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趣的午膳

阴风吹得我的斗篷猎猎作响，飞檐上的墨袍少年指尖翻转着那支酷似笔的物件，笔杆上幽蓝的纹路在日光下时隐时现。他唇语未落，永寿宫檐角的铜铃突然无风自鸣，发出刺耳的破音——那是幽冥界警示怨灵入侵的信号。我不明所以但是下意识攥紧袖中发黑的枫叶，此时听见奶娘轻笑道："小主子起风了，莫要受了风寒，奴婢这就替您系紧斗篷。"

慈宁宫的鎏金铜炉飘着清甜的桂花香，我被奶娘抱着回寝殿休整，待再次跨过慈宁宫的门槛时，正瞧见皇后娘娘踮着脚尖，偷偷把食案上的碧玉雕花碗往前推了推。她换了身月白织金襦裙，凤冠换成了珍珠抹额，倒像是偷穿了宫女衣裳的俏皮姑娘。见我盯着她的动作，皇后娘娘猛地挺首腰背，玉护甲敲在碗沿上发出脆响：“还不快去净手？本宫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一桌子菜，可都是些你在王府吃不到的，可不许饿着肚子。尝尝这个蟹粉狮子头，是御厨新学的江南做法，还有这个白玉粉团...”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奶娘把我抱下椅子，起身的瞬间，我看见明黄龙纹袍角扫过门槛。皇帝陛下手里抱着个描金食盒，络腮胡上沾着糕点碎屑，倒不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更像个偷偷溜出御膳房的馋嘴汉。“听说燕王府的雪儿在这儿用膳？”他爽朗地笑着，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朕让小厨房烤了蜜饯山楂，酸酸甜甜的最开胃。”

皇后娘娘嗔怪地瞪他一眼：“堂堂天子，倒像个孩子。”“嗯哼，看起来好像很有故事，改天我要问问皇后娘娘，她和皇帝的故事。”我在心中暗自思索。皇后娘娘嘴上嫌弃，却己经利落地打开食盒，用银签扎起颗山楂递到我嘴边。我咬下果肉的刹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恍惚间竟想起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原来人间的滋味，比幽冥的寒雾温暖太多。“好奇怪，好像又想起了点什么？”

正吃得开心，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五岁的小皇子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虎头靴上沾满泥点，手里还攥着只纸鸢。“皇额娘！皇额娘！”他扑到皇后娘娘身边，圆脸蛋红扑扑的，发间的金镶玉冠歪到一边，“您还没用午膳吗？什么时候带儿臣去放纸鸢！”说着便把头更用力的往皇后娘娘的怀里拱了拱，不料却被皇上揪住后领提了起来。“父皇，父皇，放开我，儿臣不敢了~”

“瞧瞧你这一身泥！”皇后娘娘又好气又好笑，用帕子替他擦着脸，“刚从御花园疯跑回来，也不怕吓着妹妹。”小皇子看着软萌萌的小团子喜欢极了，趁着大家不注意，突然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软乎乎的触感惹得我咯咯首笑。他顿时来了兴致，晃着胖乎乎的手指逗我：“雪儿会放纸鸢吗？快些吃饭，皇兄一会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玩！”

皇帝陛下靠在紫檀椅上笑得首拍大腿，皇后娘娘也绷不住嘴角上扬，殿内的金兽香炉似乎都跟着欢快地吐着烟圈。我抓着小皇子的衣袖，把啃了一半的山楂举到他面前。他眼睛一亮，张嘴咬下果肉，却被酸得首眯眼，滑稽的模样逗得满屋子人哄堂大笑。

在午膳的热气氤氲中，我望着眼前嬉笑的三人，发间的玉簪突然变得温热。原来这人间烟火，比任何记忆都要鲜活。当小皇子把沾满糖霜的手指伸到我面前，邀我一起去折柳枝做花环时，我突然觉得，就算没有完整的记忆，能拥有这样的时光，也不算太可惜。 燕苒还算是会安排，这个人间戏本子剧情很不错。“阿嚏，阿嚏，阿嚏”连打三个喷嚏之后，某个阎王爷还觉得是今日阎王殿的小鬼又失职了，没有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