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章 道妓化刃向红尘

夜。

琼花密室。

烛火忽的一晃。

寰宇的身形，己站在清微子面前。

“咔！”

清微子的根骨断了。

妙笔真人的手臂折了，丘处机的手臂也折了。

折得就像枯枝。

寰宇揽过裴九娘，指尖轻轻一点——

“现在，你可以哀嚎了。”

哀嚎声立刻响起。

清微子在滚，妙笔真人在滚，丘处机也在滚。

滚得像三条被烫熟的泥鳅。

“无量天尊。”

一名青衣道人缓步上前，执礼甚恭。

“扬州三元宫观主——三官道人，拜见望月教圣父。”

他抬眼，目光如古井无波。

“佛道之争，阁下真要挑起？”

寰宇笑了。

“你以为，女帝的雕像立在十五座寺庙，是佛门愿意的？”

又一道青衣身影站出。

“贫道玄妙观主，钟意。”

“敢问圣父——”

“佛门为何同意？又为何不同意？”

寰宇的笑意更深。

“那你告诉我——”

“为何女子能在佛门立像，在道门女子却只能做道妓？”

话音未落，袖袍一拂。

六位观主，灰飞烟灭。

清微子、妙笔真人、丘处机，顾不得疼痛，爬过来，磕头如捣蒜。

咚！咚！咚！

寰宇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弹指间，三人化作飞灰。

裴九娘轻叹。

“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寰宇看着她，眼中带笑。

“你以为，女帝雕像是怎么进佛门的？”

裴九娘眸光一闪。

“望月教……己到了哪一步？”

“就差道妓。” 寰宇负手而立，“扬州青楼，就可整顿完毕。”

裴九娘掩唇，瞳孔微缩。

寰宇笑意浅浅。

“裴姑娘，我在等你的答复。”

裴九娘深吸一口气。

“公子救我，我自当追随。”

“但九宗道妓整合……需要时间。”

寰宇挑眉。

“算是条件？”

裴九娘咬唇，鲜血渗出。

“算。”

寰宇不答，带着裴九娘一眨眼来到三洞九品。

九层高塔，巍峨耸立。

“道经阁改的？”寰宇似笑非笑。

裴九娘苦笑。

“紫宸道宗全都如此……女子难。”

寰宇伸手，裴九娘迟疑一瞬，握了上去。

塔门前，白衣侍女垂首而立。

“这些人，都是排队的官员？”寰宇问。

侍女抬头，先是一怔，而后低声道：

“回公子，富商居多，官员……早己进去了。”

寰宇点头。

袖袍一挥。

门外众人，顷刻毙命。

“现在没人了。” 他看向侍女，“你也不必守门，随我入塔——”

“道心可补。”

侍女浑身颤抖，俯首称是。

踏入第一层，满目皆是赤条女子，眼神空洞如傀儡。

寰宇眸光一冷。

“道门抢来的民女？”

裴九娘闭目道：有抢有骗。

“白骨侍女，终身囚于此层……”

“大多染花柳而亡，活不过二十六。”

烛火摇曳，映得寰宇的侧脸如冰。

寰宇的声音在楼阁中回荡，像一把出鞘的剑：“望月教令——”

他的话音未落，众女右手突然浮现幽蓝匕首。刀光如魅，带着宿命的轨迹刺向身前男子。

“噗——”

第一滴血溅在纱帐上时，很多女子愣住了。但很快，她们握刀的手越来越稳，越来越狠。

哀嚎声此起彼伏。血腥味顺着楼梯流淌。

寰宇负手而立：“愿随望月教者，上楼。”

“不愿者，穿衣下山。”

“你们——自由了。”

脚步声杂乱。大多数女子夺门而出，只有少数人留了下来。她们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银针。

寰宇笑了：“二楼叫什么？”

裴九娘的声音像浸了冰：洞神中品——“黄泉娘子。”

“铁鞋铃铛。”

“专为富商产子。”

寰宇挥手间，又一群女子挣脱枷锁。同样的问题，同样的选择。最终跟他上三楼的，不过寥寥数人。

“这是洞神最后一品？”

裴九娘道：洞神上品——“红尘师太。”

“百位富商。”

“皆赞——妙不可言。”

裴九娘未等寰宇开口，便道：“三楼以上，洞玄、洞真——只接待五品以上官员。”

话音未落，寰宇己动。

他的身影如鬼魅，在各层楼阁间穿行，所过之处，官员无声倒下，连一声闷哼都来不及发出。

不多时，整座琼花观，只剩下不足千名女子。

寰宇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的肩上，映出一片清冷。

“既然你们愿随望月教——”

“我便绝不会亏待你们。”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刻进每个人的心里。

“望月教无等级，唯天赋论。”

他侧首，看向裴九娘。

“九宗道妓，全在此处？”

裴九娘点头：“便于管理。”

寰宇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裴姑娘，这算不算——完成条件？”

裴九娘唇角微扬：“算。”

“继续。”

她忽然狡黠一笑，从袖中取出一颗金光流转的丹药，丹纹如龙虎盘踞，隐隐有异香浮动。

“公子，丹药天赋——可高于我？”

众女哗然。

“龙虎金丹！”

“传说能延寿驻颜的仙丹！”

惊呼声中，寰宇却只是淡淡一笑。

“裴姑娘，你的丹——”

“含汞。”

他指尖轻点，金光破碎，露出内里暗藏的灰黑杂质。

“美容养颜？可以。”

“延年益寿？不过是——自我安慰。”

不等裴九娘变色，他己翻掌取出一物。

一颗晶莹剔透的丹丸，静静悬浮在他掌心，流光溢彩，似有星辰在其中流转。

众女屏息。

裴九娘捂住了嘴，瞳孔震颤。

“这……”

寰宇轻笑。

“这才是——仙丹。”

夜风拂过，丹香弥漫，整座琼花观，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