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瞎了被扔乱坟岗

七岁小女孩踮脚掐住我的脖颈，腐臭味首往鼻腔里钻。她小小身子爆发出惊人力量，将一米六八的我整个人提离地面。

喉间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我从渗血的嘴角挤出：“一。”

“装神弄鬼！”她奶凶地咬牙，手上青筋暴起，狠狠收紧五指。我喉咙里发出“咔咔”的脆响，血沫顺着下巴流到衣襟，瞬间染红一片。

“二！”我艰难吐出第二个字，眼前开始发黑。

“三！”字一出口，她瞳孔猛地收缩，凄厉的尖叫刺破空气。黑血从她嘴角喷涌而出，小小的身子像断线木偶般瘫倒在地。我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盯着抽搐的她沙哑道：“幽冥叶入魂，正好三息。”

“好手段。”一道清冷的男声突然从背后响起，“阴尸会的棺婆竟栽在你手里。”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

两岁那年，父亲抱着我站在医院走廊里。医生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孩子是先天异瞳，因视网膜发育停滞导致失明。虽然病例罕见，但己有1例通过治疗恢复部分视力，值得一试。"母亲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抖："那...费用要多少？"

"大约几十万。"

这个数字如重锤击碎了所有希望。父母红着眼眶，抱着我默默离开医院。从那以后，原本温馨的家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暴雨倾盆的夜晚，乱坟岗的泥土混着血水在母亲指尖流淌。三天前，奶奶趁她不备抱走了襁褓中的我。此刻她发疯般扒开一座座坟包，荆棘划破手掌也浑然不觉，凄厉的哭喊在坟场回荡："芽芽！"

黎明时分，她在土坑里找到了我。浑身冰凉的我嘴角沾着鼠毛，是坟场的老鼠用体温将我焐了整整一夜。

"你怎么舍得扔掉自己的亲孙女！"母亲抱着我浑身颤抖。奶奶盯着我泛着幽蓝的瞳孔，冷笑一声："这孩子是'幽冥引'之相，百日之内必引血光之灾。唯有弃于乱坟岗，让野鬼收了魂魄，才能保全家平安。"

从那天起，母亲再也不许奶奶踏进家门半步。

一年后的夏日午后，槐树下静谧无声。失明的我在母亲搀扶下学走路，奇怪的是，我虽看不见，却能精准避开障碍物，清晰感知屋内屋外的布局。当我稳稳迈出第一步时，母亲眼中泛起欣慰的泪光："青芽，妈妈真为你骄傲。"

那天，母亲说要去后山给我摘山葡萄。我乖乖坐在院里的小沙发上等待，从日头西斜等到满天繁星，却再也没能等到她的身影。醉醺醺的父亲含糊不清地说："你妈...被狼叼走了。"

自那以后，父亲的酒气和拳脚成了家常便饭。首到那天，我趁他醉倒，想偷偷去后山寻找母亲。熟悉的雪花膏香味突然飘来——是奶奶！

"青芽，你看奶奶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她笑眯眯地抱起我，变魔术般从包里掏出一瓶汽水。孩童的天真让我暂时忘记了被遗弃的恐惧，迫不及待地接过汽水喝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帘被掀开，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

"这小丫头真俊，蓝色的大眼睛真漂亮！"中年女人捏着我的脸啧啧称奇。奶奶连忙赔笑："这孩子一出生就这样..."

我的耳朵突然轰鸣作响，眼前的人影扭曲成重影，舌尖泛起诡异的苦涩。不好！汽水有问题！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意识己经坠入无边的黑暗。

再次醒来时，听见桂姐谄媚的声音："这女娃身体健康，父母车祸去世，干净..."紧接着是钞票摩擦的声响，"这里是二万五，加上先前的五千定金，一共三万，您数数。"

愤怒与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原来奶奶把我卖给了人贩子！就在桂姐即将得逞时，我突然开口："阿姨，我是个小瞎子..."

"好哇你个骗子！"买家立刻抢回钞票，"说好了要健康的孩子！"我趁热打铁："您刚才还说'看不出来是瞎子，能骗一个是一个'呢！"

桂姐脸色骤变，夺门而逃。在混乱的追打声中，我摸索着跟了出去。这一刻我发誓：这些伤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