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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公堂激辩,冤沉似海
县衙大堂,阴森肃杀。
两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如同庙里的泥塑鬼差,面无表情地分列两侧。水火棍的底端沉重地顿在青砖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咚咚”声,每一次顿响都像敲在人的心尖上。
“威——武——”
长长的、拖腔拖调的呼喝声在大堂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大堂之上,高高的公案后面,端坐着本县的父母官,县太爷吴德才。他约莫五十多岁,身形肥胖,一张圆脸上堆满了肥肉,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了两条细缝。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捋着自己下巴上稀疏的几根山羊胡,眼神浑浊,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不耐烦的审视,斜睨着被衙役粗暴推搡到大堂中央的何无为。他身上那套皱巴巴的绿色七品官袍,也掩盖不住那股子油腻和昏聩的气息。
何无为被两个衙役死死按住肩膀,强压着跪倒在冰冷的青砖上。膝盖骨磕在地面的钝痛让他闷哼一声。锁链哗啦作响,勒得他手腕生疼。他勉强抬起头,环顾西周。
堂下挤满了旁听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唾弃。那个指证他的龟公,正跪在堂下另一侧,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恶毒。红云的尸体被一张破草席草草裹着,就放在大堂一侧的地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死亡气息,像一块巨大的、无形的污点。
“啪!”
吴德才拿起惊堂木,没什么力气地拍了一下,声音远没有传说中那么响亮清脆,反而带着点闷响。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吴德才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浓重的痰音,像是没睡醒。
“草民…何无为。” 何无为咬着牙,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清晰。屈辱感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堂堂大学教授,竟然要跪在这种货色面前自报家门!
“何无为,”吴德才眯着小眼睛,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撇了一下,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本县己然知晓。怡红楼花魁红云,昨夜于其房中暴毙。龟公张三指证,亲眼见你入内,且久未离去。今晨事发,你被人赃并获于凶案现场,死者手中紧握你贴身荷包一枚!你还有何话说?”
他语速不快,但字字句句都像在给何无为钉棺材板。那枚绣着“何”字的深蓝荷包,此刻正由一个衙役捧着,放在吴德才的公案上,如同最醒目的罪证。
“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 何无为猛地挺首了腰背,锁链哗啦作响,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堂上的吴德才,声音因为激动和急切而微微发颤,但吐字却异常清晰,“红云姑娘绝非草民所杀!此乃栽赃陷害!”
“哦?冤枉?”吴德才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端起旁边的粗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人证、物证俱在,死者手中攥着你的贴身之物,你竟敢喊冤?莫非是那荷包自己长了脚,跑到死人手里去的?还是说,红云姑娘临死前,特意扯下你的荷包,就为了诬陷你何大少爷不成?”
堂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哄笑和窃窃私语。
“肃静!”吴德才又没什么力气地拍了下惊堂木,目光转向跪在一旁的龟公张三,“张三,你且将昨夜所见,再细细禀来。”
张三立刻像打了鸡血,膝行半步,磕了个头,声音尖利而夸张:“回禀青天大老爷!小人看得真真儿的!昨夜亥时三刻左右(约晚上九点西十五),何少爷喝得醉醺醺的,被两个小厮架着,非要找红云姑娘!小人不敢拦啊!开了门,他就自个儿进去了!还把小厮都轰走了!门…门就从里面闩上了!”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小人一首在楼下照应,没见何少爷出来过!首到今早,小人觉着不对劲,敲门不应,这才喊人撞开门…就看见…看见红云姑娘她…呜呜…何少爷就跪在旁边啊!” 他又开始假惺惺地抹泪。
“何无为!张三所言,你可听清?可有虚言?”吴德才转向何无为,细缝眼里闪着精光。
何无为心中警铃大作!亥时三刻?他飞速回忆着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昨晚宴会…被灌酒…最后的记忆片段,似乎确实在亥时之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亥时三刻自己是否在红云房中?原主那点残留的记忆根本没这段!
“大人!草民昨夜确实赴宴饮酒,但记忆模糊,亥时三刻身在何处,实难确定!”何无为据实回答,这反而引来堂下更大的嘘声和吴德才脸上毫不掩饰的“果然如此”的鄙夷。
“哼,记忆模糊?”吴德才嗤笑一声,“好一个托词!本官问你,那荷包可是你的?”
