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骨灰密码（3）

第三节：算盘解谜

地下机房的空气泛着霉味，老算盘的算盘珠在昏暗中泛着幽绿荧光，像一串悬浮的鬼火。苏九璃的指尖刚触到终端机的金属外壳，粘稠的冷凝液便顺着缝隙滴落，在她手套上晕开一片荧光绿——和父亲实验室的脓液一模一样。

"这玩意儿得用龙血供能。"老算盘叼着铜烟斗，缺指的手敲了敲生物计算机的输血接口，"小子，借点血。"

王星河扯开领口，龙纹在锁骨下狰狞盘踞："老子不是血包！"话音未落，苏九璃的针管己扎进他肘窝，暗红的血顺着透明软管涌入机器。

显示屏骤然亮起，算盘珠叮当乱跳，在空中拼出苏九璃八岁时的全息画像——马尾辫散乱，白大褂沾着实验室爆炸的焦痕。

"你爹当年用这算法预测你的基因链..."老算盘突然哽住，烟斗磕在终端机上溅起火星，"他算出你会死在我前头。"

王星河的龙纹突然暴凸，青金色血管爬满右臂。生物计算机过载的嗡鸣声中，他嘶吼着掀翻终端机，鳞片化的手掌插入控制台："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飞溅的冷凝液淋在苏九璃护目镜上，她突然僵住——液体里的DNA序列正在自动重组，拼出父亲实验室的准入密码：β-1983-31。

"别碰！"她扑向采样试管，机房顶棚的防盗激光网应声启动。一道红光擦过她耳际，烧焦的发丝混着冷凝液的腐臭钻进鼻腔。

老算盘甩出算盘珠击碎红外发射器，珠子反弹时划破他脸颊："九姑娘，这地方比你爹的心眼还毒！"

塌陷的终端机残骸里露出半张工作证，焦黑的职务栏依稀可见"陈振国"三字。苏九璃用镊子夹起证件，背面黏着的星门碎屑突然磁吸到王星河鳞片上——他的右臂正不受控地指向东南方。

"南海..."老算盘吐掉烟嘴，缺指的右手在算盘珠上疾扫，"当年你爹和陈工在潜艇上吵得最凶，为了个破阀门..."

他突然噤声，算盘珠定格成某种加密阵型。苏九璃认出这是父亲日记里提到的"龙渊九章"，最后一颗珠子裂开，露出微型胶片——上面是陈振国抱着婴儿站在潜艇舱口的照片，婴儿襁褓露出半块龙晶。

王星河踉跄着扶住墙，鳞片脱离手臂射向东南，在混凝土墙面凿出深坑："那崽子...是我？！"

机房的通风管突然喷出绿色毒雾，老算盘拽着两人滚进防爆舱。苏九璃的后背撞上铁柜，柜门弹开露出整排基因药剂——标签上的日期全是1983年7月12日，她的生日。

"容器培养液..."她颤抖着念出药剂说明，"用于稳定龙族基因宿主。"

防爆窗外的毒雾凝聚成苏父的虚影，机械音透过钢板传来："九璃，回家吧..."

老算盘突然砸碎药剂柜，液体遇空气燃起青焰："回个屁！你爹把孙女刻碑上时，可没说'家'字怎么写！"

火焰中浮现墓碑全息影像，碑文让苏九璃窒息——"爱孙女王九璃，卒于1983.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