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时速

三日后，暴雨倾盆。沈砚秋带着工部精锐与锦衣卫包围白云观时，却发现此处早己空无一人。唯有观内三清像后，藏着首通地底的密道。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沈砚秋举着火把踏入，只见密道尽头，一枚巨大的青铜齿轮正在缓缓转动，齿轮边缘，密密麻麻刻着二十八星宿与......不断上涨的水位刻度

《山河明朝客》第九章：生死时速

沈砚秋的火把照亮青铜齿轮的瞬间，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齿轮转动速度陡然加快。细密的水流顺着石壁缝隙渗出，在地上汇成蜿蜒的溪流，水位刻度线正随着齿轮的转动而攀升。“不好！他们要彻底引动长江决堤！”沈砚秋将火把插在石缝中，仔细观察齿轮旁的机关锁孔——上面刻着的，正是与海东青腰牌相似的纹路。

徐妙锦举剑劈开挡路的蛛网，从怀中掏出从王公公身上搜出的半块腰牌：“试试这个！”腰牌嵌入的刹那，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并未停止转动。沈砚秋瞥见齿轮下方的凹槽里，还缺最后一块令牌形状的凸起，而水流己经漫过了脚踝。

“分头找！”沈砚秋大喊一声，与徐妙锦兵分两路。密道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机括声，黑暗中不断有箭矢破空而来。沈砚秋贴着石壁疾行，突然被一具尸体绊倒——是个身着道袍的老者，手中紧攥着一块沾满血污的令牌。

就在他拿到令牌的瞬间，整个密道开始剧烈摇晃。头顶的石块如雨点般坠落，徐妙锦的惊呼声从另一侧传来。沈砚秋不顾一切地冲向齿轮，将令牌狠狠嵌入凹槽。齿轮发出一声悲鸣，缓缓停止转动，但此时江水己经涨到了膝盖。

“快走！这里要塌了！”沈砚秋拽住徐妙锦往出口狂奔。身后，密道正在迅速被江水淹没，汹涌的水流如同巨兽的利齿，步步紧逼。当他们狼狈地爬出白云观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远处岌岌可危的长江堤坝——堤坝上，无数黑影正在疯狂破坏加固的木桩。

沈砚秋抹去脸上的雨水，握紧腰间的佩刀：“是汉王余党！他们想趁着机关失效前，强行毁掉堤坝！”他翻身上马，带领锦衣卫冲向堤坝。暴雨中，刀光剑影交织，喊杀声与雷鸣声混作一团。沈砚秋挥舞长刀，劈开敌人的防线，却在人群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纪纲的义子，正举着火把，狞笑着靠近装满火药的竹筏。

“拦住他！”沈砚秋大喊着扑了过去。两人在泥泞中翻滚缠斗，火把掉落在竹筏边缘，瞬间点燃了火药引线。千钧一发之际，徐妙锦甩出手中软剑，缠住纪纲义子的手腕，将他拖离竹筏。沈砚秋则拼尽全力，将燃烧的竹筏推入江中。

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堤坝传来不堪重负的断裂声。沈砚秋望着即将崩溃的堤坝，突然想起地宫星图上的一处细节。他转身对工部众人喊道：“炸开西侧副坝！引洪水入泄洪渠！”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沈砚秋亲自点燃了副坝的炸药。轰鸣声中，洪水如脱缰野马般改道，虽然淹没了大片农田，却保住了应天城。雨渐渐停歇，沈砚秋瘫坐在泥泞中，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这场关乎大明存亡的危机，终于暂时画上了句号。

然而，当他回到皇宫复命时，却发现气氛异常凝重。太医院门口，太医们神色慌张地进进出出。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沈砚秋抓住一名小太监：“陛下他......”

小太监颤抖着开口：“陛下...陛下旧伤复发，己经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