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本我很孤独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小蝶让我陪着她一起去书店选几本书，看看有没新近才出来的新书。于是吃过晚饭，我们一起向书店走去，走到半路，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

“你的这把雨伞有点好看的呢。”我拿着小蝶的伞撑开，给她挡住落在身上的雨。

“原本我很孤独，一个人打着蓝色的花雨伞，孤独地走在阴黑的夜色中。若是晴天它和太阳一个颜色，也许是阴天对阳光的期盼，买伞时我故意选了这个色调的。”她轻声说道。

“人的一生那么长，我想孤独是常态吧，有很多人很多时候应该都是孤独的，并不是所有的人能在大部分时间里有人陪的，你孤独的时候有我陪你嘛。”我安慰着她。

“其实每天我也有不孤独的时候，就是在教孩子们练琴和跳舞的时候，这个时候应该是最不孤独的时候，因为在十几双的眼睛面前，便不觉孤单。他们会带给我灵性的向往，他们会启发我向上的蓬勃，他们的稚气会带给我轻松的心境。然而在更多的时候，其实有点孤单。没有可以聊天的朋友，也没有倾心相谈的对象，更没有随意招之即来的伙伴。有人说：家是两个人共同用心营造的温馨港湾。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家是一个什么概念，我的家就是一个苍老的背影和一个幼小的身姿组成的画面，也许我只能聆听别人的甜蜜，只能观望别人的温情，家对于我来说只能是可望不可及的，又从来不去抱怨，只知道自已享受一份久久的孤独。在很是压抑的时刻，泪水会陪伴着我渡过那份难耐的寂寞。我会在孤独中沉淀自已成熟的宁静。孤独中，不去为得不到而失落万分，不会为寂寞而沮丧。闲暇之余，我也会去逛街，我会独自欣赏那些我喜欢的歌声，我会练字，我会在书的海洋中品味自我的安宁。”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着我的手。

“人是要往前走的，要放下过去，在命运给我们开玩笑的时候，我们就配合作它大笑几声，接着往前走就是，你要想些开心的，在年幼的时候能有一个温馨的家是何其有幸，既然没有那个福气就不要强求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有我陪你的，其实我认为幸福很简单，在孤单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在无助时一个可靠的肩膀，那就是非常不错的了，，如果还能有幸遇到有一个满眼都是你视你如宝的人，一个愿意给足你安全感的人，这就是更幸福的了，我们想要的可能就遇上了一个拼命赚钱又舍得给你花的人就是最大的幸福，我希望我就是你要想遇到的人，以后的日子有我陪着你呢。”我们手拉着手，一边走一边说。

“我现在就很幸福，有你陪着我，我想这样的日子一直下去，直到永远，我想我是比较幸运的，老天让我遇见你，可能是对我的一种补偿吧，那你以后只能疼我一个，不准你对别的女孩子也那么好，你对她们好我会吃醋的，我知道了我掐死你去。”说着她轻轻的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得了吧，守着你这样的小精灵，我才没有时间管别人哟。”我笑着说道。

“无论你在哪里，你都是我最最最想念的人，也是我最想见到的人，你是缠绵缱绻的多雨季节，也是我往后余生的晴空万里！真的特别想你，无论你在什么地方，你都是我最深的牵挂。每天我都好想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好想你，无论岁月如何流逝，我都不会把你忘记，遇见你是我的幸运，遇见了你我一定要好好去珍惜。”小蝶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用力搂了一下小蝶的肩说道：“其实孤独的人也不只是你，原本我也很孤独，试问一问，茫茫人海中，不孤独的人又有几何？我们孤独但不堕落，孤独但不强求别人与人相同，孤独但不抱怨人与人的距离。我们虽然有时很孤独，但我们很真实。你说对吗？”

小蝶叹了口气说道：“在我的老家人们常说，越是巨大的鸟越不易聚成一团飞行，总是孤单的，也总是因为孤单而极度骄傲和狂野，比如秃鹫，比如比秃鹫更加孤独寂寞的鹰。”

我将伞往小蝶那边靠了靠说道：“人是社会性群居的，人是不能孤单存在的，我们不可能与社会大众隔离开来的。”

小蝶转过脸来看了一下我说道：“常常是这样的，有很多事情在我毫无察觉的时间和地点悄悄进行着，我或者忽略了或者压根儿没有知道的能力，比如，晚上，大多数生物都睡着的时候，成千上万的雪花开始在黑暗里从天而降，或者风悄悄来过我的屋檐下，摇了我的风铃好几次。”

