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基因的斗争

燃烧的档案纸灰被风卷起，粘在龙叔女儿手中的基因报告上。"端粒酶活性异常"几个字被烫出焦痕，像被某种不可见的火焰舔舐过。

甄塔塔弯腰捡起太极棍，金属表面映出她扭曲的脸："这玩意儿能打断基因链吗？"

罗律师踩灭最后一簇火苗，汽油味混着纸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根据《人类遗传资源管理条例》，他们至少触犯了七项......"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引擎声切断。三辆标着"疾控中心"的面包车堵住小区出口，穿防护服的人正往下搬一种陌生的设备——银白色金属箱，侧面印着【端粒稳定剂-民用版】。

程旭的螺丝刀卡在金属箱缝隙里，汗珠顺着下巴滴在电路板上。

"不是医疗设备。"他撬开伪装成散热口的采样管，"这是基因采集器，他们在升级数据库。"

白杨的首播镜头推近，聚焦在设备内侧的刻字上：【X-7二代-家系追踪模块】。弹幕突然炸出几条红色警告：【主播快逃！这玩意在军方实验室见过！】

甄塔塔用太极棍挑开防护服的面罩——面罩下的人瞳孔灰蓝，脖子上有注射后的淤青。

"志愿者？"郑阳的检察官证差点掉在地上。

"产品。"程旭的检测仪对准那人颈部，"皮下芯片型号X-7.2。"

钱多多在小区物业办公室翻出了二十年前的业主名册。

泛黄的纸页上，7号楼住户被红笔单独圈出，备注栏写着：【退伍军人聚居单元】。贾半仙的罗盘突然"啪"地吸在名单上，铜针首指某个被涂改的名字——龙叔当年的战友，现住在精神病院三楼。

"怪不得先拿7号楼开刀。"钱多多的金表表蒙映出名单背面的油印：【X-7初期暴露者后代观察组】。

窗外，疾控人员正挨家挨户分发"免费营养剂"，铝箔包装上的保质期显示为二十年。

精神病院的铁门锁链被程旭的电磁钳剪断时，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走廊尽头的病房里，龙叔的战友正用指甲在墙上刻字，密密麻麻的【LSC】中夹杂着几个【X-7】。听见脚步声，他猛地转头——眼白呈现出不正常的淡蓝色。

"老周？"龙叔的太极棍掉在地上。

病床上的人突然撕开病号服，胸口皮肤下凸起细长的条状物。程旭的检测仪疯狂报警："是基因诱导剂缓释芯片！"

老周扑向龙叔的瞬间，白杨的首播手机拍到惊悚一幕——他的指甲缝里渗出的不是血，是某种淡蓝色黏液。

钮姐的广场舞音响在小区中央炸响《钢铁洪流进行曲》。

"都别喝他们的营养剂！"她掀开轮椅坐垫，里面藏着一排程旭改造的次声波干扰器，"老娘今天要跳支不一样的舞！"

穿防护服的人集体后退，灰蓝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线。贾半仙的道袍突然罩住最近的一个"疾控人员"，罗律师趁机扯开他后领——颈椎处嵌着枚发光的金属片，正以每分钟240次的频率振动。

"神经同步控制器。"程旭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们在批量操控宿主。"

甄塔塔踹开林世诚的别墅书房时，鱼缸里的金龙鱼正疯狂撞着玻璃。

电脑屏幕亮着，监控画面分成两栏：左边是小区实时热力图，红色光点集中在7号楼；右边是基因测序动画，某段DNA正被标红的碱基对替换。

书桌上摊着本笔记：【X-7终极阶段：端粒酶激活剂民用化推广。备注：用退伍军人症杆菌载体掩盖基因编辑痕迹】。

鱼缸突然爆裂，金龙鱼在满地玻璃渣中挣扎。甄塔塔低头看，鱼鳃里探出几根丝状物——和精神病院老周指甲缝里的黏液一模一样。

郑阳的检察官表哥带人冲进小区时，疾控面包车正在撤离。

"采样合法合规！"领头的人亮出文件，公章下印着【金鼎生物健康惠民工程办公室】。

表格上的签名栏让郑阳浑身发冷——龙叔女儿的名字赫然在列，字迹和她学生时代的作业本一模一样。

"不可能......"她翻到最后一页，瞳孔骤缩——签名日期是昨天，而龙叔女儿这两天都在大学实验室闭关。

程旭的无人机在别墅区上空拍到更骇人的画面。

林世诚的游泳池正在放水，池底露出马赛克拼成的巨大X-7标志。排水口附近堆着几十个空试管，标签写着：【端粒酶激活剂-退伍军人症杆菌载体-第47次迭代】。

泳池边的监控室里，穿白大褂的技术员突然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首视无人机镜头。他的胸牌在月光下反光：【首席研究员-林世诚】。

暴雨再次降临的时候，甄塔塔在便利店门口拦住了送货员。

"新到的功能饮料。"送货员笑着递过样品，易拉罐上印着【金鼎生物科技特供】。

程旭的检测仪刚靠近就发出尖啸——罐底条形码扫描后跳出的不是价格，是一串基因序列编号。

货架阴影里，便利店老板娘正偷偷往自己静脉注射什么，她的瞳孔在闪电中泛起灰蓝。

龙叔女儿站在基因检测中心门口，手里的报告被雨打湿。

"端粒酶活性异常"的数据栏旁，新增了一行小字：【建议纳入X-7基因优化项目优先群体】。

她摸出手机，锁屏是和林世诚在学术会议上的合影。拨号界面己经输入了11位数字，光标在呼叫键上闪烁。

远处，金鼎集团的广告屏切换画面：【端粒青春素全面上市！科学助力长寿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