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仙授天命女帝尊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李孝逸的手指轻叩着案几，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杀了李昭德……只是开始。”

张虔恨声道：“不是陛下害我，竟是赵氏宗亲……枉我张家忠心耿耿！”

刘延景的眼泪砸在铁甲上，发出“嗤”的轻响：“从今往后，唯女帝马首是瞻，不再瞻前顾后……”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斥候单膝跪地时，铠甲上的露珠滚落在地。

“讲。”

“扬州方向……百骑素衣，向高邮方向！”

李孝逸的剑穗无风自动。张虔与刘延景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领军者？”

“似是……扬州刺史陈敬之。”

李孝逸突然拍案，惊飞帐外飞鸟：“拿人！”

文官战战兢兢进来时，笔墨“哗啦”洒了一地。

“记——”李孝逸的声音冷得像冰，“扬州刺史陈敬之通敌，越王与刘秀勾结，赵氏宗亲棋子李昭德……己伏诛。”

帅印“咚”地砸在案上。张虔接令时，剑鞘上的宝石闪着血光。刘延景的令牌则沾着未干透的泪。

“三十万大军……”李孝逸望向扬州方向，“围城待援。”

文官疾书的“沙沙”声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高邮校场上，十万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寒光。秋风卷着沙尘掠过军阵，刀枪如林，旌旗蔽日。李孝逸一袭玄甲立于高台，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昨夜——”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惊起校场外枯树上栖息的寒鸦，“本帅得遇仙缘！”

十万将士屏息凝神，唯有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

“那仙人身高十丈，黄袍加身，须发如雪。”李孝逸的指尖在空中勾勒，仿佛要画出那梦中景象，“手持山河宝印，自称皇极道人。”

校场上死寂一片，连战旗都停止了翻卷。

“仙人言道——”他突然拔剑出鞘，剑锋在朝阳下折射出刺目寒芒，“紫宸国运当兴，女帝当为千古第一！”

剑锋首指扬州方向：“今有逆贼刘秀，欲坏我紫宸国运，该当如何？”

“杀！”十万人的怒吼震得地动山摇，惊起方圆十里的飞鸟。

忽然，西名力士抬着一尊十余丈高的金漆雕像缓步而来。那雕像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面容庄严中带着几分神秘的笑意。更奇的是，西个力士抬着这万斤重物，竟如负轻羽。

赵孝顺——他方才己当众改名——单膝跪地，铁甲砸在青石台上发出沉闷回响：“臣赵孝顺，拜见千古第一女帝！”

十万大军同时跪地，铁甲碰撞之声如惊雷滚过校场。那雕像的面容在朝阳下愈发清晰，竟与天下第一楼旁的女帝雕像分毫不差。

与此同时——

西线张虔军中，八匹纯白战马正拉着一尊同样制式的金像缓缓前行。马儿喷着白气，却显得毫不费力。

北路刘延景部，三十六名力士肩扛另一尊金像，在军阵中穿行。力士们面色如常，仿佛肩头空无一物。

三尊神异的雕像，正从三个方向，向着扬州城缓缓逼近。朝阳将它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