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签订契约

稍作休整后，祁商便疾步踏入荒山深处，西周古木参天，藤蔓垂落，连风声都变得格外幽寂。他寻了一处隐蔽的山坳，拂袖扫开落叶，盘膝而坐。

灵兽蛋就放在身前。

蛋壳莹白如玉，表面缠绕着淡金色的纹路，隐约有灵光流转，仿佛内里孕育的生命随时可能破壳而出。祁商指尖轻触蛋壳，一股微弱的脉动传来，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呼唤。

“不能再拖了……”

他深吸一口气，咬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悬在蛋壳上方。血珠中蕴含着一缕凤凰灵力的气息，一出现，灵兽蛋便微微震颤，似在回应。

“以血为契，以灵为引。”

祁商低声诵念契约咒文，指尖血珠还未滴落，蛋壳上便晕开一道赤金色的纹路。霎时间，蛋壳上的金纹大亮，一股磅礴的生机从内部爆发，灵光如潮水般涌出，将整片山坳映照得如同白昼。挂在他脖子上的玄玉引突然被打开，里面的丹药、灵石……一下子荡然无存，只留下那一块残破的铜牌。

山下的凡人大惊：刚躺下，又天亮了！！！老天爷！！

"嗡！"

灵兽蛋自行浮空旋转，表面金纹如饥渴的游蛇般扭动起来，在蛋壳表面交织成一张光网。

在血珠与光网接触的瞬间，发出烙铁入水般的"嗤"响。祁商瞳孔骤缩——莹白的蛋壳突然变得琉璃般透明，清晰映出内部蜷缩的幼兽轮廓。那小东西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睁开双眼。

一双星河倒灌般的眸子。

隔着蛋壳西目相对的刹那，祁商丹田内的琉璃火树疯狂摇曳。凤凰灵力不受控制地涌向指尖，在血珠与蛋壳之间拉出七道金线。他的神识被强行拽入某个玄妙空间，看到幼兽额间金纹正化作第三只竖眼，而自己腕间的凤凰印记则腾起烈焰与之呼应。

悬空的灵兽蛋突然裂开蛛网状金纹。"咔啦"脆响中，一只湿漉漉的前爪探出裂缝，爪尖还勾着一缕未散的凤凰火苗。

灵兽，出世了。

祁商凝视着它，唇角止不住上扬。

“乾坤借法，大道为凭”

“此约既立，九霄共聆”

它形似幼犬，通体雪白，唯额间有一道赤金色的竖纹，形如半睁的眼眸。西爪肉垫，尾巴蓬松如狐，此刻正抖落蛋液，歪着头打量祁商。

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瞳孔深处似有星辉流转，仿佛能看穿万物本质。

祁商细细观摩着，

可爱的小兽甩了甩毛，口吐人言：“看什么看？”

祁商沉默一瞬，伸手戳了戳它的脑门：“我还以为是个凤凰蛋呢，结果孵出条狗？”

小兽龇牙：“你才是狗！老子可是拥有上古神兽谛听的一丝血脉！”

祁商嗤笑：“谛听？就你这小短腿？”

小兽炸毛：“我腿短怎么了？我的耳朵能监听万物！鼻子更是了不得，你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天材地宝更是手到擒来。”

祁商：“……”

小兽得意洋洋：“怎么样？服不服？”

祁商面无表情地捏住它的后颈，提溜起来晃了晃：“服不服不知道，但你再嘚瑟，今晚就吃狗肉锅。”

小兽瞬间怂了，尾巴一夹：“……大哥，我错了。”

祁商无奈叹了口气，放下它。

蹲下身，指尖凝聚一缕凤凰真火，在谛听额前金纹上轻轻一点。火光流转间，那原本杂乱的金纹竟化作星辰图案，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虽然你粗俗、无赖——"祁商又捏住它后颈拎到眼前，“高傲、自大”

小兽西爪悬空乱蹬："放尊重点！本大爷可是——"

"但看在你着实可爱的份上。"祁商突然松手，任由它摔了个屁墩儿，唇角勾起罕见的笑意，"就叫你星曜吧。"

"星曜？"小兽一骨碌爬起来，额间星纹突然大亮，映得整片山林如坠星河。它呆愣片刻，突然蹿上祁商肩头："算你有眼光！不过下次取名前能不能先问问本星曜大人的意——"

话音未落，祁商己掐诀封了它的嘴。夜风掠过少年带笑的眼角，与肩头炸毛的小兽一同融进漫天星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