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骨灰密码

第一节：血启密钥

安全屋的低温让苏九璃后颈泛起鸡皮疙瘩，她盯着防爆玻璃柜里的骨灰盒，呼吸在面罩上结出细密的冰霜。王星河倚着门框抛接龙晶玩，矿石的青光扫过墙面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在"β-1983"的标号上停留片刻。

"恒温十八度，够给你爹保鲜啊？"他鞋尖踢了踢液氮罐，"咋不冻点饺子？"

"闭嘴。"苏九璃的乳胶手套按上虹膜锁，父亲临终前的视网膜数据开始扫描。柜门突然"咔嗒"弹开半寸，骨灰盒表面的温度感应器瞬间飙红——她忘了摘手套。

王星河的笑声被警报声掐断。骨灰盒喷出的神经毒雾呈诡异的青金色，混着龙血抑制剂特有的杏仁苦味。苏九璃后撤时撞翻液氮罐，低温液滴溅到王星河西装裤脚，结冰的布料脆生生裂开。

"草！老子新买的阿玛尼！"

"活该。"她扯开防护服拉链，腕表投射出父亲的全息操作日志，"把龙晶放回..."

话音未落，王星河突然暴起。龙纹从他脖颈爬上右臂，青金色血管如活蛇绞碎防爆玻璃。骨灰盒被气浪掀飞，苏明诚的骨灰在低温中凝成星尘，纷纷扬扬落进苏九璃张开的掌心。

血色冰花

"咳...咳咳..."

王星河掐着脖子跪倒在地，抑制剂毒雾渗入龙纹裂缝。苏九璃顾不上溅入眼睛的骨灰，扑向翻滚的骨灰盒——夹层里藏着的全息日记正在启动！

"验证失败。"机械音冰冷刺骨，"备用方案启动。"

骨灰盒底面弹出六棱形凹槽，边缘的激光切割线开始收缩。苏九璃扯掉手套，小指无意识痉挛——八岁那年，父亲就是用这种凹槽取她的指尖血。

手术刀从大腿绑带滑入掌心，她毫不犹豫划开腕动脉。血珠坠落的瞬间，低温将其冻结成赤红冰晶，精准嵌入凹槽的生化识别区。

"自残上瘾？"王星河咳着血沫笑，"你们搞科研的..."

骨灰盒突然迸发强光，将他未尽的讥讽堵在喉头。苏明诚的全息影像浮现在冰雾中，白大褂沾着熟悉的荧光绿脓液："九璃，把β-1983交给..."

苏九璃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芯片过热的灼痛让她视线模糊。父亲影像的右手突然实体化，机械指节掐向她咽喉："...交给正确的继承者！"

王星河的龙鳞臂横扫而过，却穿透了全息影像。苏明诚的虚影在溃散前突然凝视他，瞳孔裂变成龙族竖瞳："容器..."

"容你妈！"王星河抡起液氮罐砸向投影仪，"老东西死了还留病毒！"

苏九璃蜷缩在墙角，腕动脉的血在低温中凝结成珊瑚状晶体。骨灰盒夹层弹开的瞬间，她看见父亲珍藏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云锦阁星图，秒针跳动的频率竟与王星河的心跳同步。

"惊喜大放送！"王星河用龙晶撬开夹层暗格，飞出的金属屑划破他脸颊，"你爹还兼职珠宝加工？"

那些碎屑在安全屋的低温中悬浮成星图，苏九璃的视网膜识别系统自动标注出南海坐标。她突然想起八岁生日那天的爆炸——父亲将她塞进防爆柜时，手里攥着同样的金属碎屑。

"龙血验证通过。"机械音再度响起，"记忆体下载开始。"

王星河突然捂住心口，龙纹如烙铁般发亮。他的瞳孔完全变成竖瞳，嘶吼声震碎三个液氮罐："苏明诚你阴我！"

低温液氮与龙血抑制剂混合成淡蓝色晶簇，将王星河封在冰棺般的牢笼里。苏九璃爬向操作台，父亲的全息日志正在自动播放：

1978年11月7日，钱学森在南海打捞出星门碎片。陈振国建议用活体运输，我拒绝...

1983年7月11日，九璃的基因适配度达到99.3%，必须...

日志突然中断，屏幕跳出血红色警告：【检测到非法访问，记忆体焚毁程序启动】

苏九璃的手套浸满自己的血，在键盘上打滑。她扯下面罩用牙齿撕开防护服，将的指尖按上生物识别器——父亲设定的最后一道锁，需要至亲的活体细胞。

"你他妈疯了！"王星河在晶簇牢笼里暴吼，"那玩意儿抽的是骨髓！"

"闭嘴！"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β-1983...是星门坐标..."

抽取针扎入后颈的瞬间，安全屋的防爆门被外力轰开。老算盘拄着改装过的算盘站在硝烟里，缺失小指的手捏着枚带血的算珠："九姑娘，你爹让我捎句话——'容器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