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晶城暗隐

水晶龙族的城堡悬浮在云端时，像一块被阳光镀上金边的冰。城墙由千年冰晶砌成，折射出七彩的光，城门口的两座水晶龙雕像嘴里吐着白雾，雾气落地时凝成淡蓝色的小花——这是水晶龙族特有的“凝露花”，据说只在纯净的气息中绽放。

“不对劲。”水寒站在云层边缘，蓝色瞳孔紧紧盯着城门，“按规矩，族里该派长老来迎，怎么连个守卫都没有？”

梁澈握紧破界枪，青鳞在手臂上泛起警惕的光。怀里的十一呼吸微弱，圣泉的方向传来若有若无的吸引力，让她后颈的龙形胎记烫得惊人。净心镜被她紧紧攥在手里，镜面映出的水晶城轮廓边缘，缠绕着一丝极淡的黑气。

“凝露花谢了。”十一的声音带着气音，指尖指向城门口的花丛。那些本该绽放的淡蓝色花朵此刻全都蔫着，花瓣边缘泛着灰黑色，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机，“是黑鳞族的‘蚀灵瘴’，能污染水晶族的气息。”

水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抬手按住腰间的玉佩，准神器“凝霜”的冰纹在掌心亮起：“跟紧我，别走散。水晶城的回廊有七十二个岔口，每个岔口都藏着机关，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穿过城门的瞬间，梁澈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肩上。水晶城墙的倒影里，隐约有黑色的影子在晃动，那些影子穿着水晶族的铠甲，动作却带着黑鳞族特有的僵硬——就像被线操控的木偶。

“他们被控制了。”水寒的声音压得极低，凝霜剑突然出鞘，蓝色剑气斩断一根从头顶落下的冰锥，“是‘傀儡咒’，黑鳞族的禁术，能让中咒者失去意识，只听施咒者的命令。”

冰锥落地的碎片里，映出个穿着水晶族长老服饰的人影。那人的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手里的权杖正对准他们，杖头的水晶球泛着黑色的光。

“三长老？”水寒的剑尖微微颤抖，“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会……”

“叛徒水寒，勾结外人闯入水晶城，格杀勿论！”三长老的声音像生锈的铁器摩擦，权杖挥出的黑色斗气在地面炸出深坑。

梁澈抱着十一侧身避开，破界枪的青光擦着三长老的铠甲飞过，带起一串冰晶碎屑。他注意到长老的后颈有个黑色的印记，形状像只蜷缩的蝎子——那是黑鳞族卧底的标记，在万龙殿的古籍里见过。

“别伤他！”水寒的凝霜剑缠住三长老的权杖，蓝色剑气小心翼翼地避开要害，“他是被咒术控制的！”

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传来密集的破空声。数十支黑色的箭射来，箭头淬着墨绿色的毒液，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十一的龙翼下意识地展开，粉色鳞片竖起形成屏障，箭矢撞在翼膜上，发出鳞片碎裂的脆响。

“十一！”梁澈转身将她护在怀里，青鳞覆盖的后背硬生生受了三支箭。毒液顺着鳞片的缝隙往里钻，疼得他眼前发黑，手背上的青鳞却突然亮起——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准神器“护心鳞”，正自发抵挡着毒素。

“往左转！”水寒的凝霜剑舞成蓝色的光轮，将周围的水晶族傀儡逼退，“那里是通往圣泉的密道，只有历代少主知道入口。”

密道藏在一幅巨大的水晶壁画后。壁画上画着水晶龙族的创世传说，画面里的初代族长左手握着圣泉，右手牵着个青鳞人——那是青鳞族还是附属族群时的印记，如今己被人用黑色的颜料涂掉。

水寒的指尖按在壁画角落的水晶眼上，低声念起古老的咒语。壁画缓缓移开，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通道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照亮地上散落的水晶族骸骨。

“他们早就开始清理异己了。”水寒的声音里带着寒意，踢开脚边的骸骨，“这些都是当年反对与黑鳞族合作的长老。”

梁澈低头看着怀里的十一，她的嘴唇己经泛白，净心镜在她掌心发烫，镜面映出密道尽头的景象：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的圣泉被黑色的结界笼罩，结界上缠绕着无数黑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着十几个水晶族的族人，他们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是‘血祭阵’。”十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黑鳞族用活人做祭品，污染圣泉的纯净之力。我的血脉能感觉到，圣泉里的能量正在变成黑色。”

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