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糖果

铁架床的吱呀声愈发刺耳，许奕像困兽般在锁链间挣扎，指甲在男人手臂抓出带血的痕。骷髅戒指的男人抹了把脸上的血痕，狞笑一声从口袋掏出针管：“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尝尝好东西！”

许奕瞳孔骤缩，拼命往后缩却被拽住脚踝拖回床中央。染黄发的男人死死按住他肩膀，冰凉的针尖抵住脖颈时，少年突然狠狠咬住对方手腕。“操！这疯子！”男人吃痛松手，许奕趁机翻身滚下，额头重重磕在铁床柱上，鲜血顺着眉骨流下。

“还敢反抗？”为首的男人一脚踹在他腰侧，许奕蜷缩着咳嗽出血沫，却仍死死攥着床单。五人围上来时，他突然想起陆司严骂他“下贱”的模样，眼泪混着血水淌进嘴角，不知是委屈还是绝望。

“按住他！”骷髅戒指男人扯开许奕领口，针管刺破皮肤的瞬间，少年发出凄厉的惨叫。药物顺着血管蔓延，他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走，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回荡着男人们的哄笑：“看你还怎么闹！”

药性发作得极快，许奕在床上，意识却还残留着清明。他看着几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喉咙里发出呜咽，眼泪无声地滑进枕间。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陆司严抱着他轻声哼歌，说要永远保护他...

“小叔叔...”许奕呢喃着这个名字，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窗外的暴雨依旧肆虐，闪电照亮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和身上不断新增的伤痕。

许奕是被刺鼻的烟味呛醒的。

睁开眼，浑浊的光线刺得他瞳孔剧烈收缩。天花板上垂落的蛛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他眨了眨眼，试图回忆发生了什么。后腰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无数根钢针扎进骨头缝，许奕下意识地想蜷缩身体，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下身的酸痛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哟，醒了？”染黄发的男人吐着烟圈凑近，烟蒂的火星差点烫到他颤抖的睫毛，“昨晚够尽兴吧？”

许奕猛地瞪大双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锁链的声响、粗暴的撕扯、针管刺入皮肤的刺痛……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床单遮住身体，却发现掌心传来黏腻的触感——床单上大片暗红的血迹和可疑的白色痕迹刺得他胃里一阵翻涌。他浑身颤抖着往后缩，后背撞到冰凉的铁床柱，疼得他闷哼出声。

“别装清高啊。”骷髅戒指的男人扯住他凌乱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昨晚叫得那么大声，现在倒害羞了？”五人哄笑起来，笑声像尖锐的钢针，扎进许奕的耳膜。

许奕张了张嘴，喉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青紫抓痕的身体，手腕和脚踝被锁链磨出的伤口还在渗血，大腿内侧密密麻麻的齿痕触目惊心。他突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还嫌脏？”为首的男人踹了踹床架，铁架床发出刺耳的摇晃声，“昨晚怎么不见你嫌弃？”他伸手捏住许奕的下巴，拇指用力碾过他嘴角的旧伤，“哭什么？再哭老子让你更疼！”

许奕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他想起陆司严说他“下贱”，可现在的自己，好像真的如他所说……这个念头让他心如刀绞，比身上的伤痛更难以忍受。

许奕颤抖着蜷缩成更小的一团，铁链随着动作哗啦作响，摩擦在伤口上扯出细密的血珠。的皮肤贴着冰冷的铁架床，昨夜的痕迹在晨光中愈发清晰——腰侧蜿蜒的红痕像扭曲的藤蔓，膝盖处干涸的血痂与碎木屑黏在一起。他试图用手肘遮挡关键部位，却发现连这点动作都扯动后背撕裂般的伤口，疼得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别遮啊！"染黄发的男人一把扯开他护住胸口的手臂，掌心的老茧刮过新伤，"昨晚叫得浪荡，现在倒学会害羞了？"骷髅戒指的男人嗤笑着踢来团破布，布料在空中展开，竟是许奕被撕碎的衬衫。破碎的丝绸划过脸颊，刮开结痂的伤口，咸腥的血珠滴落在锁骨凹陷处。

许奕瑟缩着靠向墙角，铁链在身后拖出刺耳声响。染黄发的男人咂了咂嘴，突然扯过床角褪色的红绸，在他腰间比划：“这么漂亮的细腰，裹着破布糟蹋了。”布料掠过伤口时，许奕疼得闷哼，却被人掐住下巴强行抬头。

骷髅戒指的男人不知从哪翻出件黑色蕾丝吊带，镂空花纹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光。“穿上。”他扯住许奕的手腕，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少年剧烈挣扎，却换来膝盖狠狠抵在后腰，“乖乖听话，哥哥们给你糖吃。”

这句话让许奕浑身一僵。他恍惚间想起地下室里的交易，带着血腥气的糖块在齿间融化的滋味。当蕾丝吊带强行套上脖颈，粗糙的边缘刮破锁骨处的结痂，他却机械地抬起手臂，任由布料滑过满是抓痕的皮肤。

“真乖。”为首的男人用匕首挑起吊带肩带，刀刃在苍白皮肤上压出浅痕，“这才配得上你这张脸。”黑色蕾丝堪堪遮住关键部位，许奕蜷缩的身体每一寸都暴露在贪婪的视线里，腰侧淤青透过镂空花纹若隐若现。

有人扯来根铆钉皮带，粗暴地扣在他纤细的腰间。金属环硌着旧伤，许奕疼得倒抽冷气，却在看到对方掏出草莓味糖果时，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糖纸拆开的声响中，染黄发的男人将糖塞进他嘴里，指尖故意擦过红肿的嘴角：“早这么听话，哪用受这些罪？”

许奕含着糖块，任由他们摆弄。破碎的镜面倒映出他的模样——脖颈缠绕着黑色项圈，吊带滑落至肩头，露出大片青紫交错的皮肤。当铁链另一端被锁在床头，他盯着糖块在口腔里慢慢融化，甜味混着血腥味，突然分不清这究竟是惩罚，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施舍。

骷髅戒指的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许奕含着糖块逐渐安静下来，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原来你就这点出息？”他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在少年眼前晃了晃，糖果包装纸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想再要？”

许奕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些糖果上，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铁链哗啦作响，他不顾伤口的疼痛，艰难地朝对方挪动身体。为首的男人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叫爸爸，叫了就给你。”

“爸……爸爸……”许奕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的尾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五人爆发出一阵哄笑，染黄发的男人将糖果狠狠砸在他脸上：“真他妈贱！”但许奕毫不在意，颤抖着捡起滚落在地的糖果，连上面沾着的灰尘都来不及擦掉，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还真管用。”骷髅戒指的男人啧啧称奇，又掏出一颗糖，“给老子转个圈。”许奕听话地在狭窄的铁架床上转动身体，黑色蕾丝吊带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更多伤痕累累的皮肤。每当他完成一个指令，就能得到一颗糖，那些甜蜜的滋味仿佛能暂时麻痹身体的疼痛。

他们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有人扯着铁链让他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有人用烟头烫他的皮肤，可只要一拿出糖果，许奕就会立刻停止挣扎，用沾着血污的手去接。糖纸被撕得七零八落，散落在满是血迹的床单和地板上，与他身上的淤青、伤口形成刺眼的对比。

“这傻子，为了几块糖什么都肯干。”为首的男人把糖果高高举起，看着许奕跪在地上仰望着他，眼神里只有对糖果的渴望，“过来，用嘴叼走。”许奕毫不犹豫地凑过去，嘴唇擦过对方粗糙的掌心，终于咬住那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