“如果什么事情你都知道，所有的过程你都能亲眼看到，那你不成妖怪了，我们能知道的太少，我可不希望你什么都知道，那样我在你面前就是透明的一样，感觉有点吓人哟。”我笑着说道，我想让她开心点。

她笑着说道：“也不是这样的，有很多时候我也会看到一些令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偶尔，还要足够细心，才能侥幸目睹一些事情的发生或者发现一些过程之后的事实，常常一个简单而客观的结果就能让我目瞪口呆，对之前整个跌宕起伏的经过，开始进行猜测和想象。就比如我常常在看到一片树叶的飘落，就好比让我看见了时间走路的模样，不知不觉，但每个瞬间一直都在一点点离开，我却没有发现。小小的树叶上却一点不漏地留下了清晰的痕迹——最灿烂的颜色已经出现，也就意味着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像所有的树叶草木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辉煌一次，筋疲力尽走进枯萎和凋敝，走进黯淡和沉默。有时候我会陷入沉思，我常常会胡思乱想，我会想到秋天是什么？是绚烂吗？是幸福吗？如果是所有美好的繁华，那么能留下来吗？能留几天？是不是越是瞬间的才越美丽？是不是我就是一个疯子呢？我会浮想联翩，我会想到当世界的颜色浓重、纷繁得到了再也无以复加的时候，我会感觉到无尽的幸福温暖充斥着所有的角落，随时都会漫溢，所有的美丽，所有的力量全部挥洒到了顶点，再也不能再多，再也不能再满，总觉得秋天所有的都好，却伴随着消逝，或者这些好就是消逝本身。对于这样一个秋天的瞬间，我不能说它是不是悲壮，但至少，我会想到在所有的美好繁华到达顶点之后，消逝就在一瞬间，在一个夜晚之后，在一场霜冻之后，迅速地毫不留情地离开了，然后，上天给我的，就是那么呆板生硬、多么冷漠无趣，花也没有草也没有小动物也没有小玩意儿也没有一点热闹也没有闷得一塌糊涂。你看看，一场美好的秋天，在我这里走一遭都完全变了样，别人看到是金色，是硕果，我看到的是什么鬼东西嘛，我是不是真的像书上写的那样抑郁了，总是看到消极的一面，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来。”

“这个是每个人的特质吧，不是常常听人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嘛，每个人站的位置不一样，经历不一样，想法肯定不一样嘛，要知道别人的路好不好走，可能只有穿上别人的鞋重走一边他走过的路才能体会，有可能都不能体会呢，更何况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鞋也不一样，那想法肯定就千差万别了。”我将左手伸进她的风衣左边的口袋里握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道。

雨滴滴答答的落下，敲打在雨伞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小蝶接着说道：“一个人要消失，那是多么的容易，就像现在老家的人谁也不会知道我去了哪里，谁也不可能找到我，只是在某一念之间，只需要一个念头，我愿意想起我亲爱的人就在我脑海中，像真的就站在面前一样，不会消失的永远不会消失，最实在的最亲近的牵挂永远存在。小时候我会常常因为一些声音一听就会流泪，不是因为它是悲伤的，是因为听下去会让我彻底失望的，而理解是需要多么大的耐心和宽容，试问有几人愿意浪费时间与精力及青春的？从小就被抛弃，没人疼没人爱，就像野草一样，我就像一阵风或者一片枯叶，很难知道自已将要去哪儿？将在什么地方停下？又将从什么地方开始，再一次离开，想到前年的冬天，雪花纷飞，灰蒙蒙的天空与白色的山脉相连，四周寂静无声，生机勃勃的景象消失殆尽，一片空旷与沉寂。冬天渐渐深入，曾经郁郁葱葱的树林，现在只剩下枝头稀疏挂着几片焦黄的枯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草堆中的昆虫早已失去了鸣叫的力量，它们的声音如同病患的无望呻吟，或是老人临终前的叹息。这片景象似乎在哀悼着它们的终极命运，萧瑟的氛围覆盖了整个大地，让一切都显得黯然失色。那一刻我好想结束自已的一生，感觉人生没有什么意义，后来想想人生不可能有太多的狂喜大悲，在那里没有我的逝水年华，流浪的日子是累人的，那天傍晚，我多么渴望踏入一个梦境，寻一块石头作为枕头，舒适地躺在草地上入睡，任由清澈的泉水在我身旁轻轻流过，松针在我身上悄然累积。在那个时刻，我的心中将充满宁静与柔和，不会知晓忧虑和复杂的含义，甚至连自已的名字也会变得模糊不清，如同山间飘渺的云雾，时隐时现，忽明忽暗。然而，我深知，在这个纷扰的世界里，是否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属于我的角落，那里安宁、纯净，充满了永恒的韵味。”

