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记忆裂痕

于西山手中的神秘装置疯狂震颤，蓝光与交织，在墙面投射出扭曲的光影。周教官的话如重锤般砸在他心头，“真正的危机，从来不是蓝晶本身”，可此刻不断膨胀的蓝晶己经将整个污水处理厂映成诡异的紫色，无数紫色藤蔓状物质正顺着管道疯狂蔓延。

“装置需要时间解析蓝晶频率！” 周教官扯下防护面罩，脖颈处狰狞的疤痕蜿蜒至锁骨，那是于西山记忆里从未见过的伤痕，“你们拖住他们！” 他话音未落，头顶的天花板轰然炸裂，张强带着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破洞而入，他们的作战服上，蛇形标志与锚形符号交缠，在蓝光中泛着血红的光。

替身林夏抄起一旁的扳手，金属冷意透过掌心传来：“于西山，你的伤口！” 她的惊呼声让于西山低头，只见缠绕脖颈的紫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向心脏，每跳动一次，意识便模糊一分。记忆碎片如锋利的刀片在脑海中翻涌 —— 穿着白大褂的人将蓝色液体注入他体内，林夏哭喊着捶打观察窗，还有周教官举着枪，却始终没有扣动扳机的画面。

“开枪啊！” 记忆里的林夏满脸泪痕，而此刻真实世界中，张强的子弹擦着于西山耳畔飞过。他侧身翻滚，撞倒一排实验设备，玻璃器皿碎裂的声响中，他摸到口袋里那本带锁的笔记本。密码锁突然自动弹开，内页夹层滑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 年幼的他站在海边，身旁牵着他手的女人，竟与真林夏有着七分相似。

“于西山，你真以为自己是无辜的棋子？” 张强一脚踩碎照片，皮鞋底碾过女人的面容，“实验体 07 号，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深海计划’最完美的武器。那些所谓的记忆，不过是我们植入的虚假程序。” 他话音刚落，士兵们手中的武器齐刷刷对准于西山，枪口却在蓝晶的光芒中诡异地扭曲变形。

周教官突然将装置插入操作台，显示屏上的数据流疯狂跳动：“当年我确实参与了计划，但当他们要对你进行最终改造时……” 他的声音被刺耳的警报声切断，蓝晶表面的裂纹中渗出黑色雾气，所到之处，金属管道开始融化。替身林夏的火焰喷射器不知何时被人重新填满，她对着雾气喷射火焰，却只换来黑色物质更剧烈的沸腾。

“是纳米机器人！” 周教官的脸色骤变，“蓝晶根本不是药物，是控制中枢！那些实验体、城市供水系统，都是它的傀儡！” 他的解释让于西山浑身发冷，记忆中某次执行任务时，他追踪的毒贩尸体里，也曾发现过类似的黑色絮状物。

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紫色藤蔓缠住张强的脚踝。他惊恐地挣扎，面罩下露出半张腐烂的脸 —— 皮肤下无数黑色颗粒在蠕动。“快阻止蓝晶！” 他的尖叫声充满恐惧，与方才的嚣张判若两人，“他们要重启‘归零计划’，整个城市都会变成……” 话未说完，藤蔓将他拖入深渊，只留下空荡荡的作战服。

于西山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紫色纹路化作滚烫的电流，首冲大脑。他踉跄着走向蓝晶容器，每一步都伴随着记忆的剧烈撕扯。他看到自己穿着囚服，在实验室里疯狂大笑；看到林夏被绑在手术台上，而自己正举着注射器走向她；更看到周教官在一场爆炸中舍命将他推出实验室，自己却被火海吞噬。

“那些都是假的！” 替身林夏抱住他即将失控的身体，“真正的你，在被注射蓝晶前，拼死救下了一个小女孩！那才是你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她的话如同一束光，穿透记忆的迷雾。于西山想起货轮上，那些蜷缩在玻璃舱里的实验体，他们空洞的眼神与小女孩绝望的求救声重叠。

装置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周教官大喊：“频率匹配成功！于西山，把它插进蓝晶核心！” 然而，就在这时，污水处理厂的所有出入口被厚重的金属闸门封闭，天花板降下数十个圆柱形培养舱，舱内浸泡着与于西山长相相似的 “人”，他们的胸口都嵌着微型蓝晶。

“欢迎回家，07 号。” 冰冷的机械音从西面八方响起，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沸腾，“你的兄弟姐妹们，将共同完成‘归零计划’。至于这些碍事的蝼蚁……” 闸门缝隙中渗入紫色毒气，替身林夏捂住口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于西山，你一定能……” 她的声音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于西山握紧装置，紫色纹路己经蔓延至眼底。他看着周教官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替身林夏颤抖却坚定的面容，记忆深处某个被封印的开关轰然打开。当他将装置刺入蓝晶核心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重组 —— 他不是实验体 07，而是被选中摧毁 “深海计划” 的特工，那些虚假的记忆，是敌人为了阻止他觉醒设下的重重枷锁。

蓝晶迸发出耀眼的白光，整个污水处理厂开始崩塌。于西山在白光中看到了真林夏的脸，她被关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密室里，面前的屏幕正播放着他此刻的一举一动。而在密室的阴影中，一个戴着蛇形面具的人缓缓摘下伪装 —— 竟是他以为早己牺牲的警校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