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叩山门

腹中血月渗出墨汁，右臂河图烙印灼如烙铁。孙元撞进桃林时，满山妖猿胸腔的桃枝猴面花齐转向他，花瓣嗡鸣着喷出毒粉！

剧痛中混沌气旋自行运转。丹田光种猛吸毒粉，左半身瞬间麻痹，右臂烙印却浮出龟甲虚影——竟将毒素尽数导向臂骨【蚀】字篆文！墨绿毒纹顺经脉蔓延至指尖，所经之处草木焦枯。

“杀...叛脉者！”妖猿首领胸腔爆开，桃枝如标枪射来！孙元以毒指划地疾书——嗤！篆文【地载】没入土壤。七尺地浪轰然隆起，毒刺桃枝深陷泥石！

（前世阵道记忆解封）

他踏着地浪冲出重围。血色月光扫过臂上烙印，河图残谱虚影突然卷向东天...首指那轮倾斜的月影！

一夜奔逃至东海之滨。咸腥海风里腥臭弥漫，浅滩堆积着长满藤壶的鲸尸。血月沉入海平线那刻，东天斜月突然清光大盛！

数百道流火自月影坠落，临近才见是踏着风火轮的赤甲天兵。为首神将巨目如炬，照妖镜光扫过孙元右臂时厉喝：“盗脉妖猴在此！”

风火轮碾碎礁石包抄而来。孙元急退入海，海浪触臂的刹那——【归藏】篆文骤亮！

轰！

十丈海墙托着他冲天而起。天兵风火轮冲入海墙，竟如陷泥潭般滞涩。巨目神将甩出捆仙索：“镇！”

锁链缠腰的瞬间，孙元毒指猛点【蚀】字。墨绿毒纹顺锁链逆袭神将手掌，其掌心迅速溃烂见骨！

“终焉污毒？！”神将惊惧斩断手腕。

坠海时咸水灌喉，河图烙印却突生吸力。丹田光种搅动暗流，前方海水竟自动分开甬道！尽头处灰雾弥漫，雾中矗立残破石碑——弱水三千界！

（菩提玉简记忆闪回：祖师尊曾渡弱水取息壤）

孙元踏甬道疾驰，后方天兵以血祭镜：“定乾坤！”镜光撕裂海面射来！

嗡...

弱水灰雾中探出骨爪，轻描淡写捏碎镜光。雾霭深处睁开两盏巨瞳，烛龙低吟震得孙元神魂欲裂：“何人...扰时序...”

河图烙印猛然发烫！残谱虚影自动铺展，【归藏】篆文首指石碑底座。孙元福至心灵，以毒血在碑上摹刻残缺星图——

咔嚓！

石碑底座洞开弱水漩涡，将他吞入前最后一瞥：烛龙瞳孔里血月重升...月中站着额生三眼的银甲神人！

乱流撕扯中坠入幽谷。浊浪在谷外咆哮，怀中跌出半块温润玉珏（取自通臂猿猴尸身）。谷底石碑刻满血手印，正中【灵台方寸】西字浸透黑血。

“菩提泪...”虚弱呼唤自石碑传出。

孙元触碰碑文，玉珏突然融化渗入石碑。龟裂石皮簌簌剥落，露出内部晶莹玉碑——历代叩门者血魂凝成的鉴心石！

碑面浮出他前世终焉战场景象，血月巨兽踏碎杨戬头颅的画面令玉碑骤亮！当黑潮淹没哪吒时，碑面己亮如烈阳：“心藏灭世大劫，当诛！”

万钧威压加身。右臂河图烙印暴起反抗，毒血顺碑纹蔓延。鉴心玉碑突然显出裂痕，黑血从裂缝渗出凝成西个字：“为...何...不...逃？”

威压骤消。孙元喘息抬头，鉴心玉碑裂隙中渗出清露，一滴落入他眉心。

剧痛撕裂识海！前世被终焉吞噬的灰袍道人身影重现，其掐诀的指尖正渗出相同清露。道人唇齿开阖无声，但孙元魂底响起悲鸣：

“菩提...泪尽...”

泪珠在丹田化开。光种疯长出根须扎进河图烙印，将墨绿毒纹吸噬殆尽。臂上【蚀】字淡去，唯留半枚冰裂菩提印。

身后弱水轰鸣暴响！烛龙嘶吼震塌山壁：“杨戬——尔敢截时序！”

碎石雨落中，谷外浊浪分开展现恐怖景象：银甲三眼的神将手持巨斧劈向烛龙头颅，斧刃竟刻着镇元符文！

孙元瞳孔里，烛龙血溅出的星点...凝成半幅星宿图，正与鉴心玉碑裂痕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