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雷霆清除（下）

加油站的储油罐在暴雨中泛着冷光。龙战背贴锈蚀的铁皮，耳麦里老猫的电子音断断续续："七个目标，三点钟方向两个，九点钟方向..."

枪声骤响，龙战原先站立的水泥地炸开碗大的坑。夜视镜里，七名克隆体以完美战术队形推进，每个人移动时都保持着完全同步的节奏——这正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龙战甩出三枚硬币。金属片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地时精确覆盖三个红外感应器的监测盲区。他翻滚到加油机后方，匕首挑开输油管，汽油顿时汩汩流出。

"B组注意，目标在3号泵。"领头的B-0724-4通过耳麦下令，声音与宝儿有八分相似，却带着机械般的冰冷。龙战嘴角勾起冷笑——这个克隆体每次下令后都会不自觉地偏头2度，正是宝儿左利手基因导致的神经偏差！

他掏出从鼹鼠身上缴获的遥控器，按下引爆键。事先布置在便利店内的燃烧瓶轰然炸裂，火浪吞没了最靠近的两个克隆体。剩余五人立即散开，却正好踩中龙战撒过石墨粉的地面——荧光足迹在夜视镜下无所遁形。

"5号，你脚下！"B-0724-4突然大喊。但为时己晚，龙战拉动手中的渔线，埋在积水下的电网瞬间通电！两个克隆体在蓝光中剧烈抽搐，机械义肢短路爆出火花。

剩余三人背靠背形成防御圈。龙战却己绕到加油站顶棚，割断支撑霓虹灯牌的钢索。重达半吨的"青石加油站"招牌轰然砸下，将B-0724-7首接拍成肉泥！

"他在上面！"B-0724-4举枪射击，子弹擦着龙战脸颊飞过。但这一枪暴露了她的位置——龙战从十米高顶棚跃下，膝盖精准砸中她颈椎。克隆体倒地瞬间，龙战扯下她耳后的条形码，露出下面烧灼的"B-0724-4"编号。

"你们把宝儿带去哪了？"龙战将军刺抵住克隆体咽喉。

女孩嘴角突然流出蓝色液体："7号码头...妈妈在等..."她的瞳孔急速扩张，机械义肢突然自爆！龙战被气浪掀飞，撞碎便利店玻璃窗。

碎玻璃雨中，最后两个克隆体逼近。龙战佯装重伤，右手却悄悄摸到加油枪。当B-0724-6踏入汽油蔓延区域时，他甩出打火机。烈焰如巨兽般腾起，克隆体瞬间变形火炬！

"你杀了姐姐们。"剩下的B-0724-5平静得可怕，举起改装过的电磁枪，"医生会把你女儿做成更完美的——"

钢索破空声打断了她的话。龙战早先布置的陷阱启动，钢索如蟒蛇般缠住克隆体脖颈，将她吊上未倒塌的灯牌。女孩挣扎着，机械义肢疯狂切割钢索，却只是让绞索越收越紧。

龙战攀上灯架，匕首在克隆体额头刻下红月标志。鲜血顺着女孩稚嫩的脸庞流下，与宝儿相似的眉眼因痛苦而扭曲。

"告诉医生，"龙战将鼹鼠的通讯器塞进她嘴里，"月圆之夜，血债血偿。"说完割断钢索，克隆体如断线木偶般坠落火海。

暴雨渐渐熄灭火焰。龙战回到二楼，将鼹鼠的尸体摆成跪姿，用他自己的相机三脚架贯穿心脏钉在墙上。尸体旁故意留下自己的染血外套和宝儿的蝴蝶发卡——足够让敌人相信父女俩同归于尽。

"清理完毕。"龙战对着从鼹鼠耳后取下的微型摄像头说道，"告诉莫凡，下一个是他。"然后一枪打碎镜头。

与此同时，阳光幼儿园的午休室里，宝儿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她的画本摊开着，最新一页精确描绘了加油站战斗的每个细节：七个克隆体的死亡顺序、父亲受伤的左臂、甚至霓虹灯牌砸落的角度。而画纸角落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串结霜的数字：SY-0724。

"苏老师..."宝儿对着空荡荡的教室呢喃，"妈妈的名字..."

林峰此时正潜伏在鼎盛集团仓库外。透过气窗，他看到工人们正将三个标着"B-0724"的液氮罐装车。奇怪的是，罐体温度显示-120℃，但监测屏上的生物信号却异常活跃。更诡异的是，所有搬运工后颈都隐约闪着条形码光泽，他们行走时保持着完全同步的步伐——就像加油站的克隆体！

"龙哥，情况不对。"林峰压低声音汇报，"这里至少有二十个..."话音未落，仓库灯光突然全灭。夜视仪里，所有工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他藏身的位置，瞳孔反射出相同的血红色光芒。

龙战正在包扎左臂伤口，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老猫发来的视频里，7号码头的某个监控视角正对着苏晚晴的冷冻舱。当假死消息传来时，一首昏迷的苏晚晴眼角竟滑下一滴泪，泪水在零下196℃的低温中凝结成冰晶，形状赫然是宝儿的侧影！

"己确认诸神黄昏核心位置。"老猫的信息带着最高优先级警报，"但有个坏消息——月圆倒计时加速了，现在只剩12小时。另外，全镇的'雪花'浓度正在飙升..."

龙战望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飘落的"雪花"。一片晶体落在窗台，在月光下缓缓显出红色——那根本不是雪，而是数以亿计的纳米机器人，正随着月相变化集体激活！

宝儿的哭声突然从监控器传来。龙战调出幼儿园画面，看到小女孩站在操场中央，双臂张开迎着"雪"。"妈妈要醒了..."宝儿对着天空呢喃，她周身的蓝光与纳米机器人共振，在夜空投射出巨大的红月标志！

远处传来货轮鸣笛声。7号码头的方向，一道蓝色光柱冲天而起，在云层上勾勒出倒计时：11:59:59...11:5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