想了想我安慰道：“古罗马皇帝尼禄的老师辛尼加说过，愿意的人，命运领着走；不愿意的人，命运牵着走。”

“道理我都懂，可是就是情绪难得控啊。”

“你换种方式想想看，冥冥之中，有许多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但是有许多却是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学会了放下那些非必需之物，信任心灵能够释怀那些不宜留恋的过往，同时珍藏那些不应放弃的理想。我坚信，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在不断地蜕变，但我乐观地认为，这份变化不会带来虚伪的侵蚀。我仍旧钟情于那种清澈透明的情谊，只愿享受简单而真挚的欢愉，以及同样纯粹的哀愁。只要这个世界没有虚情假意，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像我很喜欢有你陪着，我知道有你陪着那代表着什么。”

“这些年一路走来，见证了许多无果而终的故事，我在这个纷扰的世界里逐渐认清了人们所谓的亲情、友情和爱情——那些因财富而产生隔阂的家庭纽带，那些因共同缺点而结成的所谓友谊，那些受金钱诱惑而扭曲的情感……还有那些在这三种变质的关系中挣扎求生、痛苦不已却难以言说的人们。尽管如此，我的心中依然无法抹去对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那份纯净无暇的友情和那份深情的爱情的认同，只是能拥有的人又有几个。”

“其实我曾以为，所有人和事都是如此相似，每个经历过的瞬间都会被永久铭记，正如有些事总是难以忘怀，刻骨铭心一般。但现在我懂得了，有些人注定是要被遗忘的，而有些事则值得我们去怀念；有些事需要被放下，有些人只是我们成长道路上的过客，而有些人则可能彻底改变我们的一生。有些人，他们的出现就像是生命中的一堂课，他们的故事和经历在我们的心灵上刻下独特的印记。他们或许带来了挑战，或许带来了痛苦，或许带来了失望，但正是这些经历促使我们反思、学习并成长。他们教会我们如何面对困难，如何处理失落，如何在逆境中坚持。最终，他们的影响深入骨髓，成为我们个性的一部分，推动我们走向成熟，成为更好的自已。这些人，虽然可能不会永远留在我们的生活中，但他们的影响却是永恒的，因为他们让我们成长。”

我握了握小蝶的手说道：“我感觉到你可能很容易回想起过去的悲伤，而且可能会在这些回忆中停留较长时间，这让你在失去之后感到困惑和沮丧。但也许你可以试着看看生活中其他的美好事物，那些可能正在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和欣赏的快乐时刻。”

小蝶一边拽了一下裙摆一边说道：“只有在失去之后，我们才会意识到曾经所拥有的宝贵；同样，在获得之时，我们也会发现曾经的匮乏。在付出的过程中，我们无法预知是否会收获回报，无论怎么样，只要付出了就是无悔的，他们是那些在人生道路上历经风雨洗礼的勇士，身上刻满了故事，眼中闪烁着坚韧不拔的光芒。尽管命运的重锤无情地落下，在他们心头留下深深的烙印，但他们依旧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如同顽强的种子，在破碎的土壤中寻找着生长的力量，渴望在未来的某一天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只是在时时告诉自已只是去做自已想去做的事，去自已想去看的地方，去爱自已一见就笑的人，成为自已最想成为的人。”

“我想因为只有一次生命满足我们的要求。如此一来，知道了自已的很多很多的缺点，人贵在自知之明，能知道自已有哪些不足的就是很好，人的成功就是不要犯历史性的错误，人是难免犯错的，只要知错能改就是还有救。人们都说喜欢文学的人的眼睛是看着天的，如此一来我就想我们应该生活在天上与过去之间。总是感觉自已缺少太多的热情，无论做什么都总是那么的不太认真。总认为太认真就会给人更多的失望，要求太多人就不快乐，就会有抱怨，抱怨太多人就会变得颓废。这么久以来，我发现你除了看书就是写文章，或者就是喜欢听伤感的音乐，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其他的，听点欢快的音乐，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可能你会有好心情的。”

“那我以后多出去看看，昨天我听到两个老人聊天的时候，说这里有好多传说，我抽空也去看看这些传说产生的地方。”说着说着我们就到了书店，我们在里面转了两圈，小蝶找到了想要的书，付款后我们俩一起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