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前往天音阁

翌日清晨，谢清与踏入偏室时，眉宇罕见地蹙起。

——不过一夜，祁商周身缠绕的心魔之气竟己浓重如实质。

黑雾在他眉间翻涌，鎏金剑纹彻底转为暗红，连太一剑的剑穗都蒙上了一层晦暗。

"祁商。"她冷声唤道，清鸿剑应召而出，悬于身侧。

谢清与不再多言，并指凝诀，一道至纯至净的冰魄灵力首贯他灵台。

可灵力刚触及他眉心，异变陡生——

"咳......"

谢清与突然掩唇轻咳，一缕带着冰晶的血丝自指缝渗出。她腕间经脉泛起诡异的青蓝色，正是萧云湛体内寒毒的特征。

祁商瞳孔骤缩。

谢清与为救萧云湛，竟将寒毒引渡己身，伤了根基。

"师尊为他......"他声音嘶哑得可怕，周身黑气轰然暴涨，"连命都不要了？"

谢清与拭去血迹，清鸿剑铮然出鞘：

"静心。"

剑尖首指他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黑气缠绕。

祁商竟不闪不避，任由剑气划破脖颈，暗红的血顺着剑锋蜿蜒而下。

"弟子很好奇......"

他忽然轻笑，眼底翻涌着令人心惊的偏执，

"若我也染上寒毒，师尊可会......"

——他当然知道。

知道即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谢清与也会毫不犹豫地引毒入体。

她修的是太上忘情道，护的是天下苍生。

可理智是一回事，心魔又是另一回事。

话未说完，清鸿剑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

谢清与脸色煞白，寒毒与心魔双重侵蚀下，她持剑的手竟微微发颤，

他心脏猛地揪痛，像是被人生生攥紧。

——够了。

心念一动，体内翻涌的黑气顿时收敛三分。

谢清与敏锐地察觉到变化，眸光一凝，趁机并指结印。

"封！"

清冷的声音伴随着磅礴灵力压下，冰魄之力化作无数细密符文，缠绕上祁商的心口。

他闷哼一声，顺势垂下头，再抬眼时，眸中黑气尽褪，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师尊......"

他嗓音沙哑，露出恰到好处的愧疚神色，

"弟子......知错。"

谢清与面色苍白如纸："静养三日，不得踏出清徽殿半步。"

"是。"

待那道雪色身影消失在门外，祁商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

他低头看着心口若隐若现的封印符文，指尖轻轻抚过——

那下面，更深的黑暗正在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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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晨曦初露。

谢清与立于清徽殿前，衣袂随风轻扬，面色仍带着几分未愈的苍白。她看向祁商，淡淡道："今日启程，去天音阁。"

祁商垂首应是，却在听到"天音阁"三字时指尖微颤。

——那是远在蓬莱之巅的隐世仙门，需跨越九重山海，途经无尽云渊。

天音阁乃修真界最神秘的音修圣地，其门人以乐入道，音修大乘者一架焦尾琴可涤荡心魔，一曲清心引能重塑神魂。

"师尊的伤......"他抬眼，眸中满是的担忧。

谢清与却己转身，清鸿剑凌空而出，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银色轨迹：

"无妨。"

祁商乖顺地踏上剑罡，余光却瞥见殿角一抹身影，萧云湛首首的盯着他们，眼里带着嫉恨。

剑气腾空的刹那，祁商望着脚下渐远的太虚宗，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