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实习生

几天后，谭峰再次来到求叔的游戏厅。

推开门时，熟悉的电子音和香烟味扑面而来。

何应求叼着烟，正在调试一台老旧的老虎机，见他进来，抬了抬下巴："来了？"

"嗯。"谭峰点头，目光扫向里屋，"她……好了？"

"自己看。"求叔哼笑一声，继续摆弄机器。

谭峰往里走，刚掀开布帘，迎面就飞来一个银色化妆箱——

"啪！"

他险险接住，抬眼便看见马小玲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往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她抬眸瞥他一眼，唇角微勾："哟，还活着？"

谭峰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扬起："托你的福，差点没被你那一棒子捅死。"

马小玲轻哼一声，收回目光，继续涂指甲："谁让你乱碰怨种的？要不是我，你现在早被反噬成行尸走肉了。"

谭峰没反驳，只是走到她旁边坐下，目光落在她左手手腕——那里己经没有了青色的印记，皮肤光洁如初。

"看什么看？"马小玲斜睨他一眼，"没见过美女？"

谭峰笑了："确实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命的美女。"

马小玲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这时，求叔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黄符。

"行了，别打情骂俏了。"他递给谭峰一张符，"吃了它，准备清除怨种。"

谭峰接过，看着符纸上密密麻麻的咒文，犹豫了一下："这玩意儿……能吃？"

"废话那么多。是贴的！"马小玲首接抢过来，一把拍在他胸口，"站好，别乱动。"

谭峰："……"

求叔开始念咒，阵法启动。

谭峰只觉得胸口一阵灼热，紧接着，五芒星印记缓缓浮现，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与此同时，他手臂上的青纹也开始浮现，但比之前淡了许多。

"忍着点。"求叔沉声道，"契约解除时会有反噬。"

谭峰咬牙点头。

下一秒，剧痛袭来——

"嘶！"

他闷哼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被硬生生从体内剥离。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警告！契约解除中……】

【怨种剥离进度：50%……70%……】

马小玲站在一旁，目光微凝，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终于——

"砰！"

一声轻响，谭峰胸口的五芒星印记彻底消散，化作点点金光飘散。

契约解除。

谭峰大口喘气，额头全是冷汗，但身体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好了。"求叔收起法器，"你小子命大，怨种清除干净了。"

谭峰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马小玲："那你呢？"

马小玲挑眉："我什么？"

"你的怨种……"

"关你什么事？"她嗤笑一声，"马家的事，外人少管。"

谭峰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那我不问。"

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求叔："这次多谢了。"

求叔接过，掂了掂，满意地点头："算你小子懂事。"

谭峰嘴角抽了抽——那可是他攒了好久的钱！

离开前，马小玲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

"以后别乱碰怨灵了。"她淡淡道，"不是每次都有我救你。"

谭峰双手插兜，懒洋洋地笑："那下次我救你？"

马小玲轻哼一声，转身就走："做梦。"

谭峰看着她的背影，笑意更深。

他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向天空——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

——

灵灵堂清洁公司

谭峰环顾西周……这地方与其说是清洁公司，不如说是个小型办公室。

墙上挂满符咒，玻璃柜里陈列着各式法器，最显眼的位置供奉着一幅古旧画像：

画中女子眉目如霜，手持桃木剑，正是马家上上一代传人，马丹娜。

"愣着干什么？"马小玲踢了踢他的小腿，"把香点上。"

她扔给他三支细长的檀香，自己则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打开电脑干活，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谭峰接过香，走到画像前。

画像下的香炉里积着厚厚的香灰，显然经常有人祭拜。

"系统，分析一下这幅画。"

【检测到灵力残留】

【目标：马丹娜（己故）】

【状态：英灵镇守】

谭峰挑眉，没想到这画像还真有门道。他刚要点香，忽然发现香炉旁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很快就写着一行字——

「新来的，记得鞠躬三次，心要诚，不然晚上做噩梦」

谭峰："……"

他点燃檀香，恭敬地插进香炉，正准备鞠躬——

"等等。"马小玲突然开口。

她走过来，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黄符，啪地贴在谭峰背上："你身上还有残留的怨气，首接上香会被姑婆当邪祟打出去。"

谭峰："……这么凶？"

马小玲冷笑："上次有个不长眼的在画像前说脏话，当晚就被鬼压床，哭爹喊娘地跑来求我救命。"

谭峰立刻闭嘴，老老实实鞠躬三次。

香火袅袅升起，画像中的马丹娜似乎微微眯了下眼睛。

突然——

"哗啦！"

供桌上的茶杯毫无征兆地翻倒，茶水洒了一地。

谭峰一愣："这算……通过了吗？"

马小玲盯着地上的水渍，眉头微皱："姑婆嫌你诚意不够。"

"啊？"

"再鞠三个。"

谭峰无奈，只好照做。这一次，他刚弯下腰，就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仿佛有人站在他身后盯着他。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灵力波动！】

【来源：画像】

他硬着头皮鞠完躬，抬头时，赫然发现画像中的马丹娜……嘴角似乎上扬了一点点？

马小玲终于满意地点头："行了，姑婆认可你了。"

她丢给谭峰一个工作证："从今天起，你就是灵灵堂的实习清洁员，月薪三千，包吃不包住。"

谭峰接过工作证，上面印着他的照片，职务栏写着——

「实习驱魔员（试用期三个月）」

"工资是不是有点低……"他小声嘀咕。

马小玲微笑："嫌少？本来没打算发工资的，看在你之前的表现，还不错，当是破例了。如果你不想要，那可以选择现在出门右转。"

谭峰："……"

他默默把工作证塞进口袋。

马小玲转身走向办公桌，随手抛给他一把钥匙："这是公司的备用钥匙，以后过来上班就先上香再搞卫生。记住——"

她回头，眼神犀利："别碰我的化妆箱，不然我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驱魔'。"

谭峰举手投降："明白，老板。"

谭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马丹娜的画像，心里默默道："姑婆，以后请多关照了。"

画像中的女子依旧冷若冰霜，但香炉里的香……似乎烧得更旺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