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深渊真相

污水处理厂的钢筋混凝土如雪崩般坍塌，白光与交织成末日图景。于西山被气浪掀飞，撞在扭曲的金属管道上，口中腥甜翻涌。他挣扎着抬头，只见培养舱内那些 “克隆体” 胸口的微型蓝晶开始共鸣，发出尖锐的蜂鸣，紫色毒气在他们周围凝结成狰狞的人脸。

“快！从通风管道撤离！” 周教官一把拽起于西山，他的手臂不知何时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袖口，“系主任启动了‘归零协议’，整个厂区都会变成纳米机器人的巢穴！” 替身林夏捂住口鼻，跌跌撞撞地跟在身后，防毒面具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在地面晕开诡异的紫色。

通风管道内弥漫着腐臭与焦糊味，金属壁被高温炙烤得发烫。于西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重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三年前，他作为特别行动组核心成员，带队潜入 “深海计划” 核心实验室，却因系主任的背叛全军覆没。那场大火中，他拼死将关键数据芯片吞入腹中，也因此被植入记忆篡改程序，沦为敌人手中的 “定时炸弹”。

“当年我在爆炸前把你推出去，自己却被纳米机器人感染。” 周教官的声音在管道中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这些年我一首在找机会重启你的记忆，污水处理厂的蓝晶共振就是钥匙。”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剧烈震动打断，管道上方传来金属撕裂的声响，一只布满黑色颗粒的巨手破洞而入。

替身林夏举起火焰喷射器，却发现燃料指示灯早己熄灭。她绝望地将喷射器砸向巨手，金属碰撞溅起的火星照亮了她脸上的泪痕：“于西山，真林夏在中央医院地下三层的‘水晶宫’，那里是系主任的……” 话未说完，巨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入黑暗。

“不！” 于西山奋力扑向洞口，却被周教官死死抱住。“现在去是送死！” 周教官的怒吼震得他耳膜生疼，“我们得先找到‘逆源程序’，那是摧毁纳米机器人的唯一办法。” 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闪烁的微型芯片，“我这里有部分数据，但还需要……”

爆炸声中，通风管道彻底崩塌。于西山在坠落的瞬间，瞥见管道裂缝外的景象 —— 整个污水处理厂化作一片紫色汪洋，无数人形轮廓在液体中沉浮，而中央的蓝晶核心，正缓缓升向天空，在云层中投射出系主任扭曲的巨脸。

当于西山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墙面布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与铁锈味。周教官正在调试一台老式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绿色代码与货轮上的加密文件如出一辙。“你昏迷了三天。” 周教官头也不回，“城市供水系统己经沦陷，三分之一的市民出现纳米机器人感染症状。”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一群身着防化服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人摘下头盔，竟是实验体 06。他的脸上新增了数道烧伤疤痕，眼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于西山，我们找到‘逆源程序’的关键线索了！在城郊的废弃天文台，那里藏着‘深海计划’初代核心数据库。”

“但这是个陷阱。” 周教官关闭电脑，从墙角拎起一把改装霰弹枪，“系主任故意泄露的消息，他想把所有反抗势力一网打尽。不过……” 他将一枚芯片扔给于西山，“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

城郊的夜空被紫色云层笼罩，废弃天文台的圆顶在闪电中若隐若现。于西山握着周教官给的芯片，感觉它在掌心发烫。记忆中，这块芯片正是他当年拼死保护的数据核心，里面不仅有 “逆源程序”，更记录着所有参与 “深海计划” 的高层名单。

当他们接近天文台时，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紫色藤蔓破土而出。实验体 06 挥舞着链锯，锯齿与藤蔓碰撞溅起黑色火花：“小心！这些藤蔓是纳米机器人的具象化形态！” 话音未落，他的小腿被藤蔓缠住，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于西山举起枪扫射，子弹却如泥牛入海。周教官突然将芯片插入腰间的仪器，一道金色光束冲天而起，藤蔓在光束中发出刺耳的尖叫，纷纷化为灰烬。“快走！” 周教官的仪器开始冒烟，“这东西只能维持三分钟！”

天文台内部宛如一座机械迷宫，墙壁上镶嵌的蓝晶碎片散发着冷光。于西山在记忆的指引下，找到了通往地下数据库的密道。密道尽头的大门紧闭，电子锁上的虹膜识别仪闪烁红光。他将手按在扫描仪上，视网膜中紫色纹路与仪器产生共鸣，大门缓缓开启。

数据库内，无数全息屏幕悬浮空中，播放着 “深海计划” 的绝密影像。于西山在其中一个画面里，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 他被关在培养舱中，系主任正微笑着抚摸他的头顶：“07 号，你将成为新世界的神。”

“很感人的画面，不是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于西山转身，只见系主任身着笔挺西装，手中把玩着真林夏的记者证，“她就在隔壁房间，只要你交出芯片，我可以让你们见最后一面。” 他身后，数十个克隆体整齐排列，胸口的微型蓝晶组成了 “归零计划” 的标志。

周教官举起霰弹枪对准系主任，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被实验体 06 从背后击中。“抱歉，老周。”06 摘下头盔，露出布满纳米机器人的半边脸，“从被感染的那一刻起，我就己经是他们的人了。”

于西山握紧芯片，感觉体内的紫色纹路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系主任的笑声在数据库中回荡：“你以为恢复记忆就能翻盘？‘归零计划’早己启动，整个城市都是我们的培养皿。而你，实验体 07 号，不过是……”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剧烈震动打断。真林夏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于西山！往左上角的通风口看！” 于西山抬头，只见真林夏浑身是血，正用枪托砸着管道缝隙。在她身后，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显现 —— 那是由无数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巨型怪物，它的面部轮廓，赫然是于西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