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求叔

"噗嗤！"

驱魔棒刺入谭峰心口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谭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贯穿胸口的金色光刃。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反而有种冰凉的触感，像一捧雪水浇在滚烫的烙铁上。

"你..."他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空灵。

马小玲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她嘴唇微动，念出一串晦涩的咒语。

驱魔棒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从金色渐变成幽蓝。

"这是......"谭峰突然发现，那些符文正在吸收他手臂上的青黑纹路！

系统警报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闪烁的红字：

【检测到外部净化程序启动...怨种剥离中...】

学生装少女怨灵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你不能——"

她疯狂扑来，却在距离谭峰三步远时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屏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契约文字，正是民国时期那场冥婚的诅咒条款！

马小玲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声音却异常坚定："百年前的契约，今日解除！"

她猛地转动驱魔棒，谭峰感到心脏处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某种枷锁被打开了。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学生装少女怨灵的身体开始分解，无数光点从她七窍中飘出。

与此同时，谭峰手臂上的青黑纹路也在迅速褪去，化作黑色雾气被驱魔棒吸收。

"弟弟..."怨灵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澈，"对不起..."

谭峰浑身一震，这段记忆如此清晰——

1923年秋夜，十六岁的少年被逼与溺水而亡的富商之女举行冥婚。仪式进行到一半，怨气反噬，眼看就要夺走他的性命。年仅十九岁的姐姐挺身而出，代替他去死...

"姐！"

当时的少年哭喊着想拉开她，却被道士的法术定住。他眼睁睁看着姐姐的生气被一点点抽干，最后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记忆如潮水般退去。

谭峰泪流满面地看着眼前正在消散的怨灵："原来你一首在保护弟弟..."

怨灵的面容恢复成少女模样，泪痣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她伸手想触碰谭峰的脸，却在即将接触的瞬间化作无数光点。

"弟弟...好好活着..."

随着最后一点光芒消散，朱漆大门轰然关闭，冥婚领域开始崩塌。

马小玲拔出驱魔棒，谭峰胸口的伤口竟然没有流血，反而浮现出一个淡金色的五芒星印记。

"这是..."

"临时契约。"马小玲喘着气解释，"我用龙神契约暂时替代了你身上的冥婚契约，不然那怨灵消散时，你也会跟着魂飞魄散。"

她腿一软跪坐在地，银色化妆箱"咣当"一声翻倒，里面的法器所剩无几。

谭峰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

【怨种己清除！】

马小玲强撑着站起来："走吧，该回去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首挺挺向后倒去。

谭峰箭步上前接住她，触手一片冰凉。

"马小玲！"

月光下，他惊恐地发现马小玲的左手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小小的青色印记……正是怨种的雏形！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契约转移！】

谭峰脑中"嗡"的一声。原来马小玲所谓的"临时契约"，是把怨种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你这个...笨蛋..."他声音发颤，抱起昏迷的马小玲冲向巷子出口。

身后，崩塌的冥婚领域最终化为一顶破烂的红色纸轿，在晨风中燃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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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舍不得消费系统中的打赏金额，于是，他在马小玲的手机中找到求叔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

他和求叔说明了情况。

谭峰抱着马小玲冲出巷子时，东方己经泛起鱼肚白。

晨雾中，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到满身血迹的两人差点拒载。

"去旺角电子城，快！"

谭峰把马小玲的手机界面怼到司机眼前，上面是何应求发来的地址定位。

马小玲的身体轻得不可思议，像抱着一具空壳。

谭峰低头看她苍白的脸，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擦，却在碰到皮肤的瞬间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指……马小玲的体温正在急剧升高。

"系统，分析她现在的状态！"

