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章 镜花水月戏帝心

晨。

风微凉。

寰宇的身影己消失在晨雾中。

上官婉儿走近，她的脚步很轻，却像踩在女帝的心上。

“陛下，”她低声道，“明明只隔一张桌子，为何臣看不清你们？如雾里看花。”

女帝指尖轻敲茶盏，声音清脆。

“仙家结界。”她淡淡道，“不光看不清，更听不见。”

上官婉儿忽然低头，手指微微收紧。

女帝抬眸。

“婉儿，”她的声音忽然冷了一分，“你有事？”

“陛下……”上官婉儿的声音轻得几乎被晨风吹散，“臣……听得清清楚楚。”

“咔嚓——”

女帝手中的茶盏裂开一道细纹。

“不可能。”她的声音像冰，“你听到了什么？”

上官婉儿的指尖发白。

“说。”女帝的声音更冷。

“若曦小居……”上官婉儿的声音几不可闻，“他说……陛下是他娘子……”

“砰！”

茶盏粉碎。

女帝的手指缓缓收紧，戒指寒光一闪。

“你在哪？”她的声音低沉，却如刀锋般锐利，“滚回来。”

寰宇的笑声懒懒传来：“师姐，我在去洛邑的路上，何事？”

“你的结界。”女帝的声音冷得刺骨。

“镜花水月啊，”寰宇笑道，“师姐不是最清楚？”

“隔音呢？”

“何必隔音？”寰宇的声音带着戏谑，“又没有外人。”

女帝的指节泛白。

“上官婉儿全听见了。”她的声音平静，却藏着风暴，“你是故意的。”

“师姐，”寰宇的笑声渐远，“宗门大会上，全上界都知道你将是我娘子……”

“啪！女帝掀翻了桌子。”

女帝切断了联系。

她缓缓转身，晨光映在她的侧脸，一半明亮，一半阴影。

“那只是暗号。”她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你明白吗？”

上官婉儿低头，不敢答。

女帝望向远方，晨风拂过她的衣袖，却吹不散她眼中的寒意。

她的拳头，缓缓握紧。

茶楼里静得可怕。

甘霖小筑的老板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靠近，目光在上官婉儿脸上游移。

“贵人……”他声音发干，指了指地上碎裂的茶盏，“这些……您看……”

上官婉儿冷笑，随手抛出一锭银子。

银光一闪，老板慌忙接住，千恩万谢，却仍站着不动。

“怎么？”上官婉儿眯起眼，“嫌少？”

老板额头渗出冷汗，低声道：“那位戴面具的公子……还拿了本店的蜜饯、糕点、果子，外加两壶上好的‘醉仙酿’……”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更低：“他说……让他‘娘子’付账。”

上官婉儿一怔，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转头，看向那道仍被结界笼罩的朦胧身影——女帝的脸色，想必己铁青。

她迅速敛起笑意，伸手入袖，准备再掏银子。

“婉儿。”女帝的声音冷得像冰，“给他银子。”

“我们走。”

上官婉儿指尖一弹，又一锭银子飞出。

老板慌忙接住，还未道谢，眼前己只剩一阵冷风。

女帝的身影早己消失在门外。

上官婉儿快步跟上，嘴角却仍噙着一丝笑意。

街。

长街寂寂，晨雾未散。

女帝的脚步很轻，却像刀锋刮过青石。

“天阙的弓弩火炮——”她的声音比霜还冷，“可备齐了？”

上官婉儿低头，影子在石板路上压得很低。

“备齐了。”

女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她只说了这一个字。

——这个字，己足够让江湖血流成河。

上官婉儿没有问，只是默默跟随。

有些命令，本就不需要答案。

有些杀戮，本就不需要理由。

——攻打天下第二楼，乌龟王八蛋今日未赴——朕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