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为近侍

吉三郎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他望着眼前地形，说出自己的想法：“此地适宜建造山城，以增强防御。但目前人手有限，只能通过夯土抬高地势，先建一个本丸，并设置前后门。水井是必须要打造的，虽然屏板数量不够，不过可以用草绳和小树制成栅栏，作为防御工事，同时在周边挖掘壕沟。”

“内部设施日后再做完善，先搭建4处警戒塔即可。您觉得，我这样安排是否妥当？

久兵卫赞许道：“孺子可教！你己初窥门径，但不可骄傲自满。”（筑城是一门高深学问，吉三郎和久兵卫都只是刚入门，不过应对一些小问题倒也够用。)

随后，二人分工。一人带领众人编草绳、砍伐小树并削尖制作栅栏，另一人指挥夯土抬高地面，在周围挖出一人宽一人高的壕沟。两人心里都清楚，技艺这类东西，通常不会轻易外传。

在接下来的10天里，栅栏顺利完工，紧接着开始搭建警戒塔。所谓的警戒塔，其实就是仅能容纳一名弓箭手的位置。

之后，他们松了口气。经过木头加固的夯土，变得愈发结实，表面也很光滑，敌人难以攀爬。

随后，众人搬进这座山寨，开始打造内部设施，挖掘水井。

大约20天过去，大家配合默契，建成了3座长屋和一座大馆。这大馆，便是天守阁的初级形态。若是发展成正式城池，大馆便会不断增高，成为真正的天守，警戒塔也会逐渐扩大，变成小橹、大橹。

就在这时，远方出现一队人马，他们是来运送粮食和物资的。随着寨门打开，他们进入寨中。空气中还弥漫着泥土的气息，这座新建成的小城，整体还算不错。

新来的人中有少主姊小路自纲，他是来宣布命令的，同行的还有姊小路家的另一个人，此人被任命为这片地方的新城代。

很快，交接工作完成。自纲说道：“各位都是功臣。”接着，他看向吉三郎，“听久兵卫和赖林推荐，说你是个人才，我有意录用你为我的近侍。”

吉三郎赶忙伏地，感激地说道：“微臣愿为少主效犬马之劳。”

随后，部分人员与新来的人进行换防，陆续离开了此地。吉三郎挑着枪，走在队伍中间，看着少主与赖林、久兵卫一同骑马离去。他之前也曾尝试骑马，可显然并不擅长。

走了3天，终于回到家中。吉三郎被允许告假几日，于是他购置了些较好的衣物。一套戎装是军队发放的，而一套和服则需要自己定制购买。

假期结束，他来到樱洞城城门口，与守门的两个侍卫打过招呼后，进入城中。平民大多没机会进城，他上次进城还是主公结婚那年。

路上，他遇到了光勇和久兵卫，短暂交谈了几句，大家都是来奉公的。光勇也没想到吉三郎竟被提拔了。

吉三郎来到天守阁，在一间屋子旁，自纲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侍从了，虽然俸禄未提升，但你要好好奉公。”

接着，自纲一一介绍起来，在场几人年纪与吉三郎相仿，无一例外都是能力出众之人。他们大多来自本家，少数来自浪人和军中。

相互认识之后，他们被允许自由活动。说是侍从，平时其实就是玩伴，战时则充当近卫。

刚开始的几天，吉三郎还颇为拘谨，后来便渐渐坦然了。在茶会上，他一饮而尽，被认为举止粗鲁，不懂茶艺。在连歌能乐中，别人说“天空蓝有雨”，他对“母猪下三仔”，虽然对仗工整，但毫无意境，也不文雅。

面对少主多样的兴趣爱好，吉三郎才发觉自己的生活是如此单调。

“嘿！吉三郎，用点劲啊！你午饭没吃吗？”少主大声呵斥道。他们正在玩相扑，这是纯粹的力量比拼，显然吉三郎不如对方。

很快，他就被顶出圈外，输了比赛。经过半个月的观察，少主觉得吉三郎除了有点小聪明，识文断字外，能力并不突出。他的兵法勉强凑合，甚至连游泳、骑马、射箭都不会。

吉三郎有些尴尬：“对不起，我又输了，这己经是第三次了。下次我一定能赢你！”

“哈哈，加油吧小子，你己经输给我1贯钱了。”那人轻蔑地说道。

这只是个小插曲。吉三郎起初被脱光扔下水，喝了一肚子水，才学会游泳。骑马射箭也是历经波折，最终才入了门。

和歌、茶道这类武家传承的文化，吉三郎以前从未接触过，以他的出身，根本无缘得见。

又过了一个月，吉三郎年满16岁，步入成年。经过一年成长，他身高长到了1米5，也逐渐沾染了武家文化。家中有了酒和茶，还有他喜爱的一个小茶碗，上面画着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和一根树枝。

吉三郎第一次见到这个茶碗就被吸引住了，它有着高岭土烧制出的难得的白色胎釉，洁白无瑕。于是，他花了500文买下，又找人画上花鸟，重新烧制，才有了这只茶碗。

在这一个月里，吉三郎明白了茶道其实是在特定场合彰显身份的一种方式，有着极为严格的等级制度。但在这个令人压抑的时代，它也是难得的慰藉与安宁。

就在这时，远方来了一行人，他们是受邀而来。很快，师范代找到了吉三郎。

“跟我来，武馆里来了一群厉害的人物。”师范代焦急地说道。

吉三郎穿上麻布便装，跟着师范代来到武馆。只见一位师范神情严肃地说道：“在下三木兰，恳请阁下指点。”

说着，他迅猛地冲了上去，速度之快、力量之猛，令人心惊。

只见对方轻松躲过冲撞，反手抓住师范代的衣领，一下子将其扔出数米远，说道：“新阴流，疋田文五郎，多有得罪。”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此人只是简单侧移一步，就击败了师范代。这时，后面一人睁开眼睛说道：“我们等赖林大人过来，其他人就不必上场了。”

接着，疋田文五郎向他鞠躬说道：“是，师父！”随后也盘膝而坐，静静等待。

这时，赖林回来了。他平复心情，走到几人面前：“我是赖林，您就是新阴流的信纲阁下？”

那人说道：“不妨一试？疋田文五郎，你去试试他。”

于是，两人拉开架势，都手持木刀。“嗨！”二人开始比武，迅速冲上前去拼刀。赖林被撞得连连后退，根本停不下来，感觉仿佛被两头公牛顶飞一般。

接着，他落地稳住身形，又一次交锋。对方一个上撩，划出诡异的弧度，打得赖林再也握不稳手中木刀，木刀飞出去老远。

接着，对方说道：“承让了！”赖林也说道：“多谢手下留情。阁下请跟我来，主公大人肯定希望得到您的指点。”

随后，赖林带着这几个人离开了。“师兄，他们是谁？”吉三郎好奇地问枪术师范，也就是他的师兄。

师兄解释道：“追求兵法极致的人被称为剑圣，这位便是剑圣上泉信纲，新阴流的祖师。”

接着，师兄继续说道：“这很正常，他们游历各地，在每个国家都备受欢迎，但他们不会加入任何势力，只会在此地执导半月到一个月。”

听完，吉三郎明白了，同时记住了这位剑圣和他的流派。虽然没见剑圣本人出手，但仅从他弟子的惊人水平，便可想见其厉害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