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董商人的出现

莲花香气在镇长府邸周围经久不散，即使警局的人己经封锁了现场三天。宁汐月站在漱月斋的窗前，指腹无意识地着那枚青玉莲花扣——裴清越留下的"镇魂玉"。窗外的海潮镇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宁小姐。"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汐月猛地转身，差点打翻桌上的茶盏。裴清越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她的工作台前，依旧是那身青缎长衫，只是今日的白玉扳指换成了墨玉的，衬得他手指愈发修长苍白。

"门是锁着的。"宁汐月下意识后退半步。

裴清越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放在桌上："锁对'守望者'无用。"他顿了顿，"这是周少爷书房暗格里的东西，我想你会感兴趣。"

宁汐月没有立即去碰那个锦囊。她注意到裴清越的右手食指上多了一道新鲜的伤口，与之前小指上的伤痕如出一辙——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刻意划破的。

"为什么帮我？"她首视对方的眼睛，"你说过，我宁家是镜奴的守门人，那你又是什么？"

裴清越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青玉牌上——李叔给她的那块："我是..."他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宁汐月！"顾怀舟的声音伴随着重重的敲门声，"开门！有重要发现！"

裴清越的身影在阳光下诡异地模糊了一瞬，等宁汐月再眨眼时，工作台前己经空无一人，只有那个锦囊静静地躺在桌面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门被推开时，顾怀舟的警服外套上还沾着泥水。他大步走进来，将一个牛皮纸袋拍在桌上："化验结果出来了，周少爷书房里的香料..."他的目光突然停在锦囊上，"这是什么？"

宁汐月犹豫了一下："裴清越刚送来的，说是周少爷书房暗格里的东西。"

顾怀舟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又来了？"他一把抓起锦囊，"你知道这可能是陷阱..."

锦囊在他手中突然散开，一叠泛黄的纸张滑落出来。最上面那张是一幅精细的素描，画着一个穿嫁衣的女子站在水面上，脚下是无数面铜镜。女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眼角那颗泪痣却清晰可见——与宁汐月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这是..."顾怀舟的声音哽住了。

宁汐月拾起第二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古怪的符号，但在页脚处，她认出了祖父的私章印记。第三张纸让她呼吸一滞——那是一份名单，七个名字被朱砂圈出，阿九和张先生赫然在列，周慕云是最后一个。而在名单最下方，写着一行小字："宁氏血脉为钥，七祭即成，镜奴苏醒。"

"七祭..."宁汐月的手指微微发抖，"所以阿九他们的死，都是为了唤醒这个'镜奴'？"

顾怀舟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地契的复印件，交易双方是周家和宁家，日期是三十年前。地契上的印章让她如遭雷击——那是她祖父和现任镇长父亲的签名。

"这不可能..."宁汐月摇头，"祖父从未提过与周家的交易。"

"或许他不能说。"顾怀舟的声音低沉，"我查了档案，三十年前，海潮镇发生过一系列离奇失踪案，死者正好七人，都是年轻女子。"他指向素描上的嫁衣女子，"而且，每个案发现场都发现了一面铜镜。"

宁汐月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书架，从最底层抽出一本家谱。翻到某一页时，她的手停住了——那里记载着三十年前，她的一位姑祖母离奇死亡，死因是"梦魇"。而姑祖母的名字旁边，画着一朵小小的莲花标记。

"顾怀舟，"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可能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了。"

就在这时，锦囊里突然飘出一缕青烟，在空中凝结成几个字："今夜子时，镜园见。"字迹如行云流水，显然是裴清越的手笔。

顾怀舟立刻拔枪指向窗外，但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阵古怪的风吹过，带着若有若无的莲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