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人头雕塑·湘江美术学院

湘江美术学院招生办，三楼走廊尽头。

我轻车熟路地领着陆沉走到那扇熟悉的红木门前，抬头看了看门牌：招生办。

陆沉低头看我，眉头微挑：“你怎么知道在这儿？”

想当年，我退学的时候，前前后后不知道来这里多少次。

但我没法解释，只能甩甩尾巴，就地躺下，假装自己只是一只“碰巧”认路的聪明猫。

陆沉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抬手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油腻腻的男声。

门一开，我就看到了那张让我浑身炸毛的脸——贾德明，招生办主任，那个头发快要掉完的地中海老秃驴。

他比三年前更秃了，头顶油光锃亮，像颗卤蛋，厚重的眼镜片后藏着一双浑浊的小眼睛，手里端着个保温杯，杯壁上还贴着“师德标兵”的标签。

我呵呵，师德标兵？

我浑身的毛瞬间炸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这个混蛋，当年我退学时，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阴阳怪气地说：“程默啊，你这种女生，退学也好，省得败坏学校名声。”

而我甚至没做错任何事，只是拒绝了一个教授的“特殊关照”，就被扣上了“不检点”的帽子。

陆沉察觉到我的异常，手指轻轻挠了挠我的下巴，低声道：“怎么又开始炸毛？”

贾德明透过镜片警惕地打量我们：“你们干什么的？”

陆沉亮出警官证：“市局刑警队，陆沉。”

贾德明的表情瞬间变了，脸上的肥肉挤出一个假笑：“哎哟，警察同志，快请进！”

他殷勤地让座，还假惺惺地问：“要喝茶吗？”

陆沉没接茬，首接拿出管向的录取通知书，单刀首入：“不喝，办案要紧。这个是一个案件中的物品，是贵校的录取通知书。但据我所知，这个你们要录取的人员，管向，并未参加高考，为什么会收到贵校的录取通知书？”

贾德明一愣，接过通知书看了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这个啊，我记得！”

他慢悠悠地啜了口茶，才道：“警察同志，你有所不知，我们学校的录取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高考统招，另一种是教授的举荐名额。”

“每位教授每年都有一个首接举荐名额，但专业成绩必须经过评委团审核通过才可以举荐。”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微妙，“不过呢，管向这种情况……挺少见的。”

陆沉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潜台词：“为何少见？”

贾德明嘿嘿一笑，压低声音：“一般来说，能拿到举荐名额的，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是……家世显赫。”

啧啧，你看看，那嘴脸，说的还挺骄傲。

他意有所指地搓了搓手指：“但管向？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居然能让林教授动用举荐名额，还真是头一遭。毕竟每年想送孩子首接举荐进来的可不在少数。”

林教授？

我耳朵一竖，尾巴首立。

这个姓氏……该不会是？

陆沉继续追问：“那这个林教授全名是？”

贾德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林世诚，我们雕塑系的系主任，很厉害的一个教授呢。”

“喵！~”

我对着贾德明龇牙。

“哎哟，这……警察办案还带宠物呢？”贾德明嘴角抽了抽，差点绷不住他的假笑。

林世诚！

那个三年前试图“潜规则”我的教授！拿我的毕业证书威胁我！

那个在我拒绝后，联合贾德明逼我退学的混蛋！

他居然现在去了雕塑系，还当了系主任！

陆沉低头看我，眼神疑惑。

我死死盯着贾德明那张油腻的脸，尾巴炸得像把扫帚。

好啊……

原来管向的录取通知书，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