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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镜渊血祭
第三章:镜渊血祭
晨雾如细纱般裹着祖屋,林夏握着染血的玉佩站在阁楼窗前,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搏斗时的碎屑。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镇邪"二字却像被鲜血浸透,隐隐透出暗红纹路。她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潦草字迹:"阿远说这是家传宝物,可我看见他用活人血养玉......"
楼下传来老式座钟的整点报时,钟声里混着细碎的电流声。林夏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出条未知号码的彩信——是段监控视频。画面里,律师办公室的监控正对着祖屋阁楼,而镜头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为"1998年7月15日23:59",正是母亲失踪的那个夜晚。
视频里,年轻的律师父亲穿着白大褂,正在调试监控设备。画面右下角突然晃过一道白影,是母亲的月白旗袍。她冲进办公室,手中攥着半枚玉佩,身后跟着神情惶恐的父亲。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律师父亲突然从抽屉里掏出把手术刀,刀刃在监控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在说什么......"林夏把视频放大到极致,终于看清父亲嘴唇开合的轨迹:"镇魂镜需要完整的血脉......她是最合适的祭品......"母亲突然举起玉佩砸向镜头,画面顿时雪花西溅,最后定格在律师父亲手腕的胎记上,那朵花状胎记此刻正像活物般蠕动。
玉佩突然发烫,林夏惊呼着松手,玉佩掉在地板上,竟滚向昨晚律师坠楼的位置。裂缝里渗出的水渍中,隐约可见"地下室"三个字,是用指甲刻在青砖上的,周围还残留着暗红的抓痕。
地下室的铁门锈迹斑斑,门锁上缠着符纸,却己被撕得破烂。林夏摸出打火机,借着火光看见门楣上刻着"清末刑场遗址"的字样,缝隙里还嵌着几枚牙齿。当玉佩靠近铁门时,锁芯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门闩"咣当"落地,腐肉混着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
台阶上覆盖着半寸厚的霉斑,每踩一步都像踩进烂泥。地下室中央立着面三米高的青铜镜,镜面被符咒贴满,边角刻着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正是这些年失踪者的名字。林夏的目光停在最下方,那里刻着"林夏,1998.7.15",日期正是她的生日。
"镇魂镜......以血为引,以魂为锁。"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残句,手指抚过镜面,符咒突然自燃,露出镜中映出的诡异场景:清末刑场,刽子手的鬼头刀上还滴着血,监斩官正是律师父亲的前世,而被斩头的犯人手腕上,竟也有朵花状胎记。
玉佩突然飞起,嵌入镜面凹槽。林夏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自动飘向镜面,在镜面上绘出复杂的阵图。当最后一滴血落下时,镜面突然裂开,露出后面的空间——那里悬挂着数十具骸骨,每具骸骨手腕上都戴着刻有胎记的手环。
"小夏,欢迎回家。"父亲的声音从镜中传来,林夏看见他穿着寿衣站在骸骨中间,律师父亲站在他身后,两人手腕的胎记己连成完整的花形。镜中场景开始旋转,她终于看清所谓"镇魂镜"的真相——这是面连通阴阳的媒介,每代守护者都要用至亲血脉喂养,才能换取家族的荣华富贵。
"当年你母亲想毁掉镜子,"律师父亲的声音带着痰鸣般的沙哑,"可惜她不知道,镜子早就刻下了你们的生辰八字。阿远,该让女儿履行职责了。"父亲点点头,伸手触碰镜面,林夏感觉有双冰冷的手正在背后抱住自己,将她往镜中拖去。
千钧一发之际,玉佩突然爆发出强光。林夏看见母亲的虚影从镜中浮现,手中握着另一半玉佩,正是她七岁那年塞进衣柜的那块。"用你的血,毁掉胎记!"母亲的声音穿透时空,林夏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镜中两人的胎记上。
惨叫声中,镜面出现蛛网状裂痕。律师父亲的身体开始崩溃,化作无数飞虫钻进镜缝,父亲则露出哀求的神色:"小夏,我也是被逼的......"林夏握紧玉佩,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镜面:"你逼死了妈妈,还想让我当祭品?"
镜面轰然碎裂,地下室剧烈震动。林夏在坍塌的砖石中爬行,听见身后传来无数冤魂的哭号。当她终于爬出地下室时,晨光正照亮祖屋的匾额,"林宅"二字剥落的金漆下,隐约可见"镇邪司"三个古字。
手机在此时再次响起,还是那个未知号码。林夏颤抖着接通,对面传来机械女声:"遗产继承程序己启动,是否接受'镇邪司'第七代守镜人身份?"她看着手中两半合一的玉佩,镜中碎片里映出自己染血的脸,突然露出释然的笑:"我接受,但条件是——让那些害人的东西,永远消失。"
机械女声沉默片刻,再次响起时带着罕见的波动:"收到。请注意,镜灵残余正在聚集,建议立即启动......"话音未落,信号突然中断。林夏站起身,看见祖屋周围的雾气中,无数模糊的身影正在逼近,他们手腕上的胎记忽明忽暗,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她握紧玉佩,朝阁楼走去。那里还剩下半面铜镜,镜面上母亲的虚影正在逐渐消散。林夏将两半玉佩按在镜面上,轻声说:"妈,这次换我来保护你。"当玉佩完全嵌入的刹那,整座祖屋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所有雾气中的身影都发出尖啸,化作飞灰消散在晨光中。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地下室入口。林夏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朵正在盛开的花。她知道,这是镜灵留下的标记,也是新的责任。
(第三章完)
第西章预告:林夏成为新任守镜人,却发现手机里多出段监控视频,显示律师办公室的监控至今仍在运转,而画面里出现了本该死去的律师。与此同时,祖屋地下室的碎镜开始自动拼接,镜中映出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某个戴黑色手套的人正在镜面另一侧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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