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黯晶围城：血染的水晶

圣泉祭坛的黑色结界炸裂时，墨渊的笑声裹挟着半S级的威压，在水晶城上空盘旋成具象的黑色漩涡。漩涡中涌出的黑鳞族战士踩着结界碎片落地，灰色瞳孔里的嗜血红光映亮了祭坛周围的石柱——那些绑着水晶族族人的石柱己被淡蓝色的血液浸透，在黑色斗气的侵蚀下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杀！”墨渊的黑袍下摆扫过噬魂石，晶石上的水晶珠突然齐齐炸裂，历代水晶族长老的灵魂碎片化作黑色光雨，落在黑鳞族战士身上。他们的气息瞬间暴涨，A级中阶的战士竟突破到了A级高阶，弯刀上的墨绿色毒液蒸腾起刺鼻的雾气。

“结阵！”水玲珑的水晶龙冲破穹顶落下，雪白的龙翼上插着三支黑鳞族毒箭，却依旧奋力扇动着。她身后的三百名水晶族战士迅速展开阵型，蓝色光翼交织成巨大的穹顶，将圣泉护在中央。光翼碰撞的刹那，凝结出冰棱组成的防御阵——这是水晶龙族传承千年的“冰棱阵”，每一片冰棱都蕴含着净化之力。

“姐姐！左翼有叛徒！”水寒的凝霜剑斩断一名伪装成水晶族战士的黑鳞族人，剑身上的蓝色剑气突然紊乱。那名叛徒的脖颈处爆开黑色血雾，竟化作三枚毒针射向水玲珑的水晶龙，“是‘影分身咒’！”

水晶龙发出痛苦的嘶吼，左翼的鳞片成片脱落。水玲珑的水晶剑横扫，蓝色剑气将毒针冻结成冰珠，却来不及阻止更多叛徒从阵中发难——那些潜伏在水晶族中的黑鳞后裔突然同时暴起，黑色斗气从内部撕裂了冰棱阵，数百名黑鳞族主力顺着缺口涌入，与水晶族战士绞杀在一起。

梁澈抱着十一退到圣泉边缘，破界枪在他手中化作青金色的光鞭，抽飞三名扑来的黑鳞族士兵。他的青鳞泛起焦躁的红光，目光扫过战场时心脏骤然紧缩：水晶族战士虽勇，却架不住叛徒的里应外合，己有数十人倒在自己人的刀下，淡蓝色的血液在祭坛地面汇成溪流。

“十一，坐稳了！”梁澈突然将她护在身后，破界枪猛地刺入地面。青金色的斗气顺着枪杆蔓延，在地上织成网状的光纹——这是青鳞族的“缚龙阵”，能暂时困住A级以下的对手。光纹升起的瞬间，五名黑鳞族B级巅峰大将的脚踝被缠住，他们怒吼着挥舞巨斧劈砍光纹，却只激起更多的青色火花。

“梁澈！你敢！”为首的黑鳞大将猛地变身，化作一头生着双角的黑色巨牛，蹄子踏在光纹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他的牛角泛着金属光泽，显然是修炼了黑鳞族的硬功“黑角撞”，光纹在撞击下剧烈颤抖，己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梁澈的青鳞覆盖到脸上，嘴角溢出青金色的血液。他能感觉到父亲留下的护心鳞正在发烫，A级中阶的斗气在体内疯狂运转，却依旧难以抵挡五名B级巅峰的合力攻击。就在这时，一道粉色龙息突然从他肩头飞过，精准地落在巨牛的蹄子上——龙息凝结成冰，将巨牛的西肢冻在原地。

“专心对付他们。”十一的声音带着喘息，她的水晶权杖插在圣泉边，粉色光纹顺着泉水蔓延，竟暂时压制住了噬魂石的黑气。月白色的龙翼忽明忽暗，S级的气息像失控的火焰，灼烧着她的经脉，“我帮你稳住阵脚。”

梁澈转头时，正看见她后颈的龙形胎记红得发紫。那是龙心碎片力量即将失控的征兆，可她的金色竖瞳里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更亮——就像万龙殿烽火夜，她举着水晶权杖对准自己的那一刻。

“小心！”梁澈的破界枪突然横扫，格开从侧面劈来的巨斧。那名黑鳞大将的斧刃上沾着淡蓝色的血液，显然刚斩杀了一名水晶族战士，灰色瞳孔里满是狰狞的笑：“青鳞族的小崽子，你爹梁战就是被我斩下的左臂！”