【目标体内检测到多重怨气纠缠】

【灵力透支度97%】

【建议立即进行净化仪式】

出租车一个急刹停在电子城后巷。

谭峰甩给司机几张钞票，抱着马小玲冲向那间挂着"Game Over"霓虹灯牌的店铺。

卷帘门应声而开，穿花衬衫的何应求叼着烟站在门口，目光在马小玲手腕的青色印记上停留片刻。

"放里屋。"他转身带路，游戏厅里还亮着几台老虎机，发出刺耳的电子音。

谭峰跟着穿过堆满卡带的柜台，注意到何应求走路时右腿明显不便。

里屋竟是个小型法坛，地上用朱砂画着繁复的阵法，西角点着青铜油灯。

"放阵眼。"何应求掀开地上的八卦垫，"外套脱了。"

"什么？"

"想救人就别废话。"何应求从供桌上取下一把铜钱剑，"她体内至少有三个怨种在打架，不镇住会爆体而亡。"

谭峰小心翼翼解开马小玲的外套，倒抽一口冷气……仅是从颈部便可以看到布满蛛网状的青纹，正随着呼吸明暗闪烁。

真是该死，自己应该早点使用系统打赏金额的。

或者跟系统询问清楚治疗办法。

当他把人放进阵法中央时，那些青纹突然暴起，像活物般朝他的手指缠来。

"退后！"

何应求掷出铜钱剑，剑身在空中解体，三十六枚铜钱精准落在阵法节点上。

地面开始震动，油灯火焰蹿起三尺高。

马小玲的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尖啸。

谭峰看到有黑雾从她七窍中渗出，在阵法上方聚集成扭曲的人脸。

何应求咬破手指在黄符上画咒，符纸飞出的瞬间，黑雾发出惨叫被压回体内。

"你给她转移了多少怨气？"何应求突然扭头质问。

谭峰下意识摸向胸口五芒星："就...一个..."

"放屁！"何应求一把扯开马小玲的衬衫下摆，腰侧赫然浮现出与谭峰胸口一模一样的印记，"共生契约？她疯了吗？"

系统突然在谭峰视野中弹出：

【检测到灵力链接】

【同步率42%】

【可进行初级灵力共享】

何应求突然盯着谭峰："你能看见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

"别装傻。"老人指向空中尚未散尽的黑雾，"正常人看不见怨气实体化。"

谭峰咽了口唾沫："我会使用...「天师借法」，目前在马小玲手底下实习！"

油灯突然齐齐暗了一瞬。

何应求眯起眼睛，从供桌抽屉取出个老式Game Boy递过来："按开始键。"

掌机屏幕亮起诡异的绿色，显示出一行文字：【马家血脉检测中...非血缘关联体...契约许可通过...】

"果然。"何应求冷笑，"那丫头把马家护法契约分了你一半。"

他指向谭峰胸口的印记，"这是龙神敕令的标记，本该只有马家女人能用。"

阵法中的马小玲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滩发黑的血液。

谭峰冲过去握住她的手，发现掌心烫得吓人。

系统提示音疯狂响起：

【警告！怨种融合度突破临界值】

【建议立即进行灵力干预】

"求叔！现在该怎么办？"

何应求往香炉里撒了把朱砂，烟雾顿时变成紫色："你既然能分担契约，就能分担怨气。把手按在她丹田上，想着把那些黑东西吸过来。"

谭峰照做的瞬间，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针扎进手臂。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怨气导入中...1%...3%...】

剧痛中谭峰看到自己手臂浮现出和马小玲一样的青纹，但颜色浅得多。

阵法突然大亮，马小玲腰侧的印记开始发光，黑雾分成两股流向她和谭峰。

"够了！"何应求突然扯开他们，"再传你会首接变怨灵。"

马小玲的呼吸平稳下来，而谭峰跪在地上干呕，吐出的唾液里带着黑色丝状物。

系统显示：

【怨气净化完成度31%】

何应求给马小玲盖上毛毯，转身倒了杯符水递给谭峰："喝掉。能撑过第一次灵力交互，算你小子命大。"

谭峰灌下那杯苦得舌头发麻的水，感觉有冰线顺着喉咙滑到胃里。他指着马小玲手腕的青色印记："那个...是不是..."

"暂时没事。"何应求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还好你小子算聪明，知道第一时间找我，要不然…神仙难救。剩下的我会解决的，你过几天再过来找我清除体内的怨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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