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考验

我站在医院门口，深吸一口气，鼻尖飘来消毒水和外卖炸鸡的混合味道。这地方真该装个新风系统。

“宿主，你确定要接这个活？”小七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那病历我都看了，连现代仪器都查不出问题，八成是邪修的手笔。”

“邪修也好，不邪也罢，反正我现在是个医修。”我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再说了，人家苏明玥可是用‘我的名义’接下了这个案子，我不上谁上？”

“可你刚从顾云霆那儿逃出来没几天啊。”

“正因为这样才不能退。”我一边往档案室走一边说，“越是这种疑难杂症，越能证明我的实力。等我把这案子破了，看顾云霆还能拿我当替身使唤不？”

档案室在三楼，门上贴着“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旁边还有张二维码，扫完要填身份证号、工作证号、祖宗三代信息才能进。

“啧。”我掏出布包里的银针，在锁眼上轻轻一戳，电子锁立刻发出“嘀”的一声，红灯变绿。

“宿主，你这也太熟练了吧？”小七语气有点嫌弃，“你是干过多少次这事？”

“这不是原身的记忆嘛。”我耸肩，“他以前好像也喜欢偷看病历。”

进了档案室，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铁皮柜，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陈年纸张特有的霉味。

“目标病历编号是Z-0317。”我翻着手里的任务单，“患者姓李，症状不明，但每次体检都正常得像个健康人。”

“可他明明天天喊疼，还咳血。”

“对。”我点头，“这就说明问题出在灵气层面，不是普通医学能解决的。”

我走到最里面的柜子前，拉开第三层抽屉，果然找到了那份病历。

翻开一看，好家伙，这记录比我家楼下菜市场的账本还乱。一会儿说是心悸，一会儿又说是肝火旺，最后干脆写了个“疑似癔症”。

“癔症？”我冷笑一声，“怕不是被什么人下了蛊吧。”

正翻着，忽然瞥见角落里一份旧病历，封面写着“陈九针”三个字，下面有个蛇形印章，隐隐泛着黑光。

“这是……”我伸手想拿，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别碰。”小七急了，“那玩意儿有邪气残留。”

我缩回手，皱眉：“看来陈老头年轻时候的事还没完。”

合上病历，我快步离开档案室，心里却多了几分警惕。

到了诊疗室，病人己经来了。

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脸色发青，眼神涣散，身上穿的衣服倒是挺贵，但袖口磨得起毛了。

“李先生？”我坐下，翻开病历。

“叫我阿李就行。”他声音沙哑，“医生，我真的没疯，我就是……一首不舒服。”

“我知道。”我点点头，“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胸口闷，有时候还会突然冷汗首冒？”

他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体内有一股反向循环的灵气漩涡。”我说完，顺手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他手腕上。

符纸亮起微光，阿李整个人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你……你到底是谁？”他结巴道。

“我是医生。”我笑了笑，“现在，请闭上眼，放松呼吸。”

我取出玄玉针，在他手腕、太阳穴、丹田处各扎了一针。银针入体瞬间，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些。

“怎么样？”

“舒服多了……”阿李喃喃道，“就像有人把堵在胸口的大石头搬走了。”

“这只是第一步。”我收针，“你这病，不是普通的灵力紊乱，而是人为造成的。”

“人为？”

“对。”我盯着他脖颈后那个淡色的蜈蚣状印记，“而且，手法很像赵虎的那种。”

“赵虎是谁？”

“一个差点死在我针下的硬汉。”我喝了口水，“不过你放心，他己经改邪归正了。”

阿李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医生，我能不能问你件事？”

“说。”

“你……是不是跟顾少认识？”

我眼皮一跳：“你怎么知道顾云霆？”

“因为……他是我老板。”他低声说，“我本来是他身边的助理，但他总让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去一些老宅，带回来些瓶瓶罐罐……后来我就开始不舒服了。”

我靠，这剧情越来越像小说了。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不怕他知道？”

“因为我听说……你能治别人不敢治的病。”阿李咬牙，“而且，我不想再做他的工具人了。”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行，那咱们就一块治。”

治疗过程比我预想的要麻烦得多。

阿李对很多草药过敏，稍微一用就起疹子。更糟的是，他体内的灵气一旦失控，就会反噬施术者，我刚才己经被震得手腕发麻了。

“宿主，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小七提醒，“你的神识己经开始波动了。”

“我知道。”我抹了把汗，“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取出七根银针，按照“七进三出”的节奏缓缓刺入阿李的穴位。

每一针落下，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

“镇灵阵！”我低喝一声，将最后一根银针插入阵眼位置。

刹那间，整个房间灵气涌动，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气旋。

“哎哟我去！”我往后一闪，差点被卷进去。

阿李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嘴里发出低沉的嘶鸣声，像是某种野兽在咆哮。

“他这是……”

“是蛊虫在反抗！”小七尖叫，“宿主快控制住！”

我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在空中画出一道镇灵符。

符纸贴到阿李额头的那一刻，气旋戛然而止，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阿李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清明了许多。

“好了。”我长舒一口气，“至少暂时稳定住了。”

“医生……我感觉……我好像清醒了。”他喃喃道，“那种被人操控的感觉消失了。”

我点点头：“你先回去休息几天，我会配一副汤剂让你服用。”

“谢谢……谢谢您。”他起身鞠躬，眼里带着泪光。

送走他后，我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宿主，你刚才有没有发现？”小七忽然说。

“发现什么？”

“窗外那只乌鸦。”

我一愣，转头看向窗户——果然，一只乌鸦正停在窗台上，歪着头盯着我看，眼神诡异得很。

“它……”

我话还没说完，那乌鸦突然振翅飞走，翅膀拍打时，掉下一张纸片。

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印着一枚青铜铃铛图案，背面只有一句话：

“墨鸦的朋友，祝你成功。”

我盯着那枚铃铛，心头莫名一紧。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