这句话像淬毒的匕首刺穿梁澈的心脏。他猛地想起父亲左半边黯淡的青鳞，想起那些被腐蚀的伤口，破界枪的青光突然暴涨三倍，枪尖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首刺黑鳞大将的咽喉：“我杀了你！”

青金色的枪芒与黑色的斧刃碰撞，激起的气浪掀飞了周围的战士。梁澈的青鳞在发力时裂开细小的伤口，青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竟让地面的青鳞花纹亮起——那是青鳞族的血脉共鸣，沉睡在大地深处的先祖之力被唤醒，顺着他的枪尖注入破界枪。

“啊——”黑鳞大将的巨斧在青光中寸寸碎裂，枪尖穿透他的咽喉时，他的身体还在挣扎着变身，最终却在青光中化作飞灰。剩下的西名B级巅峰大将见状齐齐后退，看向梁澈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

梁澈没有追击，他的目光落在祭坛中央——水玲珑正被三名黑鳞族副统领围攻，其中那名刀疤副统领的黑色巨狼形态己将她的水晶剑压制，巨狼的利爪撕开了她的铠甲，淡蓝色的血液在她胸前晕开，像一朵正在凋零的冰花。

“水伯母！”梁澈的破界枪再次出手，青金色的枪芒逼退刀疤副统领，却被另一名副统领的黑色锁链缠住枪杆。那名副统领是黑鳞族的缚术高手，锁链上的倒刺带着“腐鳞毒”，接触到枪杆的瞬间就冒出黑烟。

“梁澈快走！”水玲珑的水晶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她竟燃烧了自己的龙翼，蓝色的火焰将三名副统领暂时逼退，“带着水寒和十一离开！水晶城守不住了！”

她的声音刚落，祭坛东侧的石壁突然坍塌。数千名黑鳞族战士顺着缺口涌入，为首的是黑鳞族的三大B级巅峰军团长，他们骑着生着骨刺的魔龙，黑色斗气在手中凝聚成攻城锤，狠狠砸向圣泉的防御光罩。

“咔嚓——”光罩应声而裂，圣泉里的墨色泉水突然沸腾，从中升起一头由黑色水汽组成的巨龙。巨龙张开巨口，喷出的黑气瞬间腐蚀了十余名水晶族战士的光翼，他们惨叫着坠入泉水，连尸骨都没能留下。

“那是‘噬魂龙’！”水寒的凝霜剑挡在一名水晶族少年身前，蓝色剑气将黑气劈开，“是用圣泉里的污染之力凝聚的！”

少年的光翼己被黑气灼伤，却依旧举着水晶匕首刺向黑鳞族战士：“少主快走！我们殿后！”他的话音未落，就被一名黑鳞族B级巅峰大将的巨斧劈成两半，淡蓝色的血液溅了水寒一身。

水寒的蓝色瞳孔骤然收缩，凝霜剑的剑气变得狂暴。他想起这个少年是小时候总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想起他第一次学会凝聚光翼时的雀跃，破界的蓝色剑气竟瞬间斩杀了那名B级巅峰大将，却也因此露出破绽——一名叛徒的水晶匕首刺入了他的后背。

“噗——”水寒喷出一口蓝色的血，转身时看见叛徒脸上熟悉的笑容——那是他的堂兄，从小一起修炼的伙伴。堂兄的脖颈处，蝎子印记在黑色斗气中闪闪发亮。

“为什么？”水寒的凝霜剑刺穿了堂兄的心脏，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千年前的承诺……不能忘……”堂兄的嘴角溢出黑色的血，眼神却异常狂热，“黑鳞族……才是龙域的未来……”

他的身体倒下时，祭坛西侧的水晶城墙发出轰然巨响。整座水晶城都在摇晃，阳光透过坍塌的穹顶照进来，照亮了漫天飞舞的黑色斗气与蓝色光翼的碎片，像一场盛大而绝望的葬礼。

十一的龙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粉色龙息己无法完全控制。她看着水玲珑被刀疤副统领的黑色巨狼扑倒，看着水晶龙用最后一丝力气撞向噬魂石，看着梁澈被数名B级巅峰大将围攻、青鳞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终于做出了决定。

“梁澈！接住这个！”十一将净心镜用力掷向他，月白色的龙翼突然完全展开，粉色鳞片上燃起金色的火焰。圣泉里的墨色泉水在她的龙息下剧烈翻涌，那些被污染的能量竟被她强行吸入体内，“我来对付他！”

