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林晚不慌不忙地点击遥控器，画面切换，

"请看这个商标细节。"

放大后的设计图角落，有个几乎不可见的小标记。

"这是我的防伪水印，只有在紫外线下..."

林晚从包里掏出小手电一照，标记立刻显现出"LW1984"的字样。

金爷脸色铁青："这...这只能说明你抄袭时加了水印！"

"是吗？"

林晚又按遥控器，"那这个呢？"

屏幕出现一段视频：昨晚宾馆房间，那个"服务生"正往她文件夹里塞文件！

"我的房间刚好装了防盗摄像头。"

林晚微笑，"金总要报警查查这个贼吗？"

会场炸开了锅。

金爷猛地站起来："保安！把她..."

"且慢。"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陆沉州带着几位穿制服的人走进来，

"海关缉私局的同志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金总。"

"陆沉州！你什么意思？"

金爷拍案而起。

"很简单。"

陆沉州亮出一份文件，

"海关查到三艘陆氏货轮涉嫌走私，签单人是你金世昌。"

"胡说！那是你二叔..."

"我二叔昨天中风了。"

陆沉州冷笑，

"现在陆氏由我暂管。这些文件证明，所有走私活动都是你冒用陆氏名义进行的。"

金爷面如死灰："你设局害我！"

"彼此彼此。"

陆沉州转向缉私局人员，"同志，金经理办公室保险柜里还有更多证据，密码是他小女儿生日。"

金爷瞬间崩溃："你怎么知道...陆沉州！我做鬼也不会..."

"带走。"

缉私局负责人一挥手。

混乱中，假林美云突然冲向林晚，手里寒光一闪！

"小心！"

陆沉州飞扑过来。

"砰！"

枪声响起。

假林美云应声倒地——开枪的是混在记者中的便衣警察。

陆沉州捂着渗血的肩膀苦笑："看来我总得为你挨点伤。"

林晚扶住他："你早就安排好了？"

"从你说要参加招标开始。"

陆沉州压低声音，"但我没想到他们会首接动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知道了更重要的事。"

陆沉州眼神突然变得复杂，

"关于你我的...特殊关系。"

医院走廊，林晚正给陆沉州取药。

"林小姐？"

一个穿病号服的老太太叫住她，"你男朋友的X光片。"

"他不是我..."

"年轻真好。"

老太太笑眯眯地递过片子，"我年轻时也有个为我挡刀的傻小子..."

林晚道谢离开，却在拐角处无意中瞥见X光片背面——有一行潦草的小字：【别相信他 1995年的事他知道】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1995年？

那是她前世火灾前两年...发生了什么？

病房里，陆沉州正在通话："...对，金爷落网了...不，还没找到那份名单...她暂时安全..."

见林晚进来，他立刻挂断。

"谁的电话？"

"公司的事。"

陆沉州转移话题，"招标会后续..."

"陆沉州。"

林晚首视他的眼睛，"1995年，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记得？"

"不。"

林晚逼近一步，"但有人提醒我别相信你，因为'1995年的事你知道。"

陆沉州突然笑了："那个老太太是易容高手，金爷的另一个徒弟。"

"什么？"

"看看你手里的X光片。"

林晚低头—哪里是什么X光片，而是一张她的偷拍照！背面用红笔写着：

【下一个是彤彤】

彤彤？他们怎么会知道她前世女儿的名字？

广交会展厅的声浪能掀翻穹顶。

1987年的广市正吞吐着改革开放的热流，穿喇叭裤的年轻人举着订单本穿梭其间，港商们西装口袋里的大哥大时不时爆发出刺耳的铃声。

林晚踩着三寸高跟鞋，樟木设计箱在掌心压出深痕，黑色西装裙的开叉处闪过一截绑着防狼喷雾的腿带——这是她重生后养成的习惯，对付人渣总得有点硬货。

"林总！评审时间提前了！"

助理小张像颗被追着屁股打的陀螺，白衬衫后背的汗渍晕成了地图，

"刚才林美云跟王胖子在评委席待了半小时，现在满场都在传您抄袭港市设计！"

林晚的脚步顿在"港市丽人牌"的展台前。

玻璃展柜里挂着条亮片蓬蓬裙，领口的水钻歪歪扭扭，像极了用糖纸糊出来的劣质玩具。

不远处，林美云正挽着王胖子的胳膊撒娇，珍珠发箍下的脸笑出褶子：

"王老板您看，我就说堂妹的设计跟您家的款像吧？都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的，难免有点'借鉴'嘛~" "借鉴你奶奶个攥儿。"

林晚把箱子往地上一磕，金属扣弹开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的麻雀。

她踩着猫步过去，指甲在展柜玻璃上划出刺耳声响：

"王老板，您这裙子上的荧光绿丝线，跟去年在我厂里偷的废料一个批号吧？需要我叫质检局来验验？"

王胖子的啤酒肚把西装撑得像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可是有证据的！"

他扬手让助理甩出一沓画稿，最上面那张赫然是林晚申报的苏绣旗袍设计，只是领口被改成了低俗的深V，盘扣也换成了塑料水钻。

林美云立刻捂着嘴惊呼：

"晚晚，这明明是你样箱里的稿子！怎么会..."

她话没说完，林晚己经抄起画稿往她脸上甩：

"我稿子上的缠枝纹用的是三股真丝线，你这破玩意儿用的是腈纶线，瞎子都能看出来！"

评审席的老学究推了推眼镜：

"林同志，话不能这么说，这构图确实相似..."

"相似你个大头鬼！"

林晚扯开箱子，把真正的样衣抖开——月白色绸缎上用盘金绣勾着缠枝莲，领口的翡翠盘扣是她专程去扬州找老匠人做的。

"我这衣服上个月在《服装时报》登过样，发行量大过王胖子的啤酒肚，要不要我把报社主编叫来对质？"

王胖子的肥手拍在评审桌上，震得钢笔跳起三寸高：

"林晚！少在这儿耍嘴皮子！这画稿上的荧光绿丝线，跟我港市厂里的货一个批号，你怎么解释？"

他扬手让助理捧来色卡本，塑料封皮上印着"丽人牌独家面料"的烫金字样。

林晚拎起画稿对着顶灯一照，纤维缝隙里渗出的工业石蜡油光在纸页上洇出花纹：

"王老板，您这丝线怕不是从东莞废品站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