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次换我们当你的替身

凌晨，程旭的卧室

显示器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程旭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代码，镜片上倒映着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其中一个窗口定格在龙叔扶着篮球架的画面上，被放大到几乎占据半个屏幕。

他点开名为"替身计划"的文件夹，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个视频文件：《龙氏太极教学实录》《腰椎保护操》《1987年香港国际武术节》......最新创建的文档标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材料》。

手机突然震动。

【防御塔】：无人机拍到新情况，金鼎的人在天台装摄像头

【404】：位置？

【防御塔】：正对龙叔家窗户

程旭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调出小区三维模型，红色标记点在天台东北角闪烁。这个角度不仅能拍到龙叔家，还能监视整个健身区。

上午8:00，幸福小区物业办公室

郑阳把工作证往脖子上一挂，特意让印着"居委会主任"的那面朝外。她今天穿了件正经的藏青色套装，头发规规矩矩扎成马尾——虽然右耳悄悄戴着个银色耳钉。

"关于天台监控设备安装的审批文件......"她翻开文件夹，手指在某个条款上轻轻一点，"需要三分之二业主签字。"

物业经理老张挠着地中海："金鼎的人说这是临时安防......"

"张叔，"郑阳突然压低声音，"您女儿明年要上实验小学吧？我刚好认识教育局的......"

十分钟后，她拿着盖章的《设备拆除通知书》走出办公室，给程旭发了条语音："搞定了，但只有24小时缓冲期。"

上午10:13，3栋2单元天台

甄塔塔蹲在通风管后面，看着钱多多西装革履地走向监控设备。他今天特意戴了副金丝眼镜，腋下夹着个烫金文件夹。

"我是侨商联合会代表，"钱多多敲了敲摄像头，"这个设备干扰到我们的风水勘测了。"

穿工装的技术员一脸茫然："什么风水？"

"就是......"钱多多突然卡壳，耳机里传来程旭的提示："说北斗七星星位扰。"

技术员的表情更困惑了。

关键时刻，贾半仙的道袍从天台门口飘进来。他手里的罗盘疯狂转动，铜铃叮当作响："无量天尊！此物坏了本小区的紫气东来之局！"

趁两人被唬住时，甄塔塔迅速猫腰靠近设备。她按程旭教的，将U盘插入监控主机。进度条开始跳动：10%...35%...

到了中午，龙叔在自己家里正往腰间贴膏药，突然听见窗户被轻轻敲响。程旭的无人机吊着个塑料袋悬在窗外，里面装着几盒进口镇痛贴和一本崭新的相册。

相册第一页是张PS过的老照片：年轻的龙叔站在"C位"，背后横幅写着"《少林寺》武术指导龙正武"。照片角落用钢笔写着："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

手机震动，群里弹出一条消息：

【404】：@龙在天 今天下午三点，区文化馆的人要来考察非遗项目

龙叔的手指微微发抖。窗外，甄塔塔和几个孩子正在健身区挂横幅："龙氏太极传承基地"。

临近下午两点半，文化馆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时，龙叔的练功服己经被汗水浸透。他身后站着整个小区的居民：钮姐的广场舞团穿着统一服装，贾半仙举着"玄门正宗"的幡旗，连社恐的程旭都戴上了"龙氏太极研究会"的胸牌。

那个......"龙叔张了张嘴，突然看见人群最后方——白杨举着他连夜赶制的展板：《从替身到宗师：一个武者的三十年》。展板下方贴满了从程旭电脑里打印出来的剧照，每张都被精心标注了日期。

文化馆副馆长突然"咦"了一声："您是不是87年武术节的龙......"

阳光突然变得很刺眼。龙叔感到有双手稳稳扶住他的后腰——是程旭和甄塔塔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是我。"龙叔的嗓音有些沙哑，"一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