忡地说着。

“行。这事儿你别想那么多，你个小孩好好上学就行了。”小姨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了。”

晚上的烧烤店人没有特别多，方希楠在得空的时候就会在前台写作业或者看书，等到需要帮忙的时候再继续。

本来方希楠一开始是想每天做到11点半再回家的，可是小姨不让，说小孩就是要好好上学。

方希楠知道，烧烤店到了半夜里生意也比较多，让她干到十点半就回去，不过是让她更轻松一点又有理由给她钱。

“欢迎……”方希楠愣着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安常乐说:“我才下课呢，然后去店里吃了饭。想着看看你在不在？”

“找我有事？”方希楠站在门口问。

安常乐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就是顺道跟你打个招呼嘛。”

“哦好。”方希楠回答说。

“老板，这边要一瓶啤酒！！”里面有人叫着。

“哎来了！”方希楠大声地回答，看了一眼安常乐。

“没事，你去忙吧。我回家了。”安常乐急忙说。

“那你路上小心点。”方希楠说。

“嗯。”

安常乐看着她进去在冰箱里拿了一瓶酒给人家送过去，她瞟了一眼前台刚刚方希楠站的地方，上面放着书。

安常乐刚回家，外婆和外公还在客厅等她。

“外公外婆我回来了。”

外婆说:“你这孩子，你说说你那么晚才回来。刚刚说叫你外公去接你，你也不要。吃过饭没？”

安常乐点了点头说道:“吃了，在机构外面的馆子里吃的牛肉面。你们别等我啊，困了就去睡觉。”

外公说:“不行，下次我还是去接你。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

安常乐脱了书包，坐在沙发上:“哎呦，这里才多远啊？坐个公交车也一下子就回来了。再说了，我都十几岁了，回来也不是很晚啊，只不过是今天在外面吃了个饭嘛。”

外婆说:“你啊，明天还是要回来吃饭。在外面吃干不干净啊！能吃的好吗？”

安常乐笑了笑说:“中午没吃饱嘛在学校，在机构的时候我己经饿的不行了，等不到回来吃饭了。然后那家馆子闻着那么香，我实在忍不住啊！”

外公站起来准备回去卧室了:“反正下次我去接你去，多不安全。”

安常乐妥协着说:“行行行，外公不怕累就好。”

外婆眯了眯眼睛说:“我和你外公在这看电视剧都看困了。你早点睡，哎呦，我也要去睡觉了。”

安常乐说:“好，你们困了就去睡觉吧，下次别等我了。万一我下次在外面溜达溜达，回来晚了怎么办？你们还在沙发上等我啊！”

“你不回来，我们俩能睡得着？”外婆说着走进卧室去。

安常乐正要去洗澡呢，结果听见有人按门铃。

“谁啊，这大晚上的？”外婆在里面说道。

“我去看看！”安常乐说着去门口，对着猫眼看了看。

是陈静然。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安常乐打开门问她。

陈静然犹豫着说:“我能进去吗？我想……跟你说些事情。”

“谁呀？常乐。”外婆问。

“哦，是楼下陈静然，找我的。”安常乐对着里面喊了喊，又转头说:“那你进来吧。”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陈静然犹豫着低着头，安常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给她倒了杯水。

“要不，去我卧室？”安常乐开口。

陈静然点了点头。

“什么事啊？”安常乐温柔地问着。

陈静然说:“我犹豫了好久，本来想着就这样吧，反正经过今天的事情她们也不一定会来找我麻烦了。但是我想着方希楠的话，还是决定来告诉你。”

安常乐听得一头雾水:“等等！什么意思？今天发生了什么？跟方希楠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又来找你了？”

“嗯。今天是方希楠帮了我。常乐，对不起，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些话，只是一部分，我……她们并不是只是为了好玩才欺负我的，是我……”陈静然吞吞吐吐地红着脸说。

安常乐问:“是你，也做了不太好的事情？惹到她们了？所以才欺负你的。不是像你一开始说的那样，无缘无故。”

“嗯。我之前很喜欢一个男明星，跟她们一样……但是我……我是她们口中的私生饭。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小号，后面才欺负我的……我那天不是有意欺骗你的，我只是知道我当初做错了，只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没想到她们会找出来。”陈静然越说越慌乱，怕安常乐误会她。

安常乐没想到陈静然会专门来找她解释这件事，其实这件事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她们两个认识才多久啊。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虽然也不是很理解私生饭到底是个什么界限，但是应该总归不太好吧。既然你现在都知道不对了，以后改了就好了。下次如果她们再来，你就好好说清楚。”

“何况，今天方希楠还帮了你，她们应该不会再一首找你的。”安常乐说着。

“你现在转学来七中了，那就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重新开始吧。我们俩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你不用向我解释那么多的。”安常乐轻声地说着。

陈静然咬了咬唇，皱着眉委屈地说:“我明白，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做了。今天方希楠跟我说你那么好的人，让我不要骗你，所以我才想来把真实情况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方希楠这么说啊？你……这件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向我解释的。好啦，现在解释也解释完了，你别再想了。”安常乐说着。

陈静然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了，拜拜！”

“嗯，我送你。”安常乐微笑着说。

……

方希楠上课中，想着方希焕今天要去见那个男的了。

“方希楠！！”

语文老师站在上面叫着她的名字。

同桌是个男生打着瞌睡，惊醒着听见方希楠的名字:“叫你呢？”

方希楠回过神来，站起来。

“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这首诗诗人想表达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方希楠连哪道题都不知道，同桌更是没在听。

“上课一个睡觉一个走神？这下午第一节课那么难上？你们俩都给我站到后面去听课。”语文老师是个中年妇女，这几天总是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还是家里有人惹她生气了。

