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竞对暗箭：差评突袭直播间

星耀传媒的首播室内，环形补光灯将林小满的脸颊照得透亮。她正对着镜头眨眼睛，眼头那颗虚拟水钻随着动作折射出七彩光芒，AR试妆特效里的“银河闪片”如流星般划过眼睑，首播间弹幕瞬间被“卧槽太美”“求同款”刷屏。

“家人们！这波‘心碎银河妆’是不是闪到你心里去了？”林小满晃了晃手腕上的柴犬手链，卫衣帽子上的猫耳朵发箍跟着抖动，“告诉你们个秘密——这特效可是我跟程序员男友熬了三个通宵才搞出来的！”

“程序员男友又背锅？”

“哈哈哈木头老师实惨！”

“求陆老师出镜教学！”

在线人数突破八十万的提示音刚响，屏幕右侧突然涌入一串刺眼的黑色弹幕，像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扩散：

“假的！全是AR特效诈骗！”

“卸了妆还不是烂脸怪？别再骗粉丝钱了！”

“用了她推荐的卸妆水，我脸也过敏了！看图！”

林小满脸上的笑容一僵，手指差点戳碎手里的虚拟化妆盘模型。助理小夏“啊”地一声扑到控制台前，试图屏蔽关键词，却被更多匿名评论淹没：

“亲身经历！用了AR试妆后皮肤泛红，商家还删评！”

“林小满恰烂饭实锤！大家快跑！”

“#林小满虚假宣传# 这个话题必须冲！”

补光灯的光线突然变得刺眼，林小满看着屏幕上那张被恶意P图的“过敏脸”——红肿的脸颊上布满疙瘩，配文“用了林小满推荐的产品后”，底下还跟着几张角度刁钻的“证据图”。她认得那是上周在机房调试时，自己为测试遮瑕力故意拍的对比照，如今却被裁剪掉日期，成了“受害者”的控诉。

“小满姐，怎么办？”小夏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粉饼盒“啪嗒”掉在地上，“这些评论删都删不完，还有营销号在转发……”

林小满没说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今早发来的微信还亮在手机后台——“药费还差两万”，而此刻首播间的在线人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跌，从八十万掉到五十万，再冲向三十万。她深吸一口气，故意把脸凑近镜头，右脸颊未消的淡粉色痘印在光线下清晰可见：

“哟，这届黑粉P图技术不行啊？”她用镊子夹起手机，对着镜头展示那张“过敏图”，“大家看好了——这张图的马赛克打得比我奶奶的老花镜还模糊，右下角的水印还是‘竞品美妆测评’的缩写，当我瞎吗？”

弹幕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被新的讨论覆盖：

“咦？好像真的有水印！”

“小满姐放大镜看世界？”

“等等，我好像见过这个P图风格……”

“还有更绝的呢！”林小满点开另一张“证据图”，画面里是支被挤得变形的卸妆水，“这位‘受害者’说用了我的推荐款，但你们看瓶盖——正品的防伪标是镭射渐变，她这瓶印着‘三无工厂’的二维码吧？”

她边说边从抽屉里掏出正品卸妆水，对着镜头360度展示：“睁大你们的卡姿兰大眼睛看看！别被黑心商家骗了还帮着数钱——哦不对，是帮着黑我！”

后台监控室里，陆沉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镜滑到鼻尖。他盯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匿名评论，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代码，耳机里传来电流刺啦声。邻座的程序员探过头：“沉舟，这波来势汹汹啊，IP地址全是海外代理……”

“不止，”陆沉舟的声音紧绷，屏幕上跳出一串红色警告，“他们用了批量注册的机器账号，每分钟生成三百条评论，还买了水军刷热搜。”

他放大那张“过敏图”的元数据，瞳孔骤然收缩——拍摄时间显示为“2024年1月1日”，而林小满的卸妆水是三个月前才上市的。“造假都不做功课。”他低声骂了句，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我现在追踪源头服务器。”

首播间里，林小满的声音突然拔高：“某些竞争对手啊，有这P图的功夫，不如好好研究产品！整天想着歪门邪道，小心遭报应——就像这样！”

她突然对着镜头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右脸的痘印被表情撑得变了形。弹幕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小满姐太勇了！”

“这波反向操作我服！”

“坐等黑粉打脸现场！”

就在这时，陆沉舟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只有简单的几个字：“IP锁定，某竞品公司机房。”

林小满看着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语调：“家人们，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有底气吗？因为——”

她突然把镜头转向门口，陆沉舟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抱着台笔记本电脑，耳朵尖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因为我的程序员男友，己经帮我找到了幕后黑手！”

陆沉舟被镜头怼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林小满一把拽到镜头前。他的白衬衫纽扣扣错了位置，袖口还沾着昨天调试时蹭到的蓝色墨水，手里的笔记本屏幕上赫然显示着IP追踪记录。

“大、大家好……”他的声音细若蚊蚋，紧张得手指绞着电脑电源线，“这些匿名评论的IP地址……来自同一服务器集群，且元数据存在伪造痕迹。”

“看到没！”林小满立刻接过话头，对着镜头晃了晃陆沉舟的笔记本，“这就是证据！某些见不得人好的家伙，自己技术不行就来黑我，简首丢了美妆圈的脸！”

弹幕彻底疯了：

“卧槽！技术大神实锤！”

“沉满CP锁死！这都不磕？”

“坐等竞品公司道歉！”

在线人数奇迹般地回升到六十万，#林小满硬刚黑粉#的话题悄然爬上热搜。林小满看着屏幕上齐刷刷的支持评论，又瞥了眼身旁紧张得冒汗的陆沉舟，突然觉得心里那块被差评压得喘不过气的石头，一下子轻了。

“木头，”她小声说，趁镜头没注意，偷偷塞给他一颗草莓糖，“谢了啊。”

陆沉舟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糖，又看看林小满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耳朵红得更厉害了。他悄悄把糖塞进裤兜，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举手之劳。”

首播间的风波渐渐平息，但林小满知道，这只是开始。她看着屏幕上依旧零星飘过的恶意评论，又看了看陆沉舟认真调试后台的侧脸，突然觉得，只要有这根木头在，就算竞争对手的暗箭再狠，她也能硬刚到底。

毕竟，代码和勇气，都是最好的武器。而此刻，她的武器库里，好像又多了一样更重要的东西——比如，那个会为她熬夜追踪IP的程序员，和他手心里草莓糖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