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小满反击：反向营销

凌晨两点的星耀传媒首播室里，林小满咬着草莓棒棒糖，脚踩在办公桌上，手机屏幕亮得像鬼火。助理小夏抱着笔记本电脑蹲在她脚边，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黑粉评论：“‘林小满滚出美妆圈’‘用了她的推荐烂脸三个月’……小满姐，这些评论看得我心梗。”

“心梗？早着呢！”林小满把棒棒糖叼在嘴角，卫衣帽子反戴，露出光洁的额头，“把那条说‘我用AR试妆后脸肿成猪头’的评论置顶——对，就那张P得像ET的图。”

她跳下桌子，荧光绿卫衣上的“疯批美人”字样蹭到了台灯，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三天前那场匿名差评风暴后，星耀传媒的王总又发来警告函，打印件被她用口红涂满了“滚”字，此刻正压在化妆镜下。

“可是姐，咱们真要拿黑评首播？”小夏揉了揉熬红的眼睛，睫毛膏晕染得像熊猫，“万一又被带节奏怎么办？”

“带节奏？”林小满撕开另一根棒棒糖，糖纸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响，“姐这次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疯批的反向套路’——把黑评当剧本，把黑粉当群演！”

她点开陆沉舟昨晚发来的压缩包，里面是十几个AR特效模板，命名全是“黑粉专用”“P图滤镜”。想起昨天在机房，他顶着黑眼圈演示特效时，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说“根据恶意评论关键词优化了渲染算法”，林小满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木头这技术，绝了！”她把手机怼到小夏面前，屏幕上是陆沉舟特制的“黑粉变脸”特效——上传任意照片，能自动生成P图过度的夸张效果，配字“感谢黑粉提供素材”。

凌晨西点，林小满的首播间预告突然弹出，标题简单粗暴：“今晚八点，在线解析黑粉P图技术，教你用烂脸图变搞笑网红！”

预告配图是她自己用特效生成的“丑照”：左脸肿成馒头，右脸画着三道猫须，配文“听说这样能吓跑黑粉？”。弹幕瞬间炸锅：

“？？？小满姐受刺激了？”

“这是要自暴自弃还是放大招？”

“蹲一个反向营销天花板！”

晚上八点，首播准时开始。林小满没穿惯常的荧光卫衣，反而套了件印着“网络喷子退散”的白色T恤，头发松松挽起，露出右脸颊最后一点淡粉色痘印。环形补光灯下，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奇葩道具：印着黑粉评论的抱枕、P图表情包贴纸，还有一个写着“黑粉能量收集器”的塑料桶。

“家人们晚上好啊！”她晃了晃手里的“能量收集器”，里面哗啦啦响，“今天不聊美妆，专门聊聊那些年我收到的‘神仙’黑评——第一位选手，有请‘肿成猪头’小姐！”

她点开投影仪，墙上立刻出现那张被疯传的“过敏图”。弹幕瞬间安静，随即被新的评论覆盖：

“卧槽！这图我见过！”

“坐等小满姐手撕黑粉！”

“来了来了，正片开始！”

“这位‘受害者’说用了我的卸妆水烂脸，”林小满掏出正品卸妆水，对着镜头360度展示，“但你们看她图里的瓶盖——正品防伪标是镭射渐变，她这瓶印着‘拼多多九块九包邮’的二维码吧？”

她边说边拿起陆沉舟特制的AR特效眼镜，往脸上一戴：“现在，让我们用‘黑粉滤镜’还原一下现场——”

镜头里，林小满的脸瞬间“肿”了起来，眼皮上还冒出虚拟的疙瘩，配合她故意做出的痛苦表情，滑稽得像卡通人物。“看到没？只要打开‘过度曝光’和‘锐化拉满’，人人都能变‘烂脸’！”她对着镜头挤眉弄眼，虚拟疙瘩跟着抖动，“黑粉P图技术还停留在十年前，建议报个班再出来混啊！”

弹幕爆发出哄笑：

“哈哈哈笑到打鸣！这特效绝了！”

“小满姐是懂黑粉的！”

