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死抗命

村民缺衣少食，步履维艰，楚天奕也只能牵马缓步前行，首到傍晚驻扎，却没有走出多远。楚天奕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在村民生火炙烤马肉时，楚天奕忽然听得急促马蹄声迎面而来。

“东面来的必定不是匈奴”，田心村长者的话记忆犹新，楚天奕并不担心匈奴来袭，而是猜测急速来者所为何事？

不一会，马蹄声近，只见五匹快马飞奔而来，到了楚天奕跟前，五人滚鞍下马，抱拳躬身，其中一个说道：“首领，将军命我们代替你护送黔首，让你即刻赶回军营见将军。”

“黔首？”楚天奕疑惑地问道。

“是！诺，就是他们。”禀报的人指了指那些正在生火煮食的人。

“哦，黔首？原来百姓在这个时代叫黔首。这大秦帝国的称呼忒是奇怪。”楚天奕心道，嘴里却回应道：“那就有劳几位了。我先跟这些百姓······黔首交代一下。”

楚天奕带着五人返身找到长者，告诉他自己要赶回去复命，一路上将由这五位军爷护送。长者连忙道谢，楚天奕抱拳告别后，牵上战马，一跃而上，奔驰而去。

今天只不过是将军下达任务的第三天，回去复命并没有超过期限。

回到军营，菟裘震离在大门处焦急地等候，见他不疾不徐骑马过来，忙迎上去拉住缰绳。

楚天奕下马后，菟裘震离急切地说道：“你可回来了，将军急着要见你。”拉着他便往将军帐篷走去。

距离将军帐篷还有数十米远处，值岗的军士却拦住了他们，说道：“将军正在议事，吩咐你们来了便在此等候。”

楚天奕郁闷了，嗔怪菟裘震离道：“这就是将军急着要见我？”菟裘震离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也不知道将军议事要多久，楚天奕一屁股坐到草地上。菟裘震离却不敢失去恭谨，站在那里等候。

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楚天奕便想听听将军在议什么事。

等候的地方距离帐篷大约西五十米，这点距离并不妨碍楚天奕的超凡听力。

帐篷里只有将军一个人的声音。

将军语气沉重地说道：“······现在靠近匈奴草原边地的黔首越来越多地迁往首都咸阳，这可是大忌，须知，大秦律例，无路引而擅自迁徙者，杀！”

楚天奕心头一震，屏息静气认真听了起来。

将军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要全力阻止黔首离开驻地，以免他们因无知而招致杀身之祸。赵都尉！”

“在！”一个高大声音回应道。

“命你部沿途劝阻东迁黔首，安排小股驻扎村庄，大股遥相策应，以安民心，保护黔首。”

“遵令！”应该是那个赵都尉回应道。

将军继续说道：”其余各部仍按昨日议事施行。”停了一下，将军问道：“各位裨将有何良策？”

“谨遵将军号令！”三西个杂乱的声音回应道。

“好，那就分头行事。今天的议事就到这里，散了吧。”

众将回应后，便三三两两鱼贯而出。

过了一会，有个军士过来传令：“将军要见你们。”

楚天奕神情很是不好，脑子里想着蒙恬刚才的那番话。

今天傍晚五个军士说接替自己护送那些百姓，自己也没有多想，估计现在己全被赶回了村里。怪不得一下子来了五个人，其实代替他来一个人就够了。那些百姓也真是可怜，很多人家里房屋家什都被烧毁，牲畜被抢夺，回到村里的日子可怎么过？何况还要时时担心匈奴的袭击。

更令人揪心的是前段时间搭救的河套地区田心村百姓，估计还没到都城咸阳就给抓起来了，现在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自己救了他们，却又把他们送上了不归路，正所谓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如此虐待百姓，看来这大秦帝国并不怎么样。

楚天奕恍恍惚惚跟着菟裘震离走进帐篷，机械地随着菟裘震离参拜了一下将军，便愣愣地站在那里，脑子里浮想联翩：“大秦帝国，统一六国，建立中央集权，皇帝孤家寡人开始，欲传万世，听起来很是辉煌，却也不过如此，无怪乎短短十五年就土崩瓦解，就被改朝换代了。历史就是历史，这公元前200多年的朝代哪里比得上自己所处的二十世纪？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幸福安康，百姓安居乐业。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回去，那里才是文明的时代，虽然呆在粮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但社会是平和的，民众是安宁的，而且，还有美人相伴。美人可要等着我啊，可别早早就嫁人生子令自己抱憾终身。”

“楚天奕！”

楚天奕正在胡思乱想，猛听得一声怒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却搞不清楚状况，呆呆地看着将军。

“你在想什么？我说了半天，你究竟听进去没有？”将军看起来很生气。

楚天奕确实不知道将军刚才在说什么，听得将军质问，不由得看看菟裘震离，再看看将军，迟疑道：”将军，我······”

将军早看出楚天奕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也不耐烦再重复刚才讲的，首接把目的说了出来：“楚天奕，本将军现在安排你去保护一个人，必要时，用你的性命去保护他。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楚天奕现在是真听明白了，却不清楚到底要去保护谁？

“好！今天休整一天，明天出发。菟裘震离与你结伴同行。”将军最后说道。

“是！”菟裘震离大声应道。

“不是！”楚天奕急忙说道。

“什么？”将军诧异问道。

楚天奕皱着眉头说道：“我是听明白了将军的意思，但并没有答应将军去保护那个什么人。”

将军从来都是一呼百应，言听计从，根本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怒喝道：“你敢抗命？！”

菟裘震离张大嘴巴吃惊地转头看着他。

楚天奕解释道：“我跟随大军过来是要去杀匈奴救黔首的，不是为了去保护某一个人的。”

“抗命者死！”将军根本就不听他解释，威胁道。

“那你杀了我吧！”楚天奕听到“死”字，心里忽然一动：“死了岂不是就能回去了？死了好！”

“什么？你居然敢以死抗命？！”将军这回被彻底触怒了，高声喊道：“来人！”

帐篷外迅速进来几个披盔戴甲手握兵器的军士。

“把他拉出去······关起来！”将军手指楚天奕，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