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宫闱惊变

南京城的夜空被火光撕裂，赵九洲站在涌动的人潮前方，手中 “民心” 木牌在火把照耀下泛着暗红的光，仿佛浸染了无数鲜血。老道士带着玉虚观众人组墙，将他护在中央，八卦玉佩在胸前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太子亲卫军与宁王的军队重新集结，如两头蓄势待发的巨兽，随时准备将这股反抗力量碾碎。

“赵世子！” 苏三娘的声音突然从混乱中传来。她骑着黑马冲破人群，猩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抓着的正是从酒坊中抢夺的半块账本残页，“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她将残页抛来，赵九洲接住，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永乐秘辛，太后主谋，龙椅更替...” 字迹模糊却字字惊心。

还未等赵九洲反应，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苏三娘猛地侧身，一支弩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钉入身后的城墙。“谁放的箭？” 她怒目圆睁，转头望向太子亲卫军的方向。而此时，亲卫军后方突然骚动起来，有人高喊：“太后驾到！”

金色的仪仗缓缓驶入视线，凤辇上的珠帘被掀开，太后身着华服，面容威严。她扫视着剑拔弩张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赵九洲身上：“皇孙，跟哀家回宫吧。你以为凭借这些乌合之众，就能与天命抗衡？当年先帝将你送去玉虚观，不过是...” 她的话被赵九洲的怒吼打断：“不过是为了掩盖你们的阴谋！赵记米行的火药、与宁王的勾结，还有这‘永寿宫’的标记！” 他举起玄袍人的断扇，扇骨上的 “永寿宫” 字样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太后脸色骤变，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来人，将乱党一网打尽！” 随着她一声令下，亲卫军开始向前推进，而宁王的军队也蠢蠢欲动，准备坐收渔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虚观众人突然结起八卦阵，口中念起咒语，地面竟开始震动。老道士大喊：“赵世子，还记得《素书》里的‘地载万物，形气流转’吗？引动地下龙脉！”

赵九洲心头一震，他握紧《河工日志》，按照其中记载的暗河方位，将短剑插入地面。刹那间，南京城地下传来轰鸣，暗河的水流顺着裂缝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水流中裹挟着从火药库冲来的硝石，与火把接触后燃起熊熊大火，将亲卫军和宁王的军队阻隔在外。

“太后，您还要继续掩盖真相吗？” 赵九洲站在火墙前，目光如炬，“先帝留下的龙脉，不是军火，不是权谋，而是这万千百姓！” 他高举 “民心” 木牌，身后的民众齐声高呼，声浪震天。太后的脸色阴晴不定，凤辇中的她握紧了手中的佛珠，而暗处，玄袍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太后仪仗之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十八章：暗流汹涌

玄袍人的笑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如同盘踞在阴影里的毒蛇。太后指尖转动佛珠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威严的神色：“妖言惑众！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也想动摇皇室根基？” 她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

就在此时，苏三娘突然调转马头，手中软鞭如灵蛇般卷向玄袍人：“好啊，原来你藏得这么深！说，太后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与玄袍人缠斗在一起，兵器碰撞的火花西溅，却也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太子亲卫军和宁王的军队被火墙阻拦，只能隔着熊熊烈火叫嚣，却不敢贸然冲进这充满未知危险的火场。

赵九洲趁乱观察着局势，他注意到太后仪仗中有个宫女的眼神格外阴冷，手中捧着的锦盒上刻着与工部腰牌相同的暗纹。“老道长，” 他低声对身旁的老道士说道，“麻烦您带人缠住亲卫军，我去探查太后的仪仗！” 老道士点头，带领玉虚观众人变换阵法，八卦阵的光芒愈发耀眼，将试图突破火墙的亲卫军逼退。

赵九洲带着几名身手矫健的流民，借着浓烟的掩护，悄悄绕到太后仪仗后方。那名眼神阴冷的宫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身便要逃跑，却被赵九洲拦住去路。“把锦盒交出来！” 他厉声道。宫女冷笑一声，打开锦盒，里面竟是一枚刻着 “神机营调令” 的金牌，还有一卷写满密语的羊皮卷。

还未等赵九洲细看，一支箭矢突然射来，将宫女灭口。他猛地抬头，只见玄袍人摆脱了苏三娘的纠缠，正站在高处的屋顶上，手中的弩弓还冒着青烟。“赵世子，你以为能轻易揭开真相？” 玄袍人大笑道，“当年先帝之死，太后...”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这次是皇宫方向传来的惊天爆炸声，天空被染成诡异的紫色。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惊住，现场一片寂静。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慌乱地吩咐道：“快！回宫！” 凤辇掉头，仪仗队匆匆离去。而宁王的军队见势不妙，也开始撤退。太子亲卫军统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下令撤军，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充满疑惑的众人。

赵九洲握紧手中的金牌和羊皮卷，望着太后离去的方向。他知道，这皇宫中的爆炸绝非偶然，背后定是有人在推动着一切。而玄袍人未说完的话，更是在他心中埋下了无数疑问。“世子，现在怎么办？” 少年流民问道。赵九洲眼神坚定：“进宫。是时候揭开十七年前那场大火，还有先帝之死的真相了。”

夜色中，他带着众人朝着皇宫的方向进发，南京城的暗流，在这一场对峙后，愈发汹涌澎湃。而等待着赵九洲的，是更多的谜团、更危险的阴谋，以及那把龙椅背后，令人震惊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