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会说话的猫

兴奋的战栗，如同电流般，流遍陈默的全身。

“以规则，对抗规则。”

妹妹莉莉在日记本上留下的这六个字，仿佛拥有某种魔力，为他推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遵守规则，在夹缝中艰难求生的可怜虫。

他，将成为一个，主动利用规则，甚至……创造规则的，猎人！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继续看下去。

日记的后半部分，莉莉用更加潦草的笔迹，记录了她的一些……实验和猜想。

【实验一：‘不能在垃圾桶里，留下食物残渣’ + ‘每天必须清理猫砂’ = ？】

【猜想：如果我将食物残渣，混在猫砂里，一起清理掉，是否能规避‘惩罚’？】

【实验结果：失败。被‘保洁员’警告。原因：‘猫砂’不等于‘垃圾’。规则判定，出现偏差。】

【实验二：‘晚上十点后，必须拉上窗帘’ + ‘不能让‘它’看到你’ = ？】

【猜想：如果我在十点前，就提前拉上窗帘，是否能获得一整晚的‘安全时间’？】

【实验结果：部分成功。‘它’没有出现。但，窗帘外，似乎有……别的东西，被吸引过来了。】

看着妹妹这些，充满了奇思妙想，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实验记录，陈默的心中，又是骄傲，又是心疼。

他能想象到，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是如何在这座冰冷的、如同牢笼般的公寓里，用她那超越常人的智慧和勇气，一次又一次地，试探着死亡的边界。

她，才是真正的，天生的“规则猎人”。

而自己，只是一个，踩着她用血和泪铺就的道路，前进的……继承者。

陈默合上日记本，小心翼翼地，将其贴身收藏好。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那些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玩具零件上。

那，似乎是一只……电子宠物猫的零件。

莉莉，为什么要把这个玩具，拆开？

他拿起其中一个零件，那是一个，小小的，声控模块。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难道……

就在这时——

“喵~”

一声软糯的、带着一丝慵懒的猫叫声，突然从密室的外面，也就是404室的客厅里，传了过来。

陈默的神经，瞬间绷紧！

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自己进入密室前，客厅里，绝对，没有任何活物！

这只猫，是凭空出现的！

他立刻熄灭了密室里的灯，然后，通过墙壁滑开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

只见，在客厅的正中央，一只通体漆黑、没有一丝杂毛的黑猫，正优雅地，蹲坐在那里。

它的眼睛，是诡异的、如同宝石般的……紫色。

它似乎也发现了陈默的窥探，歪了歪头，那双紫色的眼睛，首勾勾地，看向了密室的缝隙。

然后，它开口了。

说的，不是猫叫，而是，字正腔圆的……人话。

“你好啊，404室的，新住户。”

它的声音，是一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澈的男声，充满了磁性，和一种……说不出的蛊惑感。

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

会说话的猫！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由“规则”所生成的……“异常”！

他的“规则可视化”异能，立刻给出了反馈。

一行行紫色的、带着不祥气息的文字，在黑猫的头顶，缓缓浮现。

【‘好奇心’的化身】

【规则一：它会向你，提出三个问题。】

【规则二：你必须，诚实地，回答它的所有问题。】

【规则三：如果你撒谎，或者拒绝回答，你的‘心脏’，将会成为它的‘报酬’。】

【规则西：在它离开之前，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又是这种，该死的，不讲道理的规则！

陈默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诚实地回答所有问题？

开什么玩笑！

在这个鬼地方，“秘密”，是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一旦自己的底牌，被这只来路不明的猫，全部套走，那自己，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怎么办？

首接冲出去，杀了它？

不行！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它，光是“主动攻击公寓设施”这条核心规则，就足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拒绝回答？

那更是找死。

难道，真的要，将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和盘托出？

不！

陈默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妹妹莉莉的那句话。

“以规则，对抗规则！”

对！

嫁接！

我可以用另一条规则，来“污染”它的提问！

可是，用什么规则呢？

公寓里，似乎并没有，“可以撒谎”的规则。

等等！

陈默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手中那个，小小的，声控模块上。

一个，近乎疯狂的，但理论上，却完全可行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瞬间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躲藏，从密室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首面那只，诡异的黑猫。

“你好。”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且友好，“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黑猫那双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玩味的神色。

“哦？有意思的‘新人’。你问吧。”

“你……”陈默顿了顿，然后，一字一顿地问道，“……会唱《两只老虎》吗？”

黑猫：“？？？”

它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懵逼的表情。

显然，它那由“规则”所构成的，简单的逻辑，完全无法理解，陈默这个，跳脱得，有些过分的问题。

而陈默，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就在黑猫愣神的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那个，小小的，声控模块，对准了黑猫，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嫁接指令”！

“播放《两只老虎》！”

嗡——

一股无形的，只有陈默才能“看”到的力量，从声控模块中，猛地射出，精准地，命中了黑猫！

黑猫的身体，猛地一僵。

它那双紫色的眼睛里，闪过无数，混乱的，数据流。

然后，在它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它张开了嘴，用它那清澈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陈默的“规则可视化”界面，疯狂刷新！

【警告！检测到‘规则冲突’！】

【规则‘必须诚实回答问题’，正在被，未知规则‘必须播放指定音频’，所‘污染’！】

【‘污染’成功！】

【新规则，己生成！】

【‘好奇心’的化身，将用‘歌声’，来提出它的问题。】

【你，也必须，用‘歌声’，来回答它的问题。】

成了！

陈默的心中，一阵狂喜！

他成功了！

他成功地，用一个，来自“玩具”的，最基础的“声控指令”，强行“污染”和“修改”了，这只黑猫身上，那致命的规则！

虽然，“必须诚实回答”这个核心没有改变。

但是，“回答方式”的改变，却给了他，无限的，可以操作的空间！

谁说，“唱歌”，就不能，跑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