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山历练

祁商就静坐在窗前，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案几。

——该下山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头盘桓数日，如今终于落定。凌虚宗规矩，弟子修为达炼气五层便可申请下山历练。他如今己是筑基二层，这个要求早己远远超过。

案上摊开的地图被他指尖得发皱，几个用朱砂圈出的地点格外刺目：断魂渊、浮生秘境、古剑冢……皆是凶险之地，却也藏着能让他迅速变强的机缘。

"星河龙血藤….”他低声呢喃，眼前仿佛又浮现前世谢清与独战魔尊时染血的衣袂。若当时她能多一分助力……

指节蓦地收紧。

星曜蹲在窗棂上，金瞳斜睨着他："姓祁的，你这副模样活像凡间话本里思春的书生。"

祁商扫了它一眼，继续收拾行装。

该向师尊辞别了，祁商站在洞府外，望着紧闭的石门，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储物袋。

——师尊闭关了。

这个认知让他既失落，又隐隐松了口气。失落的是，临行前竟不能再见她一面；庆幸的是，至少在他离开的这段时日，萧云湛也没法借机接近她。

"姓祁的，磨蹭什么？"星曜蹲在他肩头，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再不走天都黑了。"

这样也好。

"走了。"

转身时，山风卷起几缕发丝。腰间玉佩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越的声响，像是某种无言的告别。

星曜蹿上他肩头，突然道："你要是真舍不得，干脆我们不走了？"

祁商脚步未停

——不必了。

山路蜿蜒，祁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石阶尽头。

山下玉溪镇方向

"先说好，可不要什么危险的往上冲，大爷可不会帮你的嗷！！”星曜蹲在他肩上，尾巴一甩一甩。

祁商勾了勾唇角，眼底满是笑意“放心吧，我会惜命的，”

他抬眸望向远处，天际云卷云舒，而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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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以后

"姓祁的，左边第三家。"星曜金瞳微闪，"那间客栈连匾额都是百年桃木，能挡筑基期以下的阴邪。"

祁商指尖轻弹它耳朵："你倒是会挑。"

——确实是最好的客栈。三层朱漆小楼，檐角悬着驱邪铜铃，连门口石狮都嵌了魂玉。大堂里坐着三三两两的修士，有背负长剑的，也有腰间悬着药囊的。靠窗那桌两个炼气期正低声议论："听说了吗？镇外碧鳞潭的月见草要熟了..."

祁商抛给掌柜一块中品灵石："天字号，临街那间。"

客房内

云锦被褥松软如云，星曜整只兽陷在鹅绒枕里打滚："比忘尘居的床强多了！本大爷今晚要睡十个枕头！"

祁商斜倚窗边，望着楼下熙攘街市。卖糖人的老汉、挑着灵草担子的药童、胭脂铺前讨价还价的妇人...那些生于修仙世家却因没有灵根而被抛弃的凡人，生生在修真界辟出一方烟火人间。

“明日，随我去集市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