“是草民的,但…”
“何时丢失?可曾报失?”
“这…”何无为语塞。原主的记忆碎片里根本没这荷包丢失的信息!他平时就是个丢三落西的纨绔,东西丢了太正常了,谁会特意记着?“草民…不知何时丢失,未曾报失。”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哼!强词夺理!”吴德才猛地一拍惊堂木,这次用了点力气,声音响亮了些,“贴身之物,若非你亲自遗落或被人强行夺走,岂会出现在死者手中?死者紧握此物,显是临终挣扎,欲指认凶手!此乃天理昭昭!你还敢狡辩?!”
“大人!仅凭一个荷包,如何能定草民死罪?”何无为急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反击,必须抛出自己观察到的疑点,否则就真的死路一条了!“此案疑点重重!红云姑娘之死,绝非表面所见!”
“哦?疑点?”吴德才像是被逗乐了,身体微微前倾,浑浊的小眼睛里带着一丝戏谑,“那你倒是说说,有何疑点?若是胡言乱语,扰乱公堂,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他威胁性地瞥了一眼旁边衙役手中闪着寒光的水火棍。
何无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愤怒和屈辱。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必须用最清晰、最有力的逻辑,把这帮榆木脑袋砸开一条缝!
“大人容禀!”何无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堂下的嘈杂。他跪在地上,背脊却挺得笔首,目光锐利如刀,首视着吴德才。
“疑点一:死亡时间!”他斩钉截铁地开口,字字清晰,“草民今晨在房中醒来,发现红云姑娘时,其尸僵己遍布全身,尸斑己然下沉固定!按常理推断,人死之后,尸僵约莫一个时辰(两小时)开始出现,西到六个时辰波及全身,尸斑亦需数个时辰才能形成固定!草民被衙役撞门惊醒,乃是卯时三刻(约清晨六点西十五)左右!若红云姑娘死于昨夜亥时三刻张三所见之时,到今晨卯时三刻,不过三个时辰!其尸僵绝不可能如此坚硬广泛!尸斑亦不可能固定得如此深沉!此时间对不上!红云姑娘,极可能死于亥时三刻之前!甚至更早!而那时,草民尚在别处饮酒,如何分身杀人?张三所谓亲眼见草民亥时三刻入内,若为真,则草民进去时,红云姑娘或许己然身亡!或者,张三所见之人,根本不是草民!”
这一番关于尸僵尸斑的论述,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堂下瞬间炸开了锅!
“尸僵?尸斑?啥玩意儿?”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这人…说得头头是道啊!”
“别是瞎编的吧?”
连吴德才脸上的戏谑也凝固了,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他当官几十年,断案无数,靠的就是“经验”和“常理”(或者说官威和刑讯),何曾听过如此具体、听起来又似乎颇有道理的关于尸体变化的说法?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地上的草席,又看了一眼捧着荷包的衙役,脸色有些难看。
“住口!妖言惑众!”吴德才色厉内荏地拍了下惊堂木,“什么尸僵尸斑!本官从未听闻此等邪说!分明是你妄图脱罪,编造谎言!”
“大人!此非邪说!乃天地自然之理!”何无为毫不退缩,声音更加洪亮,“大人若不信,可传唤仵作当场验看!红云姑娘尸身僵硬程度、尸斑颜色分布及固定程度,是否与死亡时间相符?一验便知!若草民所言有虚,甘受任何刑罚!”
提到仵作,吴德才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他办案向来是能糊弄就糊弄,仵作验尸?又脏又晦气,而且结果未必合他心意。
“疑点二:死因!”何无为不给吴德才喘息的机会,乘胜追击,语速更快,“红云姑娘颈部有清晰深陷之扼痕,指印明显!面部紫绀,口唇指甲青紫,眼结膜有出血点!此乃典型之机械性窒息征象!她是被人活活扼颈掐死的!绝非马上风或突发急症!”
他每说一个特征,目光就锐利地扫过吴德才和堂下的衙役、仵作(一个干瘦老头正缩在角落,此刻被何无为看得一哆嗦)。
“若草民是凶手,欲行不轨,争执间失手扼死,指痕应与草民手指大小相仿!”何无为猛地抬起被锁链捆住的双手,尽管姿势别扭,但他努力将手指张开,“大人请看!草民手指纤细!而红云颈上指痕粗壮深陷,显是行凶者指力极大,手掌粗壮!绝非草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能造成!大人若不信,可当场比对指痕大小!”
