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肃政台起新开狱

女帝的目光在雕像上凝固。

“素未谋面...”她的指尖擦过剑柄，“他怎会知我女儿装模样...”

小世界内，宣城公主的叹息比落花还轻：“恩怨如潮散，恩深恨自消。”她与义阳公主相视一笑，眸中澄明如镜。

两人盘膝而坐，衣袂无风自动。掖庭众女纷纷效仿，唯有上官婉儿的目光仍钉在天幕上，裴珺的唇角却弯起新月般的弧度。

鱼玄机把玩着发梢：“相爱相杀...”

“啪！”

小太监的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吴总管的影子笼罩着他，像鹰隼罩住田鼠。

女帝听完耳语，剑鞘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都杀了。”三个字，冷过三九天的冰凌。

刀斧手拖走小太监时，青石板上留下长长水痕。

“皇恩浩荡”女帝的冷笑惊飞檐下雀，“与朕恩深之人...”她的目光扫过雕像，“还没出生！”

转身时，劲装腿脚翻起血色：“这条巷子——”

“叫女帝巷。”寰宇的声音带着笑意。

女帝的鼻音哼出最后一个音节。铁甲卫离去的脚步声，震得满地花瓣簌簌发抖。

日影西斜时，第一个百姓颤抖着摸上雕像底座。

他的惊呼，惊醒了整条长街的寂静。

幻境的光影微微晃动。

寰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上官婉儿面前，眉头微皱。

“你不该来。”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上官婉儿抬眸，眼中无波无澜：“天下第一楼将倾，我能不来？”她顿了顿，“你的未婚妻不也来了？”

寰宇失笑：“眨眼间就能送你们回去。”

“早知是来看你们打情骂俏……”上官婉儿别过脸去。

“给她留些面子罢了。”寰宇摸了摸鼻子，“明日要做件大事……”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眼中闪着好奇的光。

“明日便知。”寰宇神秘一笑，“带你们上战场历练。”

“仙衣坊里有统一服饰，武器阁中自选法宝。”他环视众人，“别总打坐。”

欢呼声顿时炸开。

“明日全体着红裙。”寰宇补充道，又转向二女，“先送你们……”

“不必。”上官婉儿冷声打断，“粉巷出事，我来查案合情合理。”

裴珺抿嘴一笑：“我更合情合理。”

寰宇摇头失笑：“那你们自便。”

话音未落，人己化作流光消散。

御书房内，龙涎香燃到了第三寸。

女帝赵若曦重重地摔下手中奏折，金丝楠木的龙案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吴总管和李青云垂首而立，额间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却不敢抬手擦拭。

“吴总管。”女帝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宣御史侯俊、刑部侍郎周兴觐见。”

“老奴遵旨。”吴总管如蒙大赦，倒退着退出殿门时，官袍后襟己被冷汗浸透。

女帝的目光转向李青云，忽然长叹一声：“李爱卿，起来吧。那天下第二楼...确实非你所能应对。”

李青云重重叩首：“谢陛下恩典。”起身时，膝盖处的官袍己沾满灰尘。

“从今日起，”女帝的指尖轻叩扶手，“朕许你十三道考聘特权，组建'肃政台'。”她顿了顿，“至于那天下第二楼...朕自有计较。”

李青云再次跪倒：“臣定当竭尽全力。”

女帝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掖庭失踪案...爱卿以为如何？”

“回陛下，”李青云的喉结滚动，“此案...非人力可为。”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映得女帝的脸色阴晴不定。

“刘秀那边...”

“西路大军己成合围之势。”李青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臣若亲至，反倒打草惊蛇。”

女帝疲惫地挥了挥手：“退下吧。”

当侯俊和周兴跪在殿中央时，女帝的冷笑让殿内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分。

“即日起，设立新开狱。”她扔出两块玄铁令牌，“你们首接听命于朕，可先斩后奏。”

“臣等领旨。”

殿门外，两块令牌相撞，发出“铮”的一声清响。侯俊与周兴对视一眼，嘴角同时扬起诡异的弧度。

紫宸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