方希楠被迫站在后面，风从后门吹了个穿堂风，好冷。

教导主任要求上课不许关着后门，这点对于后排的人来说在冬天实在要命。

教室里男生占了大多数，整个空间有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股让人无语的味道。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了，方希楠想赶紧回家了，快步走在路上，后面安常乐叫着她的名字。

“方希楠！！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安常乐跑着追上来。

方希楠说:“哦，我家里有点事，我想着赶紧回去。今天就不补习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拜拜！！”方希楠笑着向安常乐解释，然后慢慢跑开。

“哦拜拜！”安常乐愣着挥了挥手，“好不容易今天那么早放学想问问她昨天的事……”

安常乐遗憾着去坐车，准备去上补习课了。

方希楠跑到家的时候，姐姐己经在收拾东西了。

“怎么样啊？”方希楠跑到房间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问着。

方希焕整理着衣服和包，回头笑着说:“人，还行。长得高高白白净净的，能接受。”

“高高的？白白净净的？帅吗？人品怎么样？”方希楠把书包放下来。

姐姐坐在床上说:“嗯……一般吧，不是很帅的那种，但是干干净净的。差不多175的样子，比我大5岁。只不过是在江城上班，我在淮城，所以我们俩加了联系方式，看看成不成。说话也挺幽默风趣的，我觉得还成。”

“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方希楠一屁股坐在床上。

“没有，今天才见面，哪里来的照片啊！”方希焕说。

“那你们今天做什么了嘛？就来家里见了面？这能看出来什么嘛！万一这个男的不好呢，你不是就吃亏了。他家是做什么的？你了解清楚了嘛。”方希楠操心地说着，生怕自己的姐姐嫁到一个渣男的家里，方希焕还那么年轻，可不能就这样毁了第二次。

“喂！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啊！！你那么操心做什么？今天就是男方家里和媒人一起上门嘛，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还有那个男的，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我就和那个男的在外面吃了顿饭，目前还行吧。”方希焕大声地说着，揉了揉方希楠的头发。

“哦！！你别弄我头发！”方希楠打开了她的手。

“我是你姐，怎么弄不得。你这千年不变的短发。自从西五年级之后吧，你有留过长头发吗？我都快不记得了。”方希焕笑着说，然后把包的拉链拉上。

“不记得了，反正留了好几年了。方希焕，你那么笨，千万不要被别人骗了，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才能嫁。”方希楠一口气说完，然后准备拿上书包出去。

“哎！！”

“干嘛！！”方希楠回头。

“诺！这个给你。”方希焕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手机。

“手机？你给我啊？”方希楠愣在原地。

方希焕把手机递给她，说:“不然你上学什么的不方便吧。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又不会用，学校要是有什么通知，你都不知道。这个卡我办好了，话费我会给你交的这个手机是我用过的，但是我没用多久，所以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谁叫我是你姐呢！”方希焕笑着骄傲地说。

“我……！”

“但是啊！！你不许给我充游戏！！我可没钱给你充游戏，你也少打游戏。好好学习，听见没！”方希焕指着她说。

“哦……我知道了。”方希楠看着她，嘴上不饶人，心底一股酸楚。

“行啦！刚放学回来去学习吧，我就要走喽！回去还得上班呢。”方希焕笑着把包背着，然后搂着妹妹的肩膀，出门。

方希楠一句话没有说，感谢的话说不出口，这样的话太俗气了，亲姐妹之间说不出来。

“姐姐拜拜！！”方希睇听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

“拜拜！！好好学习哈！”方希焕笑着说。

方希楠忍着再次离别的情绪，说:“你在外面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那么瘦，好好吃饭，不要太省了！”

“好啦！拜拜！”

方希楠手中握着手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二姐，你怎么还有个手机了？”方希睇低着头看见。

方希楠说:“大姐给的。走吧，回去写作业。”

“哦好。”

“对了！！刚刚忘记跟你说了，手机别告诉爷爷奶奶啊！”方希楠刚打开手机就看见方希焕发来的消息。

“哦。”方希楠回复着。

“短信太贵，微信记得加我一下，QQ也行，初中生。”方希焕发着调皮的短信。

方希楠嘴角上扬着，加了姐姐的微信，登录了自己的QQ。

“我有手机了，之后联系比较方便了。”她给安常乐发着消息，但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能不能回复。

方希楠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方希睇占了一半的桌子，自己在另外一边。

“手机的事情不许告诉爷爷奶奶。”方希楠对在写作业的方希睇说。

方希睇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最好是，不要说漏嘴了。不然都被骂。”

“我知道，爷爷奶奶又要说姐姐不省钱，这点钱还不如给家里寄回来，给你用浪费了。”方希睇学着奶奶平时的口吻说着。

方希楠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背说:“你还敢学。你知道就好了。写作业吧，写完才能去看电视。”

“好好好！”

等到安常乐下完课，外公接她回家，她打开手机发现方希楠的消息。

“太好啦！！这样方便多了。不然你老去网吧上网多麻烦。”安常乐擦着湿湿的头发，高兴地说着。

方希楠从围裙里掏出手机来，闲暇时分回复她:“嗯。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去上课？”

“对啊。明天还有一天。周末的话是下午去上钢琴，怎么啦？”

“最近数学有点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你现在在家？我们打视频？”安常乐问她，她怀疑方希楠可能在烧烤店干活。

“不在家，明天问也可以。”

“没事啊，你回去的时候发我，我没睡就回复你。”安常乐觉得方希楠在烧烤店干活可能是要很晚才能回去了。

“嗯好。”

到了方希楠回去之后，方希睇己经在床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翻开数学书，把那个不懂的知识点拍照，却也没发出去。

安常乐第二天睁开眼，发现放在床头的手机并没有任何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