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骨灰密码（4）

第西节：潜艇惊魂

潜艇的舱壁渗出荧光绿脓液，在声呐屏的冷光下像某种活物的胃液。苏九璃的防护面具起雾了，父亲陈振国的遗体在冷冻舱里保持着诡异的微笑——他的机械右臂高举着星门密钥，食指指节缺失处插着β-1983-0的编号芯片。

"倒计时23:59:59。"王星河踹了脚操作台，龙鳞化的脚掌在金属面烙出焦痕，"你爹挺会挑时候，专等咱们进来才诈尸！"

苏九璃没理他，镊子尖轻轻撬开陈振国的左眼皮——琥珀色的竖瞳，和她八岁那年在镜子里看到的变异一模一样。

冷冻舱突然震动，密钥装置迸出青蓝色电弧。老算盘在通讯器里嘶吼："九姑娘！潜艇的自毁程序绑定了龙血反应！"

王星河扯开领口，暴走的龙纹正从心口爬向喉咙："意思是老子喘气都算恐怖袭击？"

苏九璃突然将骨灰盒按在密钥认证区，父亲的骨灰在静电吸附下形成星图。陈振国的遗体应声弹起，机械臂猛地掐住她脖颈："错误...权限..."

王星河暴吼着撞过来，龙鳞臂撕开冷冻舱的液氮管。极寒雾气喷涌中，陈振国的眼球突然转动，密钥装置插入苏九璃锁骨下的旧伤疤："验证通过...容器激活..."

潜艇的舱壁裂开蛛网状缝隙，南海咸腥的海水混着荧光脓液灌入。苏九璃在浑浊的水流中看到惊悚画面——三十具冷冻舱从暗舱滑出，每具舱盖都刻着β-1983的子编号，透过结霜的玻璃能看到里面蜷缩的自己。

"克隆体..."她呛着咸水嘶喊，"父亲用我的基因..."

王星河用龙鳞背鳍割开涌来的海草，青金色血液在海水里晕成星云状："这时候搞学术报告？！"

陈振国的遗体突然浮起，密钥装置迸发的强光让潜艇内部如白昼。老算盘的算盘珠从通风管射入，击碎最近的克隆舱盖："九姑娘！接住！"

苏九璃抓住飞来的算盘珠，发现每颗珠子都刻着父亲实验室的日期——1983年7月12日，她的生日，也是基因改造手术日。

"容器兼容性测试开始。"陈振国的机械音混着电流杂音。

王星河突然僵住，龙纹不受控地涌向密钥装置。他的竖瞳映出恐怖画面——自己的婴儿照出现在潜艇主屏，胸口嵌着的龙晶碎片正与当前手中的矿石共鸣。

"草！老子真是你爹的实验品？！"

苏九璃将算盘珠按进操作台缺口："你是唯一的成功品..."

倒计时突然加速，00:10:00的猩红数字将舱内染成血色。苏九璃扯开陈振国的军装领口，他心脏位置嵌着半块龙晶，与王星河的怀表残片完美契合。

"要命还是要真相？"她将密钥装置怼进王星河龙纹暴起的胸口，"选！"

青金色血液顺着密钥纹路注入，陈振国的遗体突然暴起，机械臂贯穿王星河右肩："错误...容器..."

海水突然退去，潜艇浮上海面。透过舷窗，苏九璃看到毕生难忘的景象——南海夜空中悬浮着巨大的星门虚影，门扉中央正是云锦阁的地下金库结构，三十一具克隆体的意识流正从门内涌出！

"这才是β-1983..."她瘫坐在血水里，"父亲把星门...藏在我基因里..."

王星河扯断机械臂，龙纹完全覆盖全身。他抱起昏迷的苏九璃撞开逃生舱门，月光下她的锁骨伤疤正渗出青金色光尘——与星门频率同步。

"九姑娘！接住！"老算盘的改装潜艇射出钩锁，算盘珠串联的牵引索缠住他们腰身。

陈振国的遗体在爆炸火光中浮上海面，机械音穿透轰鸣："欢迎回家...我的孩子们..."

苏九璃在最后清醒时刻，看到王星河将龙晶残片按进自己伤疤。剧痛中，星门虚影突然坍缩成婴儿拳头大的光点，钻入她颤抖的瞳孔。