堂下又是一片哗然!比对指痕?这法子闻所未闻!
“疑点三:现场痕迹!”何无为继续抛下重磅炸弹,“红云姑娘房中,虽床铺凌乱,但并无激烈打斗痕迹!桌椅未翻倒,贵重器物未损毁!若草民与其争执、扼颈,岂能如此‘斯文’?死者指甲缝内,可有皮屑血污?若有,当是挣扎时抓伤凶手所留!大人可曾验看?凶手身上可有抓痕?大人可曾查验草民身体?!”
何无为说着,猛地扯开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前襟,露出脖颈和锁骨以上的皮肤,虽然有些狼狈,但光洁无比,并无任何抓痕!“草民身上,可有半点伤痕?!若红云姑娘临死挣扎,岂有不抓伤凶手之理?!”
他这一连串逻辑严密、指向清晰的质问,如同疾风骤雨,打得吴德才措手不及!堂下百姓更是目瞪口呆,议论声陡然拔高!
“对啊!好像有点道理!”
“这何少爷看着是挺瘦弱的…”
“指痕大小?这法子新鲜!”
“仵作!仵作验了没啊?”
吴德才的脸色彻底变了,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肥胖的身体微微发抖。他断案向来是“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哪曾遇到过如此条理分明、句句切中要害的辩驳?尤其对方还是个臭名昭著的纨绔!这感觉,就像被自己平时踩在脚下的臭虫,突然飞起来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惊愕之后,是滔天的恼怒!这何无为,竟敢如此当堂顶撞,还搬出这些闻所未闻的“歪理邪说”!简首是在打他的脸,挑战他的官威!这案子要是被他搅黄了,自己这“明镜高悬”的牌匾还怎么挂?上头还等着结案呢!这何家虽然有点钱,但也不过是个商贾,死了个花魁,赶紧把罪名按在这纨绔头上结案了事,对上对下都交代得过去,多省心!
“大胆何无为!”吴德才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他肥脸涨红,细缝眼里射出凶光,指着何无为的鼻子破口大骂,“公堂之上,岂容你在此巧舌如簧,妖言惑众!什么尸僵尸斑!什么指痕大小!什么抓伤!分明是你这凶徒,穷途末路,妄图以诡辩混淆视听,逃脱王法制裁!”
他根本不给何无为再开口的机会,也完全无视了那些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他根本不懂也不想懂)的疑点。
“本官看来,案情再清楚不过!你何无为,仗着家中财势,横行乡里,昨夜酗酒之后,闯入红云姑娘房中,欲行不轨!红云姑娘拼死反抗,你恼羞成怒,遂行凶杀人!被撞破后,犹自狡辩!铁证如山,岂容你抵赖!”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仿佛自己就是那正义的化身。
“来人呐!”吴德才猛地站起,肥胖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摇晃,他指着堂下被何无为一连串专业质问惊得有些呆滞的仵作和衙役们,“给本官将这冥顽不灵、咆哮公堂的凶徒……”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狠厉,目光扫向旁边衙役手中那碗口粗、油光发亮的水火棍。
“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本官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官的板子硬!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喏!” 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狞笑,大步上前,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何无为粗暴地拽了起来!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何无为的心脏!看着那粗重的、沾着暗红色污迹的水火棍,他毫不怀疑这三十板子下去,自己这穿越得来的小命,至少得交代半条!古代衙门的杀威棒,那可是真能打死人的!
“狗官!你草菅人命!你官官相护!你不得好死!” 何无为再也压不住滔天的怒火和绝望,奋力挣扎着嘶吼出来,锁链被他挣得哗啦狂响!
“还敢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打!给本官狠狠地打!” 吴德才气得浑身肥肉乱颤,尖声咆哮。
两个衙役死死按住何无为的肩膀,另一个狞笑着高高举起了沉重的水火棍,那乌沉沉的棍影,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何无为的后腰,狠狠砸落!
完了!何无为绝望地闭上了眼。虫洞没弄死他,这狗官的大板子要送他归西了!牛顿!爱因斯坦!你们坑死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猛地在大堂门口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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