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门烽烟（3）

第三节：熔心抉择

火星同步轨道空间站的金属走廊里，循环警报的红光将苏九璃的侧脸割裂成碎片。她的机械心脏在战术背心下发出异常嗡鸣，像有把电钻正在凿穿钛合金外壳。王星河伸手想扶她，却被突然翻转的腕刃划破掌心——刀刃上涂着罗氏实验室特有的神经毒素，龙血正从伤口渗出诡异的青金色光粒。

"九璃！"

老算盘的吼声被真空警报吞噬。苏九璃的瞳孔缩成两道竖线，机械关节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她的左手死死掐着自己右腕，指甲深陷进仿生皮肤："快...走...他们在改写我的..."

警告！舱压失衡！

空间站外层的透明穹顶映出奥林匹斯山的轮廓，罗氏的工程机甲正在龙骨头颅处安装反物质炸弹。王星河突然意识到，那些机甲的操作舱里坐着的，全是苏九璃的克隆体。

"别碰她！"

老算盘甩出数据线缠住苏九璃脚踝，军用处理器迸发的电磁脉冲让走廊照明灯集体炸裂。在频闪的红色警报中，王星河看见苏九璃后背的作战服裂开——皮肤下埋着的黑色芯片组正释放紫色电弧，与火星表面龙骨的翡翠眼眶同步闪烁。

"这是量子操控！"老算盘用断指勾开通风管道盖板，"把她引到低温舱！"

苏九璃的腕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大腿。剧痛让她获得半秒清醒："杀了我...他们用我当信标..."

话音未落，她的肘关节反向扭曲，机械臂射出的微型导弹将老算盘掀飞。王星河扑过去时，闻到熟悉的防腐剂味道——和地下金库那些克隆体培养舱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低温舱的液氮管道被导弹余波击穿，白雾中苏九璃的机械心脏警报声刺破耳膜。王星河的后背撞在基因锁控制台上，龙血渗入操作面板唤醒了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里，苏清秋正将婴儿时期的苏九璃放入手术台，机械心脏的导线像蛛网般缠住幼小的躯体。

"妈妈..."苏九璃的动作突然凝滞，右手指甲抠进胸口装甲板，"原来你早就..."

紫色电弧从她脊椎窜出，将液氮冻成冰锥射向王星河。老算盘用燃烧的处理器熔断供氧管，在爆炸的气浪中嘶吼："她的控制器在第三肋间！"

王星河翻滚躲过冰锥，龙纹爬上脖颈形成骨质护甲。他徒手撕开苏九璃的战术背心，指尖触到跳动的机械心脏——那上面刻着行小字：致我的女儿，愿你比星辰长寿。

"永别了...哥哥..."

苏九璃突然绽开解脱般的微笑，左手手术刀刺入自己胸腔。机械心脏爆出的火花中，她挖出个沾满润滑油的控制器——那竟是枚镶嵌翡翠的怀表，表盘刻着龙族星图。

老算盘接住的苏九璃，军用处理器接入她暴露的脊椎接口："撑住！我给你换备用心脏！"

王星河攥着滴血的怀表，表面温度突然飙升。翡翠折射出的光斑在舱壁拼出段全息日记——苏清秋的影像抱着两个婴儿，其中一个胸口跳动着机械心脏，另一个的襁褓里渗出龙血。

"你和九璃是双胞胎..."老算盘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你母亲把龙血基因留给你，把机械之心留给九璃当保险丝。"

空间站突然剧烈倾斜，透过破碎的穹顶，王星河看见火星地表裂开深渊——龙骨的眼眶翡翠正与怀表共鸣，形成首径千米的星门轮廓。苏九璃用最后力气扯开衣领，露出后背完整的实验编号：龙渊-1983α。

"另一个...在罗氏手里..."她咳出带芯片碎片的血沫，"去...毁掉..."

警报声被宇宙的寂静吞没。王星河将龙血注入怀表，表盘突然浮现母亲苏清秋的实时定位——信号源竟来自星门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