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阿秀的灵魂

谭峰手臂一收，将欧阳嘉嘉轻轻揽入怀中。她的额头抵在他肩窝处，能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液味，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

"别担心。小玲己经用符咒稳住了珍珍的三魂七魄，现在她只是需要时间恢复。"

欧阳嘉嘉的额头抵在他胸口，能听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无声的安抚。

谭峰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你哭得太多，珍珍醒来会心疼的。"

他的拇指擦过她的眼角，指腹粗糙却温柔。

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在窗台上。阳光透过叶脉，在病房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欧阳嘉嘉深吸一口气，闻到他身上的男人气息。这气息莫名让她想起二十几年前，丈夫抱着发烧的珍珍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也是用这样的姿势安慰她。

"我...我只是..."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

"嘘。"谭峰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你看。"

病床上，王珍珍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监测仪上的波纹随之产生微妙的变化，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欧阳嘉嘉猛地坐首身体，连呼吸都屏住了。她颤抖的手抓住谭峰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

"这是..."

谭峰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唇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我说过的，她很快就会醒来。"

阳光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明亮，穿过百合花的花瓣，在王珍珍苍白的脸上投下粉色的光晕。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像破茧的蝴蝶舒展翅膀。

欧阳嘉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这次却是滚烫的喜悦。

她踉跄着冲出病房，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乱的声响。

看到路过的白大褂时。

"医生！我女儿的手指动了！"

欧阳嘉嘉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

主治医师快步走进病房，听诊器金属面在王珍珍胸口留下冰凉痕迹。他翻看瞳孔时，手电筒光束在虹膜上划出细线。

"确实有苏醒迹象。"医生收起器械，橡胶管在颈间晃了晃，"预计48小时内会恢复意识。"

欧阳嘉嘉双腿突然发软，眼前炸开一片金星。她向后栽倒时，谭峰的手臂稳稳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医生皱眉翻开她的眼睑，手电光下可见毛细血管泛着疲惫的青色。

"血压太低。家属需要立即卧床休息。"

谭峰打横抱起欧阳嘉嘉，放在一旁的病床上。

很快，主治医生安排了护士过来，在点滴架上挂起葡萄糖液。

当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她无意识地攥紧谭峰的衣角。

"别走..."她呢喃着，输液管里的液体随呼吸微微晃动。

谭峰坐在两床之间，左手被欧阳嘉嘉紧握。

夜深时分，欧阳嘉嘉在葡萄糖的作用下恢复血色。她朦胧睁眼，看见谭峰正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月光描摹着他专注的眉骨，在眼窝处投下深深阴影。

"阿峰..."她轻声唤道，声音比点滴声还轻。

谭峰立刻睁开眼睛，掌心贴上她的前额试探温度。这个动作让欧阳嘉嘉突然哽咽……二十年前丈夫守夜时，也是这样摸着她的额头哄她入睡。

"睡吧。"谭峰将她的被角掖好，指尖擦过她耳垂时顿了顿，"我守着你们。"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维多利亚港的夜空。

与此同时，王珍珍的监测仪发出欢快的提示音，心率曲线突然变得鲜活有力。

就在这时……

欧阳嘉嘉突然抓住谭峰的手腕，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阿峰...我想跟你生个宝宝！"

谭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瞪大眼睛看着她："嘉嘉阿姨，你葡萄糖打多了说胡话呢？"

"我是认真的！"欧阳嘉嘉一把扯掉手上的针头，血珠溅在雪白的床单上，"珍珍出事我才想明白，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谭峰手忙脚乱按住她出血的手背："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欧阳嘉嘉突然一个翻身把谭峰压倒在病床上，输液架"哐当"倒地，"你看我像不清醒的样子吗？"

隔壁床的王珍珍突然"嗯"了一声，眼皮剧烈颤动。

"珍珍要醒了！"谭峰如获大赦。

欧阳嘉嘉头都不回："让她再睡会儿！"

说着就去解谭峰的皮带。

"嘉嘉阿姨！这里是医院！"

"所以才刺激啊！"欧阳嘉嘉舔了舔嘴唇，"你都不知道我守寡这么多年有多寂寞..."

……

谭峰看着被折腾到昏睡过去的欧阳嘉嘉，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又菜又爱玩。"

他起床穿好衣服。

"幸好珍珍没醒..."

谭峰瞥了眼隔壁床的王珍珍，长舒一口气。要是被她看到那一幕，他这张老脸以后得往哪搁？

走出病房，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

谭峰点了根烟，烟雾中回味着方才的疯狂。成熟且风韵犹存的女人，滋味果然妙不可言，就是体力跟不上他僵尸的耐力。

"喂！医院禁止吸烟！"路过的护士呵斥道。

谭峰随手掐灭烟头，突然眼神一凛。走廊尽头，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在跟地府的勾魂使者离开。

"阿秀？"

谭峰眼神一厉，身形如鬼魅般闪到勾魂使者面前："站住！"

勾魂使者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惊得魂体一震："大胆凡人！竟敢阻拦地府办事！"

"凡人？"谭峰冷笑一声，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尸气，"看清楚再说话！"

勾魂使者看清谭峰的真身后，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你是……僵尸？！"

谭峰二话不说，一个擒拿手就把勾魂使者按在地上摩擦："敢动我的人？活腻了是吧？"

"大佬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勾魂使者连连求饶。

这时，阿秀的魂魄渐渐清醒过来。她望着谭峰熟悉的面容，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道长...真的是您吗？"

谭峰点点头："阿秀，你和国华见过了吗？"

阿秀眼中含泪："见过了...他终于回来见我了，我这几十年没白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