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记忆迷宫

1

《财经周刊》演播室的聚光灯下，周临风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露出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主持人林珊将话筒推近："周先生，关于您与欧洲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关联..."

"哗啦——"

头顶的灯架突然砸落！周临风本能地扑向主持人，两人重重摔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他右脸颊被划出一道血痕。

演播室瞬间大乱。虞沉舟从监控室冲出来时，安保己经围墙。她一把抓住场务总监的领带："所有设备昨天才经过安全检查！"

"虞、虞总..."场务总监面如土色，"负责灯光的小刘...刚被发现昏迷在储物间..."

周临风擦着脸上的血走过来，在镜头拍不到的角度，将一个U盘塞进虞沉舟手心。他的嘴唇几乎没动："梁成的人混进来了，里面有惊喜。"

2

暴雨夜的公寓里，虞沉舟将U盘插入防追踪电脑。视频画面晃动模糊，像是偷拍的监控录像——十岁的周临风蜷缩在汽车后座，窗外闪电照亮他惊恐的脸。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半夜走？"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

镜头外，穿蓝裙子的女人正在拨电话："Alex，东西己经交给UBS的Keller先生...不，我不能带Lin去莫斯科..."

突然刺目的车灯照亮画面，紧接着是剧烈的撞击声。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只从车窗伸进来的手——手腕上戴着镶有蓝宝石的复古怀表。

虞沉舟猛地按下暂停。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与梁成一模一样的蛇形戒指。

"我想起来了。"周临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浑身被雨淋透，"车祸前，妈妈把一个金色U盘塞进了我的玩具熊。"

他从怀里掏出湿漉漉的笔记本："我去了小时候住的福利院，在地下室找到了这个。"

泛黄的纸页上，是歪歪扭扭的儿童笔迹： 「今天戴怀表的叔叔来找院长，说我是重要资产。晚上护士阿姨偷偷告诉我，妈妈没死。」

3

次日凌晨三点，虞沉舟被电话惊醒。保镖队长声音急促："虞总，周先生不见了！监控显示他两小时前独自驾车离开。"

她赤脚冲到窗前，暴雨拍打着玻璃。手机定位显示周临风最后出现在城东废弃船厂——正是十五年前周临风父母"车祸"的事发地。

当虞沉舟带人冲进船厂仓库时，只找到周临风丢在雨水中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金色大厅在巴黎歌剧院地下，密钥是——」

信息戛然而止。

"搜！"虞沉舟的声音撕裂雨幕。保镖们分散开来，手电光束划破黑暗。她在泥泞中发现一枚蓝宝石袖扣——与梁成常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虞沉舟拔腿追去，只来得及看见一辆黑色奔驰消失在雨幕中，车牌被故意遮挡。

4

上午九点，沉舟资本会议室。虞沉舟面前摊着周临风留下的笔记本，财务总监杨蓉正在汇报。

"中东资金撤资后，我们流动资金只剩..."杨蓉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突然僵住，"这不可能..."

虞沉舟抬眼："说。"

"2019年梁成经手的那笔2亿资金...收款方是'金色黎明'。"杨蓉脸色惨白，"但审批流程用的是...您的电子签名。"

会议室落针可闻。虞沉舟缓缓站起，走到杨蓉身后。屏幕上显示的审批文件确实盖着她的电子签章，连生物识别码都一应俱全。

"你跟着我十年了，杨总监。"虞沉舟俯身，手指划过屏幕，"应该知道我的签名习惯——"

她突然拽过杨蓉的右手，拇指按在对方小指的指甲盖上。美甲片脱落，露出下面的电子芯片。

"梁成给你多少钱？"虞沉舟轻声问，"够买你女儿的命吗？"

杨蓉瞬间在地。

5

深夜的安全屋内，虞沉舟对着满墙线索图出神。突然，阳台传来轻响。

她无声地抽出抽屉里的手枪，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住——周临风浑身是血地翻进落地窗，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金属盒。

"抱歉...信号屏蔽...没法联系..."他踉跄两步，栽进她怀里。金属盒摔开，露出里面的老式磁带和一把巴黎丽兹酒店的钥匙。

"梁成在巴黎歌剧院地下...建了密室..."周临风艰难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照片：年轻时的梁成与一群苏联军官站在一起，背景里赫然是标着"金色大厅"的金属门。

虞沉舟扶他躺下，却在触到他后腰时摸到满手黏腻——那里插着半截折断的注射器。

"他们给我打了吐真剂..."周临风瞳孔己经开始涣散，"小心...林曦..."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突然收到林曦发来的视频邀请。画面里，曾经的沉舟一姐被绑在椅子上，身后站着戴蛇形戒指的男人。

"虞总。"梁成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来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