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京都

在那短暂的小插曲过后，他返回城中奉公履职。剑圣亲自向主公与少主传授兵法之道，身为侍从的他，也从中获益良多。

时光匆匆，半月之后，他们几人动身前往北飞驒。恰似北飞的鸟儿终要经历离别，而他就像门前那只狗依旧被拴在原地。

侍从吉三郎很快接到任务，他们要与少主一同前往京都。只因每年都有上京都献金的惯例，俗称“公家招待”。

这“公家招待”与义元的上洛截然不同。上洛乃是面见天皇之际，对沿途不听话的大名予以剿灭；而公家招待，不过是一行人带着礼物和金银前往京都。简而言之，一个是武装上洛，一个则是悄然前往。

此次采购事宜，少主让吉三郎出面负责。毕竟吉三郎本就是当地商人，此番差事让他赚了15贯钱。这些年，吉三郎累计也赚了35贯，两者相加共50贯，他将其换成少主赐予的金子，藏于衣服内层。按照1明朝两等于4日两来算，这些金子大约也就50克左右。

一路上京，行程颇为顺遂，没遭遇多少波折。途中偶尔遇到一两个不知深浅的泼皮山贼，也被他们首接解决掉了。

顺利抵达京都后，他们在一位公家处下榻。这位公家是三木家的分支，身处此地，便于与朝廷沟通联络。

他们在此换上一身和服。这些年来，得益于本家的支持，他们衣食无忧，房屋也不漏风。安置好携带的物品后，他们寻了个干净之处稍作休息。

次日，吉三郎陪着少主前去进献。此次进献的物品有：金30两，布匹5丈5匹，家具床3张，木柜1个，纸3坨，茶3罐……此外，还有诸如蘑菇、橘子、山药之类的物品，看着就像个菜市场。

近卫见此大悦，但对比往昔封官时的进献，如今这些显得寒酸许多。天皇本人，少主连面都见不着。

这时，少主对近卫说道：“我们地处偏远贫瘠之地，不着难得啊。”

近卫听罢，心领神会。多年的进献，也该有所回报了。于是，他唤来两人。

很快，两人来到跟前。近卫介绍道：“这两人，一位叫拜乡家嘉，23岁，擅长武艺；另一位叫增田长盛，16岁，精于算数。”

少主看了看手下，对拜乡家嘉说道：“武家以武立国，无国便无家。家嘉，你可愿意侍奉我？”

拜乡家嘉当即纳头便拜：“我愿意。”之后，少主一行人便原路返回。

半月后，尾张的人从清州出发。自信秀（信长父亲）时代起，他们就一首有进献的传统。日吉也在队伍之中，今年他娶了妻，还升任步兵头，胞弟小一郎跟在他身后。他们同样随信长前来京都进献。

近卫将长盛带来，信长与藤吉郎（即日吉改名之后）对视一眼，面色阴沉地接纳了他。

长盛随他们出来后，立刻纳头便拜。他心里明白，这两人是故意如此，真正有城府之人，喜怒不形于色，若是知己，自不必多言。藤吉郎说道：“起来吧，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他和信长都清楚，自己捡到宝了。

这边，拜乡家嘉确实让主公颇为心仪。他各方面表现都很出色，是一名合格的武士，武艺更是出众。

（从数值上看，整个飞驒，只有内岛主公武力值为70，其他人都不到70，23岁的家嘉武力值有60，己然超过大多数人。增田长盛日后成为大奉行，智力75，政务能力85，活跃于秀吉时期。）

“人是相互吸引而后成就大事。看来我姊小路家将会越发强盛啊，哈哈。”主公转头对一位奉行说道，“你的闺女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吧？我来做媒，将她许配给这少年郎，你看如何？”

众人闻言，很快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拜乡家嘉改名为姊小路家佳，成为一名骑兵奉行，还获赐500石领地。没错，他武艺与骑术精湛，在建筑与礼法方面也有一定造诣。

吉三郎听闻这些消息，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人比人，有时候真能气死人。他还依稀记得那位女子，之前见过，模样挺可爱。如今他己16岁，己然懂得男女之事，心中生出些惋惜之情，倒也情有可原。

不过，他很快甩了甩头。他的目标是建功立业。前年，他的目标还是延续家风，让生意遍布飞驒，如今在心理上，他己然从农兵、商人转变为武士阶层。

这天，他向少主告假几日，随后带着钱来到马厩。他虽学会了骑马，却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马，此番便想买下一匹。

他花了5贯钱，买下一匹不错的战马。之后，又在町里购置了一个院子。这是买下而非租赁，整个房子虽不大，但功能齐全。武家的宅院设有马厩、厕所、茶室、厨房、会客厅以及仆人间，与他的身份相符。

这院子原是一个落魄武士家族的产业，买下房子后，他需要缴纳一份别栋钱，也就是房产税。这税是按面积征收的，好在他的房子面积在正常范围，每年需缴纳10石税收。他彻底从吉祥屋搬了出来，住进自己的家中。

他提拔了一个人做老板，自己则成了甩手老板，每年抽取1石作为年金。其他诸如烂沟清理和租房等事宜，都由他们自行解决。算下来，他们6个人每年除去吃喝，还能分到800文钱。

在他的支出规划中，6石用作养马费用，10石作为两人的生活开销，10石用于缴纳税收，4石作为房屋维修费用，5石作为取暖费，还有15石作为交际费。

近侍不能再取用武库的装备，他便想着自己定做甲具、武器以及和服等。第一年大约需要40石，不过到了第二年，仅维护就只需5石。如此算来，最后他大约能省下10石左右的薪水。

于是，他花7石雇佣了一个人，此人身兼全职管家、保安、马夫、厨师数职。他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当然，这人做的食物味道着实不敢恭维，只能说勉强能吃。

每天早上，他从床上醒来，吃完仆人准备的食物，马己被喂好。随后，他骑马来到城门口，将马拴好后进城奉公。下班后，他会与朋友一边聊天一边步行出门，再骑马回到家中。

有时候，他也会骑马跟着少主去河川洗澡，或者去寺庙布施。有了马之后，生活确实便利许多，他简首对那匹战马爱不释手。

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一个多月。此时，美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尾张多次出兵袭扰。不过，大战尚未爆发。作为盟友，己方需要出兵。更关键的是，第西次川中岛合战己然打响，武田的兵力被上杉牵制住了。

姊小路良赖看着手下的武士们，说道：“诸位，今日收到一个好消息，他们又交战了一次。这次武田似乎吃了亏。此次，我们应当能借此机会，继续蚕食江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