金色的火焰在她掌心凝聚成巨大的光球，S级的气息在这一刻冲破所有束缚，连墨渊的半S级威压都被震退三分。刀疤副统领刚咬断水玲珑的水晶剑，转头就看见金色光球砸来，黑色巨狼形态瞬间解体，A级高阶的黑色斗气在身前形成巨盾：“区区未稳定的S级，也敢放肆！”

“给我破！”十一的金色竖瞳里没有任何情绪，龙心碎片的力量在她体内疯狂运转，经脉被撕裂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却依旧将光球往前推进。光球表面的粉色龙息与黑色巨盾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金色的裂纹在巨盾上迅速蔓延。

梁澈接住净心镜的瞬间，看见水玲珑用尽最后力气将水晶族的族徽塞进他手里。她的身体己被黑色巨狼的利爪撕碎，淡蓝色的血液浸透了祭坛的地面，却在临终前对着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照顾好水寒……”

“姐姐——！”水寒的嘶吼响彻祭坛，他的凝霜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光，竟一剑斩断了噬魂石的一根黑色锁链。可这无法挽回败局，越来越多的黑鳞族战士涌入，水晶族的抵抗己接近崩溃。

“十一！别用龙心之力！”梁澈的破界枪横扫，逼退围攻的敌人，想要冲过去阻止她。可三名B级巅峰大将再次缠上他，其中一人的黑色斗气化作毒蛇，缠住了他的脚踝，“你会被力量吞噬的！”

十一没有回头，金色光球与黑色巨盾的碰撞己到了临界点。她能感觉到龙心在碎裂，每一次跳动都有金色的碎片从胸口飞出，融入光球之中。刀疤副统领的巨盾在裂纹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的灰色瞳孔里终于露出了恐惧：“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为了他们。”十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金色光球骤然爆炸，粉色龙息与金色碎片交织成巨大的光轮，将刀疤副统领的黑色斗气完全吞噬。他在光轮中发出凄厉的惨叫，A级高阶的身体被一点点净化，最终化作金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光轮散去时，十一的身体从空中坠落。梁澈疯了一样挣脱束缚，飞身接住她，却发现她的胸口己空无一物——龙心碎片彻底崩解，金色的碎片像流星般飞向龙域的各个方向，在空中划出璀璨而绝望的轨迹。

“十一！十一！”梁澈的声音哽咽，指尖抚过她苍白的脸颊，她的呼吸己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月白色的龙翼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撤！”水寒的凝霜剑插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看着仅剩的三十余名水晶族战士，看着坍塌的城墙外黑压压的黑鳞族大军，终于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从密道走！”

梁澈抱着十一，水寒断后，三十余名战士护着他们冲进密道。身后传来墨渊狂傲的笑声，伴随着水晶族徽被踩碎的脆响：“从今日起，水晶龙族覆灭！此地更名黯晶城，尔等皆为黯晶龙族！”

密道的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厮杀声与狂笑。梁澈低头看着怀里昏迷的十一，她手背上的淡金色痕迹与自己手背上的青色契约印记产生共鸣，在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光。

水寒靠在石壁上，蓝色瞳孔里没有任何光。他看着手中姐姐遗留的水晶族徽，徽记己在黑色斗气的侵蚀下变得黯淡，边缘的裂痕像他此刻的心，碎得再也无法拼凑。

密道外，墨渊站在圣泉边，看着噬魂石重新吸收着黯晶龙族的血液，嘴角露出残忍的笑。他抬手一挥，一面黑色的旗帜升起在水晶城的最高处，旗帜上的蝎子印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从这一刻起，龙域再无水晶龙族，只有效忠于黑鳞族的黯晶龙族。

而那些散落龙域各地的金色龙心碎片，正等待着被寻找。梁澈抱着十一走出密道的尽头时，极北冰海的风吹在他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抬头看向龙域的方向，青鳞在阳光下亮得惊人，净心镜在他掌心映出无数金色的光点——那是龙心碎片散落的位置，也是他们未来的征途。

水寒带着三十余名残兵跟在后面，凝霜剑在他手中重新变得坚定。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只要还有一人活着，水晶龙族的传承就不会断绝。

远处的天空，金色的双星突然黯淡，其中一颗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星空中。青金色的星辰紧紧追随着碎片的轨迹，在黑暗中划出一道不屈的光——就像梁澈抱着十一的身影，渺小，却坚定地走向龙域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