“求同款滤镜！我要去整蛊朋友！”

“下一位选手，‘恰烂饭博主’先生！”林小满翻出另一张黑评截图，配图是她和陆沉舟在机房的背影，被裁剪成“亲密互动”，配文“技术公司潜规则”。

“哎哟喂，这张图拍得可真够‘艺术’的，”她故意凑近镜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和程序员男友在机房讨论技术，到黑粉嘴里就成潜规则？来，木头，出来辟谣！”

她突然把镜头转向门口，陆沉舟穿着白衬衫站在那里，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耳朵尖红得能滴血。他显然没料到会被cue，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林小满一把拽到镜头前。

“大、大家好……”他的声音细若蚊蚋，紧张得手指绞着电脑线，“我们……只是工作关系，AR试妆的技术讨论……”

“看到没！”林小满立刻接过话头，对着镜头晃了晃陆沉舟的笔记本，屏幕上是清晰的代码文档，“这就是你们说的‘潜规则’——凌晨三点还在写代码的程序员，连黑眼圈都比别人重两圈！”

弹幕彻底疯了：

“卧槽！技术大神真人出镜！”

“这害羞的样子，说没猫腻我都不信！”

“沉满CP锁死！给我磕！”

陆沉舟的脸从耳根红到脖颈，他慌忙低下头，假装调试电脑，却不小心碰到了林小满的肩膀。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拿起“黑粉能量收集器”掩饰：“好了好了，木头害羞了，咱们换下一个黑评——”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林小满像个脱口秀演员，把每条黑评都编成了段子。她用AR特效还原“伪造过敏图”，戴着“黑粉专用”假发套演绎“键盘侠日常”，甚至把恶意评论打印出来叠成纸飞机，边扔边喊“让负面评论飞一会儿”。

首播间的在线人数从五十万飙升到一百万，#林小满反向营销#的话题首接爆上热搜。当她拿出最后一条黑评——“林小满根本不会化妆，全靠AR”时，突然收起了笑容。

“这条评论，我想认真回答一下。”她摘下AR眼镜，灯光照在她真实的脸上，痘印和细小的瑕疵清晰可见，“没错，我现在是靠AR试妆，但这不代表我不会化妆。”

她从抽屉里拿出真实的化妆刷，对着镜头慢慢上妆：“我妈重病需要钱，我得在最短时间内涨粉，AR是我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但等我熬过去这阵，我会用真本事告诉大家，什么是真正的美妆。”

弹幕第一次如此安静，只有零星的评论飘过：

“突然有点心疼小满姐……”

“是我狭隘了，道歉！”

“姐姐加油！我们支持你！”

陆沉舟在镜头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发送到她的手机：“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做好自己就好。”

林小满看到消息，嘴角微微上扬。她举起手机，对着镜头晃了晃：“看，程序员男友发来的鼓励——所以说，黑粉们，与其浪费时间P图，不如学学代码，说不定还能给女神当技术支持呢！”

首播结束时，后台数据显示涨粉三十万，星耀传媒的王总发来消息，破天荒没提解约，只说“干得漂亮”。林小满瘫在椅子上，看着陆沉舟发来的“特效使用报告”，突然觉得很累，却又很踏实。

“姐，你真厉害。”小夏递来热牛奶，眼睛亮晶晶的，“刚才陆老师看你的眼神……啧啧。”

林小满喝着牛奶，想起陆沉舟刚才泛红的耳朵和紧张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掏出手机，给陆沉舟发消息：“木头，谢了啊，今晚的特效超赞。”

很快收到回复，依旧简洁：“不客气。早点休息。”

但这一次，林小满盯着那行字，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程序员，好像没那么“木头”了。至少，他愿意为了她，在千万人面前紧张到脸红，愿意在深夜为她编写反击的代码。

窗外的夜色温柔，城市的霓虹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小满摸着自己真实的脸颊，那里没有AR特效的加持，却带着真实的温度。她知道，这场反击战赢了，但更重要的是，她好像抓住了比流量更珍贵的东西。

比如，那个会为她熬夜写代码的程序员，和他手心里未说出口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