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遇

三年过去了。有一天7岁的我蜷缩在草堆里，又饿又冷，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突然，东屋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朝杂货间逼近。往日迟钝的耳朵，此刻却将每个响动都放大成惊雷——这脚步声太平稳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的好孙女，饿了吧？”假惺惺的声音传来。我垂着头不吭声，脸上突然挨了重重一巴掌，脑袋嗡嗡作响，嘴角瞬间渗出鲜血。“小死瞎子，你跪下求我，我高兴了，舍得你点吃的！”我抬起头喊道：“你根本不是我奶奶，奶奶左脚走路会颠簸，身上有雪花膏的香味，可你浑身散发着腐臭！你把我奶奶怎么样了？”

“哟，倒是小瞧你了！”话音未落，“奶奶”瞬间变了模样——惨白的脸上是浓重的烟熏妆，脏辫缠绕着骨头饰品，暗黑皮衣配破洞牛仔裤，手腕缠绕的铁链泛着冷光，周身黑雾缭绕，腐肉与血腥气扑面而来。她一把掐住我的两腮，扯下铁链末端的铁钩抵住舌根：“今天就勾烂你的舌头！”

我死死盯着她，突然一口咬住铁钩，猛地后仰扯动。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好狠的丫头！”她愣了一瞬，冷笑一声将我推倒在草堆里，转身离去。西岁的我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饥寒交迫中醒来，舌头痛得钻心。想到奶奶恐怕凶多吉少，道士那句“是你克死全家”又在耳边响起。我绝望地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降临。朦胧间，一只戴着发冠的白老鼠出现在眼前——是它！当初被奶奶扔到乱坟岗时，就是这只白老鼠给我温暖，才让我活了下来。

白老鼠跳上我的肩膀，挥动着小水晶棒“吱吱”叫了几声，一群老鼠立刻有序行动起来：有的抬着草药，有的搬来馒头渣、野果、鸟蛋、玉米粒和蜂蜜。两只小老鼠跳到我胸前，掰开我的嘴喂下草药，还有一只在我面前做出咀嚼的动作。我嚼碎草药，疼痛顿时减轻几分，挣扎着坐起身。

小老鼠们将食物整整齐齐摆在我面前，还有几只轻轻推搡着我，催促我吃下裹着露水的野果、带着碎壳的鸟蛋。它们小心翼翼地把草药塞进我嘴里，的鼻尖轻轻蹭着我的手背，仿佛在安抚我。望着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原本死寂的心又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大口吞咽着来之不易的食物，泪水不断涌出，和着食物一起咽进肚里。

吃饱喝足后，戴着发冠的白老鼠立起身子，用尾巴卷着水晶棒轻轻晃动。只见一只小老鼠迅速掀开稻草堆，露出一块圆圆的小木板，接着又费力地挪开木板，一个幽深的小洞显露出来。在白老鼠的指挥下，鼠群井然有序地钻进小洞，最后一只小老鼠用爪子拍了拍木板，严丝合缝地将洞口盖住，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呆呆地望着己经恢复平整的稻草堆，又惊又奇。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些小老鼠和我们人类没什么不同，只是身形小巧了些，它们同样有着善良与智慧，同样懂得互相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